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神眼中的脉脉温情,盼盼感动的一塌糊涂,只觉得今儿她要不回句晚安,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陶然,晚安!”
女孩的声音软糯动人,诱的墨陶然微微倾身,晚安都道了,也不差个晚安吻吧?
眼见男友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额头,盼盼羞涩的轻抿着红唇,她也觉得,晚安都道了,也不差个晚安吻了。
结果,某人的视线是落到了额头,吻却落在了双唇,盼盼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谁家的晚安吻是亲嘴唇的?说好的晚安吻呢?
……
“陶然,今儿个大爷就不跟你们去了,人家孩子刚出事,你们俩去有时间就唠两句,没时间看看就走,我去了到给人家找麻烦。”搁谁孩子出了这事都没心情闲聊,任海鹏想了想,自己拄着个拐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
“行,那我和盼盼先去看看,等有时间了大爷您再过去。”墨陶然也觉得,就任家情况来看,这时候天王老子去了都没心情招待。
“对了,你们俩不能空手去吧?是拿钱还是拎东西?拎东西的话我那屋还有一堆呢,那么多的营养品大爷得吃到哪年去?多给拎点。”这么一来,俩孩子就省的花钱买了。
墨陶然听了也没客气,反正没等吃完他又给拎回来了,确实犯不着花钱买,进屋捡了些补血补身的,俩人开着车去了医院。
医 院病房外,任子悦面色苍白的靠在座椅上,她没想到,弟弟之所以遭难,竟然真的是因为自己?那个诗函姐竟然真的是罗诗函?那女人疯了吗?想到那个‘女人一 万,男人五万’,任子悦简直是不寒而栗,什么样的女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再说又为了什么?就因为自己曾经和霍齐宣有过一段?这女人真的疯了吗?
“子悦?你怎么坐这了?”盼盼本来只是诧异她怎么不进屋,等看到任子悦脸上的惶恐灰暗,忍不住心中一惊,“是子俊出事了?不是说没大事吗?”
任子悦牵了牵嘴角,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道:“子俊没事,我是担心我妈,昨晚上她着急心脏病犯了,现在和子俊一起,也在病房里躺着呢。”
“啊?”儿子被劫母子同住院?“大嫂严不严重?”
“没大事,之前打上针瞅着好多了,小姑姑你不用担心。”
看着侄女憔悴的面色,盼盼关心道:“忙了一宿你一定也没休息好,要是没大事,白天我在这帮你看着,你回家先好好睡一觉。”
她 见过护理老人的,哪家老人要是病了,儿女轮流护理都忙得够呛,如今任家一次倒下俩,这种事大哥估计是指不上了,光靠子悦自己,人不得累垮了?不是她不计前 嫌以德报怨,实在是这三人对她都很关心,再说人家都这样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和生命相比,自己那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事了。
任子悦怔怔的看着盼盼,察觉自己要落泪前,慌忙把头转向别处。
从心里讲她喜欢盼盼,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不管自家怎么样,对方没有任何错,可看着受伤的弟弟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如果没有盼盼的到来,爸爸和弟弟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子俊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胡闹,而让罗诗函钻了空子?
此时盼盼的话,突然让她清楚明白的认识到,自己在推卸责任,原来她已经懦弱到,只能把错误推给一个关心她的人?
盼盼求助的看向男友,不知道自己明明是好心,怎么还把人给说哭了?
墨陶然也莫名其妙,不过他的原则是,只要哭的不是盼盼,剩下的爱谁谁吧。
镇定了一下情绪,任子悦红着眼对盼盼笑道:“不用了小姑姑,你放心,医院有护工家里有保姆,累不着我的,估计我妈和子俊该醒了,咱们进屋吧。”
☆、第63章
?“子俊,保温壶里的粥还热着呢,李嫂特意用大骨头熬得,刚才妈尝了可香了,想不想吃,妈给你盛点?”拔了针的张月荣半坐在床上,看着隔壁床一语不发的儿子,心都要碎了,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到底是谁这么狠,专往她心窝上扎?
