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李妈妈吧?”
李妈妈点了点头,请几个人坐下。陈枭和武松在靠门口的小床上坐了下来,其他四个人则立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
李妈妈在里侧的小床上坐下,打量了陈枭几人一眼,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想来是第一次来吧?”
陈枭点了点头,“早就听说李姑娘的名声,今日进京顺便过来希望能够一睹芳容。”随即朝身旁的武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了起来,把一个小包裹放到李妈妈旁边的香桌之上,然后回到陈枭身旁坐下。
李妈妈打开小包裹,看见了一锭大大的金锭,登时双眼一亮,随即却流露出为难之色。
陈枭将李妈妈的神情看在眼里,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于是说道:“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见见李姑娘芳容。”
李妈妈笑了,当即站了起来,“公子稍后,我就去唤我女儿。”随即就匆匆忙忙地转过屏风去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轻纱的妙龄女郎在李妈妈和先前见过的那个小丫鬟的陪同下进来了。只见她体态轻柔婀娜,仿若扶风杨柳;肌肤洁白,欺霜赛雪;一头秀发,好似瀑布,一张娇艳,玫瑰花开;一双美眸似有情似无情,一点红唇荡漾着勾人的韵味;什么嫦娥,什么貂蝉,若是在她面前,只怕都要稍逊一筹!陈枭愣住了,就连一向视女色如粪土的武松也不禁失神了。
陈枭站起来,抱拳道:“见过李小姐。”
李师师点了点头,走到陈枭对面的小床前,侧身坐了下来。李妈妈和小丫鬟分别立在她左右两侧。
李师师纤手一展,“公子请坐。”好声音好似黄鹂,动人心扉。
陈枭坐了下来。
李师师对小丫鬟道:“给客人上茶。”
小丫鬟送上了茶水,然后回到李师师身旁。
陈枭看着李师师,一脸感慨地道:“早就听说李姑娘艳盖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能亲眼见到李姑娘,实在是在下的福分!”
李师师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师师不过是红尘歌女,靠卖笑为生,有何稀奇之处?纵然有几分样貌,却又有何用?既不能像文臣那样为君上出谋划策,也不能如武将那般斩将夺旗开疆拓土,其实只是个无用之人,最多也只有一些供人娱乐的资本罢了!”
陈枭感觉李师师的话语中充满了郁郁之气,微笑道:“李姑娘太自谦了!其实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又有几个是真正有用之人?文臣一天到晚只知道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武将贪生怕死苟且度日,外敌一来就鸡飞狗跳,逃得比百姓还快!若要像这些人这样,还不如一杯酒,一张琴,享乐逍遥,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师师笑了笑,美眸流转,打量了陈枭一眼,红唇轻启:“公子谈吐非凡,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
陈枭笑道:“我位卑职低,可没有办法和小姐这里的常客相提并论,只是东平阳谷县的一名小小都头而已!”
李师师流露出惊讶之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陈枭一眼,又看了看武松,然后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的那四个黑衣武士。目光回到陈枭身上,“师师阅人无数,也见过那些声名盖天的宰相,也见过那些煊赫叱咤的大将军,然而无论宰相也好,大将军也罢,却无人能有公子如此的气质!公子说自己只是一个县衙都头,这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莫不是公子不愿在这青楼花柳之地泄露自己的真姓实名?”李师师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陈枭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在美人面前是从来不说假话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开玩笑似的问道:“难道李姑娘认为,凡身居高位者就一定气质非凡,而地位低下者就一定要非常龌蹉吗?”
李师师愣了愣,微微一笑,“师师失言了,还请公子见谅。”
陈枭呵呵一笑,“李姑娘言重了,在下怎么会责怪李姑娘呢!”
李师师思忖片刻,对陈枭道:“我观公子气宇非凡,且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好汉中人,想来公子定然精通军略战阵之道?”
陈枭点了点头,“还行吧。”
李师师认真地道:“公子过谦了!枢密院的那些大人物师师都是见过的,可是他们本人的气质,他们身边的随从,均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我认为公子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我可以为公子代为引荐,相信可以得到重用!”
陈枭明白她是想利用和皇帝之间的特殊关系将他推荐给皇帝,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同时也觉得这个风尘花魁,绝对不是一个仅仅只知道卖笑度日的红尘女子,而是一个胸怀家国天下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