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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有记忆开始,那颗槐树就立在这里。
到了春天,大树抽芽的时候,孤儿院的小孩会聚在下面,猜丁壳,输了的闭眼趴在树干上,口中大声倒数,其余的孩子则向四处奔跑躲藏。
四月的阳光特别暖,他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手中捧着本连环画,纸页上的反光照进他瞳孔中,有些难以睁眼,但男孩还是立刻注意到了远处的陌生女人。
她烫着波浪卷,长发全部拨到一边,及膝的连衣裙外面套着卡其色风衣,在与院长交谈的途中,嘴角也一直保持着微微扬起的状态。
他立刻猜到两人的目的,合拢画本,头也不回地跑进灰白色建筑里面。
一连爬上两层楼梯,气喘吁吁地透过窗户的彩色玻璃,暗中观察。
他看见女人好看的唇瓣翻飞着,吐出许多话,与院长一副洽谈甚欢的模样。
不久后,孩子们都被叫到一处,除了一个生病的小孩,对方也是他在这里唯一熟络的伙伴。
男孩站在人群之中,低头扣弄着裤子侧边的纽扣,院长应该已经与她敲定好了人选。
直到听到女人的话,霎时抬起头,正好与对方的目光交汇上。
人一生中总会有些恶意的瞬间,谢凛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六岁的小萝卜丁,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孤儿院那台老旧的钢琴前。
四只脚凳明显是被人裁过的,虽然坐在上面会摇摇晃晃,但对于男孩的小身板来说刚刚好。
他弹了一首卡农,是他弹得最熟练的曲子,随着旋律重复再重复,男孩的额头都溢出了汗。
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人精,伙伴曾经对他说过,他长得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想收养他。
但自己不一样,他已经快十岁了,最平凡不过的长相,除了弹琴,连讨大人欢心撒娇都做不到,也许会留在这里一辈子。
不是的,不是的,汗珠滴落在他眼角,晕开一片泪渍,他被歉意包围着,几乎哭了出来。
但手指未曾停歇过,向着他理想的方舟一点点驶去。
女人蹲下,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比他想象的还要温暖。
他知道自己的弹奏,比不上伙伴的一星半点,同时也明白,美貌是他仅有的最大的武器,可以将一个人的梦想斩断,也能将另一个人送往自由。
确定被收养后,仿佛是为了将这一切抛诸脑后,他没有去医院看望他哪怕一眼,什么也没带走,跟在女人身后离开了这里。
进到新家,他才意识到她有多厉害,漂亮的大房子,堆满整面墙壁和透明柜的奖杯奖牌,他只认识其中的两个字:“钢琴。”
小谢凛每每看到,都有种冒领他人身份的愧疚,靠着这种亏欠,钢琴二字几乎贯穿了他的童年,用努力刻苦换取天赋,换女人对他绽放的笑颜。
在她身边待了一年,他开始改口叫“妈妈”,两人的关系也逐渐亲密了起来。
一直到十二岁那年,命运的指针终于颤颤巍巍地转向了他。
他捏着满分试卷,推门而入,脸上满是欣喜,却意外撞破了一遭情事,主角是他的母亲,以及两个男人。
往日温柔又严厉的女人,被捆住了四肢,前后各自夹着一个男人。
房间里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在少年的注视之下,不但没有停顿,反而更加卖力,加速挺腰将下身巨物往女人身体内捣。
平日里,往往会说出一些关心他的话的红唇,发出让人血脉喷张的吟哦,连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满是饥渴,男孩处于茫然中,他的阴茎在悄悄勃起。
谢凛很快跑开,回到自己房间,将成绩单塞进抽屉里,再把自己捂进被窝,一点点消化着刚才看到的东西。
第二天,妈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惯例关心他的学习,但他有种可怕的预感,有什么变了。
果然到了晚上,妈妈让他进她的房间,谢凛小心翼翼地推开,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十二岁的少年,站在她面前还矮上许多。
“跪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谢凛难以抗拒地,双膝跪在了地上。
女人在床边坐下,说:“爬过来。”为了让他听话,甚至带上几分诱哄。
男孩一步退,步步退,膝盖跪在木地板上,手脚并用地爬到女人脚边。
下一刻,下巴被她用足尖挑起。
屈辱让他眼眶里蓄满了泪,但对母亲孤注一掷、无所依靠的爱,支撑着他弯下腰脊讨好。
“凛凛哭的样子真好看。”女人看得痴迷了。
男孩立刻挤出更多眼泪,让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方欣赏的是他受辱的泪,而不是这种甘之如饴的表情。
“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如果你做得好,我以后都不让他们来了。”
