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却一时无言。
男人简短地说完情况,其实他责怪的意思,开始两句明显,后面更多像解释他为什么要求她一定要九点之前到。
他说完就罢了,“io.”
“yourplace.”
温怀淼明白他的意思,挂了电话,用全景把整座桥和周围的景象拍出来。
她发出去以后更加愧疚。
这般尽责的房东,必然是担心她在涨潮以后的安危,人生地不熟,又找不着路,所以亲自来接。
他很快又打回来,“yourcolour?”
温怀淼听得想笑,他大概不知道,在国内要是这么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带了颜色,问的一定是a或者内裤的颜色。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因为旅游方便穿得一身暗色,“darkblue.”
那边没说话,听得出来他喘气声稍微有些粗,显然在快速地跑上跑下。
她猜他在匆匆地上下着一座桥。
这种感觉异常奇怪,他们素不相识,从未见过,听着他因为奔跑而略粗的喘息声,和背景声里越来越相似的风琴声,知道他在向她靠近。
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有仪式感的动物。
倘若是到了地方见到房东,那丝毫没有奇怪的感觉。
然而这种先声夺人的效果,反而让她对他的出现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温怀淼有些不自在地把两侧的头发拢了拢。
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不知哪个从街角出现的人是他。
她到底没问他穿得什么颜色衣服。
她往车站反方向走,向本岛中心方向的桥头走去,碍于那巷子里的积水,她没走到底,在两三节台阶的地方等他。
她这时候意识到自己有多累赘,举着伞,还要拎着箱子,如果不是房东来接她,对于这样的涉水找路,她根本多不出一只手来看手机,恐怕真是极难的事情。
温怀淼听见电话里,他们背景声愈发趋同,终于他沉声说了句,“ok,iseeyou.”
他下一秒就挂了电话。
她有些迷茫地往街头看去,并无拿着电话寻人姿态的人。
她还在想他是不是找错了人,正要回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