任子俊侧着头沉默不语,他不想说话,不想见人,要不是自己说了不算,他压根就不想和他妈一个房间,原先不想理他们还可以说是一时气愤转不过弯来,可经过那一巴掌,他突然发现,人活着原来是这么孤单?为了所谓的儿子他们舍弃了盼盼,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吗?
“子俊,你别这样,啥事有你爸呢,你爸不会饶了他们的,你倒是和妈说说话啊。”当妈的是真的担心,儿子跟受了刺激似的碰都不让人碰,这孩子到底承受了什么?怎么就不和她说呢,她是他妈啊?
正劝呢,门一开,任子悦领着盼盼和墨陶然进来了:“妈,子俊,小姑姑来看你们了。”
任子俊眼睑微动,犹豫再三,到底是没有睁眼,只把头往里偏了偏,出了那种事,这少年是真觉得没脸见盼盼。
“盼盼来了?盼盼,这次多亏你机灵,要不然子俊他……”提起儿子,当妈的又想哭了。
任子俊身体僵硬:什么叫盼盼机灵?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一时慌乱按错了号码。
见子俊面朝里,盼盼还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来到张月荣近前才小声道:“是子俊自己聪明,他要是不打那电话,谁知道他碰着坏人了?大嫂您别哭了,人没事就好,您这样子俊该难受了。”
墨 陶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瞥了眼任子俊那紧握的拳头,默默的退到一旁,本来这小子就对盼盼有想法,这回有危险,别人电话都没打,偏偏打到盼盼这来了,可见是 贼心不死,要不是两家有亲戚关系,他这辈子都不想让俩人相见,所以现在这样正好,他乐不得对方等他们走了再‘醒’。
其实盼盼来也就是探望探望,毕竟破案是警察的事,现在任家也不缺人手,打听了一下这娘俩的情况,她就准备走了,偏偏张月荣不撒手。
当妈的心里难受,这种难受外人还缓解不了,如今见着二女儿,就想拉着女儿的手多摸摸,多瞅瞅,总共就生了她们姐仨,一个受了伤,总怕另外两个再有点啥事。
盼盼能咋办?劝吧。
正劝着呢,任国平领着赵文博进来了,小舅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赵文博能不来吗?听到消息他早早就来了。
看到屋里当壁草的墨陶然,赵文博还没啥想法,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位同行,为讨好未来媳妇都亲自下厨了,如今护送探病是真没啥大不了的,任国平却是愣了愣,一下子想起来昨儿晚的事了:儿子把电话打到盼盼那去了,可最后和子悦联系的却是这墨陶然?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说 实话,他很欣赏墨陶然,这个欣赏程度甚至高于自家女婿,毕竟赵文博是家中独子,有今天的成就并不算是个人本事,墨陶然则不同,不管是处事态度还是个人能 力,都远远高于同龄人。如果当初女儿相中的是墨陶然,俩男人之间他还真不一定能选谁?现在他和盼盼这样,算是有发展?
所有的念头一闪而过,刚想和对方寒暄两句,就听他媳妇焦急的道:“国平,警察怎么说的?问没问出来是谁干的?”
听到母亲这话,连装睡的任子俊都忍不住转过头来,当时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看着儿子愤恨的双眼,任国一时间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他该怎么告诉儿子,你之所以受这罪,就是因为你姐姐当时和别的男人有暧昧?这一道在女婿面前,他已经替女儿说了不少话,现在又要面对姐弟关系,他是真觉得心累。
他这一犹豫,盼盼麻溜起身:“大哥大嫂你们聊,我和陶然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丢脸的事一次就够了,她可不想拉着陶然陪自己一起丢脸。
任家人的表情集体一僵,从心里讲,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月荣,剩下的几人是真不想把这事让第二个人知道,可盼盼的表现让几人都想到了上次……已经存在的伤痕,再也抹不下去了吗?
