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忍不住喃喃地喊他,我非常遗憾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于是在心里给他取了一个只属于我的称呼:睡美人。
他在沉睡,而有一瞬间,我被他诱惑着,几乎想要把自己的嘴唇印上他鲜艳的唇角和血色的眼睛,想要唤醒他,拥抱他苍白的身体。
但我不敢,因为我相信就算是仍然在沉睡并且身处囚牢,他也会如同造物主一般,高高在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最终我只是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下垂的手掌,触感冰凉柔软,颜色苍白得靠近透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我忍不住低头舔了舔,最终没舍得咬下去。我太脏了,血污和泥巴很快就蹭到了那只艺术品一般的手上,这时候我实在感谢这间囚室,里面尚能断断续续滴水的水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外套和裤子全部脏得不能看,我只能把它们都脱下来,从贴身的衬衫上撕下一条还算是干净的布料,接了半天水全部打湿后去擦睡美人的手指,然后把自己的手和身体来回擦了好几遍。泥巴能洗掉,但是伤口没有办法愈合,血止不住,我只好多撕一点布下来把十根手指的指甲全裹住,让它们不脏得那么快。
做完一切事情后我已经筋疲力竭,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衬衫基本上给我撕掉了一半,只剩下几块破布紧紧贴着皮肉挂着,下身只穿着一条底裤,很凉。我皱了皱眉,但是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洗那些脏得不能穿的衣服,只好蜷成一团,坐在睡美人的脚边,撩起他身上垂下来的白色斗篷把自己罩在里面,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冰凉的斗篷渐渐变得温暖,像是有人替我暖过了被窝,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两个血族依偎在一起永远不会给对方带来温度,更何况其中一个还在休眠。
过了不到一分钟我就睡着了,这听起来十分荒唐,在囚室里待着的十来天我从来没有睡着过,现在却在一分钟之内靠着我刚刚获得的神祇迅速地陷入了沉眠。
这次睡眠没有持续多久,凌晨的时候远处的嘈杂声就惊醒了我,我很快反应过来——今天是我应该被处死的日子,教会和猎人想必已经等在神台,准备好圣水,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拖到白玫瑰丛中炙烤致死。但他们做不到,因为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我根本不在囚室里,早就逃离了他们的掌控。
远远地传来道伦森的怒吼和密集的脚步声,猎人们正在向囚室靠近:“十二号囚室里挖过路!那个小杂种跑了,他一定趁着晚上逃到了外面!”
我心里暗喜,他们如果到外面去找我那可就真是合了我的意。道伦森正在匆匆安排猎人往出口处寻找,教会似乎也没有怀疑这间十三号囚室,我正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那个大个子阿尔弗雷德低沉冷漠的声音:“这里面是什么?”
我猛地跳起来,他的声音很近,应该就在十三号囚室的门前。
“噢,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你注意到了。”道伦森却好像完全没有把对方的提示放在心上,“这里面关着教会看守了几百年的秘密宝藏,相信我,哥们儿,几百年来没有一个吸血鬼能好端端地靠近他。”
“我要进去看看。”回答他的是对方不容置疑的要求。
“你怀疑那个小东西藏在里面?”道伦森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可能,相信我,我的老朋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