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正当野不勒和萧仑在军营的大帐中商议军务的时候,一个军官突然奔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有要紧事禀报大将军,说是关系到大将军身家性命的大事!”
野不勒与萧仑互望了一眼,均是疑窦丛丛,野不勒问道:“是个什么人?”
“来人说是泽州那边的一个落第秀才,叫萧侃。”
野不勒更是感到莫名其妙,旁边的萧仑道:“大将军,不妨见见这个人,看看他说些什么。”野不勒点了点头,对军官道:“带他进来。”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后便引领着一个身着文士长袍的年轻男子进入了大帐。军官指着高坐上首的野不勒道:“这便是大将军野不勒!”那秀才当即朝野不勒躬身行礼:“草民萧侃拜见大将军!”
野不勒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萧侃一眼,感觉这个人的气质可一点都不像读书人,倒像刀口舔血的军人,鼻子好像都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野不勒心里不由的升起了怀疑,怀疑这个人的来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野不勒问道。
萧侃直视着野不勒,说道:“草民听说大将军抓了朱雀大王,又听说金兀术大元帅来了,草民心中实在有一桩担心,因此冒昧来求见大将军!”
野不勒听了这话,心里豁然一亮,暗道:‘只怕你不是落地秀才,而是朱雀大王手下的叛军吧!’心里这样想,当即便想下令拿下萧侃,不过最终却并没有这么做,他还想看看对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只见那萧侃继续道:“大将军是明白人,应该看出来了,朱雀大王若真的是谋逆弑君的奸臣的话,又怎能主动来向大将军投案?只有问心无愧之人,只有对大金国无比忠诚之人,才会如此做!”
野不勒和萧仑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都赞同了萧侃的言语。
萧侃继续道:“可是皇帝确实被弑,朱雀大王不是凶手,那么凶手自然另有其人,只怕便是那位大元帅金兀术了!……”萧侃语出惊人,野不勒和萧仑都是一惊,野不勒喝道:“住口!”
萧侃冷冷一笑,“大将军不愿意听这话,难道大将军竟然是金兀术的同谋!”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胆敢在本大将军面前大放厥词,难道不知道刑罚森严吗?”
萧侃却愤然不惧,“刑罚如若真的森严,又怎会戕害无辜而纵容真正的谋逆恶贼?”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野不勒受他气势所摄,半晌不语,终于叹了口气,看了萧侃一眼,“你不是什么秀才,你是大王的麾下,我说的对吗?”
萧侃道:“此事与小人身份无关!”
野不勒道:“宫廷的斗争从来都是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咱们这些军人最好不要卷入其中!”看了一眼萧侃,“我也不问你的身份了,你走吧!”
萧侃道:“小人的话还没说,怎能就此离去?”
野不勒气恼起来,“你不要不知好歹!本大将军是看在朱雀大王的面子上,才对你网开一面,否则早就将你交予大元帅处置了!你应该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
萧侃抱拳道:“小人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大将军就是要将小人交给金兀术,这句话也非说不可!”
野不勒又是气恼又是无奈,没好气地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