小谢凛直觉前方是炼狱,还是欣然点头。
三年的时间,少年被女人调教得极好,不管身处何地,只要妈妈张开双腿,谢凛立刻弯腰钻进她裙
', ' ')('底舔舐。
最过份的几次,当着清洁阿姨的面,女人躺在沙发上大张着双腿,他跪在她面前,手握着妈妈腿根,用唇舌伺候,而阿姨面不改色地在两人眼前做着打扫工作。
妈妈的女性朋友来家里做客,被逼着给她们一个个揉胸舔逼,女人高潮时的液体将他额发都打湿了,自己完事后,就将他的阴茎和囊袋握在手中揉捏。
他明白这样的生活远不会结束,因为他已经满十五岁了,性发育基本成熟,确定到了某个时间点,连自己的下体也会沦为她的玩具。
但谢凛从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是以这种形式到来,他的“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终结。
少年被蒙上了眼罩,躺在母亲房间的床上,女人反常的主动给自己做起润滑,舔弄他的身体,连吻都舍得给他。
谢凛尝过许多女人或乌黑或粉嫩的花唇,却还未与人接吻过,尤其是,这是妈妈啊。
他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连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但是,她还愿意吻他……
回想起来只会唾弃自我感动,可对当时的少年来说,称得上拯救。
谢凛感觉灵魂在被人捞起、接纳,但是下一秒,下身的撕裂感将他拉回了地狱。
有人扶住他颤抖着的双腿,塞了东西进来!是什么?是什么!谢凛发出痛苦的嘶吼,捏紧了女人一如既往温暖的手掌,只知道一边流泪,一边喊着妈妈。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性器连根贯入,少年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喘,不待他适应,立刻在他身体里发起进攻,入得少年的阴茎随之摆动。
男人插爽了,握住谢凛的阴茎上下撸动,里头吸绞着他的内壁立刻开始不可控的收缩。
“你儿子比你紧多了。”耳边是男人与女人的调笑声,谢凛竭力控制着才没有昏过去,太疼了,分不清楚身体和意识哪个更痛。
操了不久,男人将他转过来,跪趴在他身后,再次进入,同时,女人躺到谢凛身下,握住他的阴茎。
随着男人的配合,少年的阴茎插到了女人的小穴中。
十二岁那年在母亲房间里看到的画面,重演到了自己身上,他被夹在妈妈与陌生男人之间,后庭被男人操着,他的阴茎正插在母亲的洞中。
身后的男人每进入一次自己,他的粉色肉棒也就操进妈妈的小逼中一次。
“妈妈,妈妈。”他仍在叫着,仿佛除了这两个词说不出其他的话。
彼时,谢凛坐在大学图书馆里,手机屏幕上是那个女人将死的信息。
在他读高中后,两人逐渐疏远断了联系,对方给他留了许多钱,应该是补偿的封口费吧,他讽刺地想到。
也许她收养自己,与自己在音乐上的那一点开窍完全无关,这头豺狼一开始就盯紧了这张天真弱小又好骗的脸。
谢凛却因此愧疚、心中感激了好多年,被人拉进灼热的熔岩,还泪眼说着谢谢。
如今他二十岁,不再需要那个女人的爱之后,他连欲望也一起戒了。
其实还是害怕的,怕午夜梦回,想起来的,是床单上大面积的血渍和液体,是摘去眼罩后,男人女人美丽又丑恶的脸。
手机被摁下锁屏键,谢凛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那晚的细节,身后是剧痛,然而前面却是天堂。
他突然地想试试,挖骨疗伤或是脱敏治疗,他想要试试。
然而当他将阴茎插入女穴之中,他却本能地感觉到反胃。
身下女人松弛的肌肤,白花花的肉体,明明与那日的情景相差无几,他最终还是没能够射出来。
第二天,再次接收到的,是女人的死讯。
谢凛选择了前去吊唁,从一个省份跨越到另一个省份。
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在尸体被火化前,于棺椁旁看了一眼,只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释然了。
两人相遇时,对方才三十二岁,女人最漂亮艳丽的年纪,而她走时已经年近五十,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各种痕迹,公平且苛刻。
谢凛心中余留的那些年少爱慕,被寒风吹了两下,散了。
那么还剩下什么呢,世人说爱恨是硬币的两面,谢凛扪心自问,自己恨吗?
好像也无所谓了,后来他又接触了许多年轻靓丽的情人,止步于床上的交流,最原始纯粹的发泄,心头空空。
他在最犹豫、最希望得救的那一瞬,被彻底抛弃了。
谢凛已经认定,自己的身体连同灵魂,都是肮脏不堪的。
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明珠,那么,就拉着对方一起下坠吧。既然不再渴求关于爱的可能性,那么,就依附着恨生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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