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截红绳。
“苗苗给你编的?”
江皓月拉了拉袖子,护好平安绳:“嗯。”
“她也给我编了一根。”
陆永飞乐呵呵地翻出自己的钱包,他把它放在钱包夹层里:“她妈妈也有。”
钱包的相片位,放着一张陆苗的婴儿照。小家伙头发只有稀疏的几根,朝镜头攥紧她胖乎乎的两个小拳头。
她为爸爸编的平安绳,放在相片的底下,他一直随身带着。
“我今天不帮你,你继续瞒着苗苗,迟早有一天被她知道了,她还是会来找我、跟我闹,要我帮你。”
他看向江皓月。
“在她心里,你是家庭成员之一呀。”
江皓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陆苗的婴儿照出神。
“我不打算再婚,这辈子就陆苗一个女儿,而你算是我的儿子。”
陆永飞拍了拍他的肩。
“小江,听叔叔的,我的钱你得收。”
江皓月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收呢?明明收下钱,生活会容易许多,上一次芳姨给他的红包也是。为什么不愿意收呢?
想呀想,他想明白了:钱不是他的,收了就是欠的。
在他欠陆家的人情债上,再重重地添上一笔,那样的话……他就离陆苗更远了。
☆、48.梦想
高二下学期,林文芳给陆苗报了个寄宿的补习学校。
她每天下课后,直接去补习机构,周六周日林文芳会把她接回来。
陆苗这才了解,她妈妈那时在大巴车上对她说的“妈妈努力赚钱,给你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学习条件”是何用意。为了让她去补习,提高成绩,林文芳多打了一份工。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妈已经把补习的费用jiāo好了,送她过去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任何商量的空间。
陆苗一点儿也不想去补习学校,她觉得像之前那样,被江皓月辅导是最好的。她的成绩上去了,而且,她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你好意思,我都替你不好意思,”林文芳振振有词地数落起陆苗的不懂事:“小江高三了,人家要冲刺高考,没空帮你补习。你别去烦他,就是帮他最大的忙。再说了,补习学校怎么了?你身边哪个同学没有补习。”
陆苗整张脸皱了起来:“那个补习学校简直是漫天要价。你要额外打工,太累了,我不乐意。”
“人家的价格很合理啊,你那些请家教的同学,他们的费用更贵。你真心疼我打工辛苦,用成绩报答我。”
说来说去,林文芳就是不甘心女儿落在别人后边。
陆苗只能接受,沦为一只做题机器人。
她每天在学校上完课,到补习机构继续上课,卷子是永远做不完的。所有不懂的题目,她有充足的机会能够请教老师。
一周被关在学习地狱里,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周末的到来。
江皓月没有补课,却也比陆苗忙得多。
高三的学生在高考倒计时中焦头烂额,江皓月的成绩一直稳稳地占据着年纪第一。不仅如此,他被学校推荐去参加比赛,获奖后,拒绝了一个名校的保送名额。
同学们心知江皓月厉害,但那样的机会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搁他那儿,他竟然看不上眼,大家忍不住眼红。
“江皓月真狂,他这么确信自己高考能考好?万一失利,想到这时拒绝掉的保送机会,他肯定嗷嗷大哭。”
“保送的学校虽然是名校,但专业的选择有限制吧?他可能有自己的目标,想自己选择。”
“羡慕啊,残疾人的意志力就是比普通人的强呢。”
江皓月没管别人说什么,扎扎实实走他规划要走的路。
他将陆永飞借他家的钱写在账本上,一笔一笔,巨细无遗。
催债的人找不到江义,又来了他家好几次。江皓月摸透了他们来的规律,尽量地避开,不让他们撞见自己。
楼里的人对江家的情况心知肚明,有可疑的人来问他们,他们一律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父子,可能是搬走了”。
即便如此,情况仍在持续地恶化,
近几周,有人在市一中的校门口,高三的晚自习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