想到昨晚的遭遇,想到父亲的态度,任子俊心底一酸,在反应过来以前已经是脱口而出:“小姑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其实他们姐弟都是一样的可悲。
盼盼看到这个大哥就难受,现在就想快点离开,可瞅着脸上青紫的子俊,不知道为什么目露悲伤的望着自己,她又心中一软,脚步顿了顿,转过去握着对方的手安抚道:“子俊,好好养伤,等有时间我来看你。”
两人碰触的瞬间,任子俊下意识的就想躲,又怕自己真的躲开让对方更伤心,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的皮肤,因即将到来的接触而颗颗战栗,可当两人的手握实了,贴紧了,心里那种不适感突然消失不见了。
对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握在手心里好似一捏就碎,这个感知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女孩不会伤害他,刚刚才知道,昨晚就是这个女孩接到了电话,并间接的救了自己,再想到他们俩留着相同的血脉,面对足够的筹码,他们俩都会被父母所抛弃……
种种想法汇聚在一起,让一直假装强硬、不断掩饰恐惧的任子俊终于找到了倾泻点,紧握住同胞姐姐的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他怕……
盼盼也快哭了,一个是心疼侄子,另一个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点亮了什么技能啊?怎么见她一个哭一个?她只是想探病,真的没有恶意啊!
任国平的脸色一青一白,身体轻颤,从昨晚知道儿子的遭遇,他就后悔打了子俊一巴掌,但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晚了,现在瞅着儿子的举动,他心中又疼又悔又气又酸:我养了你十六年,疼了你十六年,只一巴掌,就把所有的感情全都打散了吗?我是你爸啊!
不同于父亲的复杂,任子悦的心却是在不断下沉:弟弟从昨晚开始就谁都不让碰,清醒后他宁可自己硬拽也不让护士拔针,现在不但拉着盼盼,还对她哭了?这感情?
“子俊身上有伤,现在的情绪不易过于激动,盼盼,咱们还是先走吧,等他好一好再来看他。”墨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晃到了盼盼的背后,自觉差不多了出声相劝。
女友的手让那混小子拉了这么半天,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这是我的女人,你也见好就收着点,赶紧松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任子俊豁然止住了哭声,他警觉的瞪向了墨陶然,等看到对方的手占有似的搭在盼盼肩上,他眯了眯眼,缓缓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哪天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帮你洗脑。”
狼崽子般的狠厉眼神,让墨陶然清楚的认识到,对方的这个洗脑,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打开脑壳,好好洗洗。想到昨晚上这小子把人的蛋踩碎了?墨陶然不得不承认,一夜之间,这小子长大了,上次的威胁还是不成熟的争风置气,现在这小子的态度,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不过,不管怎么威胁,这小子总算明白他们俩谁是盼盼的真命天子,这就够了。
想到这,他淡淡一笑:“你好好保重,我等着你随时监督。”说着,他揽着盼盼,对任国平二人点头道别,直接出了病房。
赵文博这一上午跟着任国平跑前跑后,除了小舅子受伤的经过不知道,别的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瞥了眼面容憔悴的未婚妻,他善解人意的道:“任叔,今天有份货要看,我先走了,中午再过来。”
任国平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女儿道:“子悦,你送送文博,文博起大早就过来现在连饭都没吃上呢。”这种事女儿避出去也好。
等 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一家三口,任国平面无表情的拿出根烟,刚想点火,又想起什么似的塞了回去,主动开口道:“那几个人招了,说主谋者是个女的,他们 叫她诗函姐,你姐姐通过这个名字,想起上次推她的那个罗诗函,昨天半夜通过照片认证,他们都说这个诗函姐就是那个罗诗函。”
“罗诗函?”张月荣不敢置信,“咱们子悦都订婚了,和她有什么仇让她这么紧追不舍?还把火撒到子俊身上?她疯了吗?”
任子俊紧咬牙关,同样不敢相信,昨晚的遭遇难道就是因为这种事?简直太可笑了!
双眼微眯,任国平继续道:“在子悦订婚的前一天,罗诗函在泗水港湾被个醉鬼劫持,对外的公布是抢钱,但大伙都知道,她是被人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