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笑说:“先吃酒,一会便知。”,随即安排鱼肉、盘馔、酒肴,宴请林冲。
两人在水亭上,吃了一个多时辰的酒,林冲的心有些沉了,心道:“已过这么久,为何没有船来,难道那李衍并非是一个识人的真好汉?”
朱贵则仍是信心满满,仿佛料定了,李衍必会亲自来接林冲!
这时,只见对过芦苇泊里一条大船出现,径直到水亭下。
朱贵见后立即引了林冲出去相见。
刚到岸边,就见十几个人相继从大船上下来。
为首之人,至多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躯凛凛长七尺,相貌堂堂似堆琼,身穿一领黑缎子征衫,腰系一条茶褐文武双股绦,气质不凡,仪表堂堂。
再观一众好汉,各个不凡,却又都自发的围绕在为首之人两边。
林冲笃定,为首之人必是李衍!
果然!
被林冲料定!
朱贵抓着林冲的胳膊上前,道:“哥哥,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因被高俅陷害,刺配沧州,那里又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无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家,好生相敬,因此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林冲赶紧从怀中取出书信奉上,并道:“小人‘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凭托柴大官人面皮,径投大寨入伙。林冲虽然不才,望赐收录。当以一死向前,并无谄佞,实为平生之幸。不为银两赍发而来,乞头领照察。”
李衍将书信收起,同时上下打量了一会林冲,道:“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身轻白虎堂。”
林冲心下一震!
林冲听出来了,李衍这是在说:“既然都已经成为罪犯被发配了,还有什么看穿的,白虎堂的事,就当过去吧,现在心头可以放开了,白虎堂,闯了又如何!”
林冲心道:“此人似能看透人心,好生厉害,我当小心谨慎!”
李衍并没有给林冲过多寻思的时间,而是又热情道:“来来来,我给兄弟介绍一下山上的头领,这是王伦兄弟,你与王伦兄弟亲近亲近。”
林冲冲王伦一拱手,道:“见过王伦哥哥。”
与此同时,林冲暗道:“他应该就是柴大官人说的那个不及第的秀才。”
王伦回礼道:“见过林教头。”
与此同时,王伦心道:“苦也!他得罪之人乃掌管兵马的高太尉,若留他在山上,定会招来官军围剿,我当寻个机会劝哥哥打发他下山,免致后患,只是柴进面上却不好看,忘了日前之恩,如今也顾他不得。”
李衍又给林冲介绍其他人。
一一将众头领介绍完,林冲才知道,李衍之所以迟迟才到,是因为李衍将山上的一众头领都聚集起来迎接他!
如今天色已墨,大多数人都已睡下,李衍为了他一个新投之人,如此兴师动众,让林冲不禁有些感动,同时林冲也信了朱贵所说的李衍求贤若渴、礼贤下士!
此时并不适合深聊。
一路提心吊胆奔波的林冲,也带着深深的倦意。
所以,李衍等人接了林冲回到宛子城,李衍亲自给林冲安排了住处,又亲自给林冲安排了两个精细的使唤人,然后就先行告辞了。
李衍虽然不算殷勤,却处处透着诚意,让无根飘零的林冲稍稍安心,也让林冲第一次生出:“索性就真入了这梁山泊当个逍遥快活的贼罢了!”,随即林冲不禁又有些自嘲:“不当贼又能怎地,你林冲难道还有其它出路?”
“罢罢罢,都随它去吧!”
念及至此,林冲搂着刀坐靠在床头慢慢的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