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资谦道:“我猜这伙人最有可能是日本人。”
(公元五世纪,日本统一后,国名定为大和。七世纪初,日本的圣德太子在致隋炀帝的国书中写道:“日出处太子致日落处太子”,这就是日本国名的雏形。直到七世纪后半叶,日本遣唐史将其国名改为日本,成为日本的正式国名。《新唐书·日本传》中有记载:咸亨元年(670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所以,此时正该用‘日本’来称呼日本。)
李资谦的猜测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宝文阁学士郑克永更是言之凿凿道:“必是那寇人无疑,耽罗郡在我高丽和他日本之间,不是那些贪得无厌的日本人是谁?”
韩安仁道:“有无可能是宋人?毕竟宋人离耽罗郡也并不远,且宋人水军发达,是我高丽所不及,以船移民占我耽罗郡也并非不可能。”
面对以李资谦为首的豪族势力的步步紧逼,王俣也并非完全不抵抗,这些年王俣从地方上提拔了韩安仁等一批新进官僚。
这批王俣侧近势力与李资谦他们这些豪族势力可以说是处处作对。
见韩安仁跳出来,李资谦淡淡的说道:“宋商王则前几日与我说,宋主受道门感召实行无为之治,怎会来侵略我耽罗郡?韩大人若是不信我之言,可以问金舍人,他能证明此事。”
被李资谦点名,不久前才出使大宋的金富轼,只能出列道:“不错,我等去东京汴梁时,开封府人人皆信道、皆供道家神像,很多地方的寺庙都改为道观,和尚留发当起了道士,道符院还册封宋主为教主道君皇帝。”
听金富轼说起这些趣事,一些有识的高丽大臣忍不住一笑,笑赵佶昏庸荒谬。
李资谦又道:“且宋国去岁干旱,多地颗粒无收,自顾尚且不暇,怎么可能有精力来抢占我高丽的耽罗郡?”
李资谦说得有理有据,韩安仁一时无法反驳。
见韩安仁斗不过李资谦,王俣道:“好了好了,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应对?”
李资谦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然是将其剿灭!”
虽然跟李资谦政见不合,可处处为王俣考虑的韩安仁也出言道:“必需将其剿灭,否则被那日本在耽罗郡站稳脚,就相当于在他日本和我高丽之间架了一块跳板,随时都可以威胁我高丽的全罗道。”
王俣问:“那由谁人领兵去剿灭这伙寇人?又带兵多少?”
李资谦道:“当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一击粉碎,我保举枢密……”
韩安仁抢话道:“臣保举我高丽宿将吴延宠为帅,兵嘛,就按照太师的意思多多益善。”
李资谦看着韩安仁道:“那罪人如何能担此重任,且他年已近六十,如何能再骑马拿刀?”
韩安仁毫不退让道:“那一战非他之过,他只不过是救援心切,才被敌将钻了空子……太师,此乃国战,关乎我高丽的国体和利益,你扪心自问,且不说老将军曾辅佐尹元帅画定地界筑九城,只说除了老将军以外,我高丽还有谁曾统领过数万军马,你那胞弟能胜任这一重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