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楚盯着那三条尾巴, 心想杀狐狸是不是犯法的, 她的这身皮毛好像挺值钱的样子。
狐狸精被巫楚盯得后面的三条尾巴都炸了毛,她心里觉得古怪,警惕地抬眼看着巫楚:“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既然巫楚已经识破她的真身,狐狸精干脆也不装柔弱,站直身体, 拍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巫楚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里面那个人我看上了,你识相的话就早点离开, 我就不为难你了。”
巫楚看看她站起来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身高,默了默, 然后叹口气, 道:“你有钱吗?”
狐狸精看着她,“这跟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我修炼了几百年才化成人形,对付像你这种年纪小玄士,只用一根手指头就够了。”
“那就是没钱了?”巫楚凝视着她, 表情逐渐微妙。
狐狸精:……
她的确,真的没什么钱,如果有钱,她早就拿着钱去买一堆天材地宝修炼,那还用来这碰瓷。
虽然巫楚猜对了真相,但狐狸精是不会承认她穷的。
“你才没钱!”
巫楚微微耸肩,没有否认,因为她的确是真的穷。
巫楚朝狐狸精道:“如果你有钱,赔点精神损失费,我就可以放你走,但如果你没钱的话……”巫楚上前一步,“我听狐狸毛制成的貂衣卖得挺贵的,你这身皮看起来还行。”
也许是巫楚的眼神太过危险,让狐狸精想到了她还未化形时见过的在深林捕猎的猎人,这让她不寒而栗,三条隐形的尾巴都被刺激得竖起来。
狐狸精朝巫楚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吃了你!”
巫楚一脸冷漠:“我把你牙都打掉你信不信。”
巫楚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说把她牙打掉,转身就从背后掏出她吃饭的家伙。
这把桃木剑最近使用的次数很频繁,剑身泛着冷光,剑气外放,依稀可见上面打斗留下的斑驳痕迹,一看便知不凡,细看还有细小的雷霆闪电萦绕,实乃装逼之利器!
这把剑上的雷霆之气对时间的所有妖魔鬼怪都有严重的压制,狐狸精光是靠近这把剑,已经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狐狸精的脸色变了,后退几步远离那把剑,震惊道,“你这把剑……”话刚一说出口,那个声音却不似刚刚如黄莺般婉转动听,反而粗哑浑厚,像男人的声音,狐狸精闭上了嘴巴。
巫楚眼神微妙地瞧了瞧眼前这个狐狸精,“女装大佬?”
“不,我不是!”狐狸精摇头,声音恢复成之前那样清脆,仿佛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巫楚的错觉。
巫楚的眼神向下看了眼,撇嘴道:“呵,明明就是只公狐狸。”
狐狸精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脸红道:“你看哪呢?!女流氓!”
“我看你脚啊,不然你以为看哪?你穿着衣服,我可没透视眼,”巫楚可不想担这流氓的称号,“别否认了,你的腿毛露出来了。”
狐狸精:……
他默默整理了下裙摆,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他退后几步,道:“那啥,我想起来我家里面的煤气没关,我先走了。”
巫楚提着剑横在他面前:“站住。”
狐狸精往后缩着脖子,眼睛下暼害怕地看着那把剑,恢复了男声,谄媚一笑,道:“美女啊,有话好说,别舞刀弄枪的。”
虽然他修炼了几百年,但奈何巫楚有一把神兵利器啊,这就好比一个赤手空拳的武林高手跟一个拿着枪的普通人决斗,赢面大的是拿着枪的普通人。
狐狸精一向是惜命的,他举起了手,“对不起,我错了,饶命!”
巫楚抬了抬下巴,“想走可以,但先把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交了。”
狐狸精瞥了眼巫楚,问:“多少?”
巫楚微微一笑,疯狂暗示:“不多,主要还是我老板的身价贵,你也知道,首富的儿子,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分分钟上百万。”
狐狸精脸上的笑容一僵:“多……多少?”
巫楚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从刚开始到现在,你大概占用了我老板五分钟的时间,打个折,两百五十万吧。”
狐狸精沉默了会,发出最真挚的疑问:“你抢钱啊!”
见巫楚目光犀利,连拿剑的力气都多用了两分,狐狸精害怕地咽了下口水,气虚道:“我没带钱……”
“而且,我也没这么多钱,”他微微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眼里似乎有水光闪烁,看得人忍不住心软,“如果我有钱,也不用躺马路了。”
巫楚不为所动:“先打欠条也行。”
狐狸精:……
他深感绝望,往地上一躺,无力道:“你杀了我吧,不过你就算杀了我也卖不了那么多钱的。”
这真是横的怕遇上也不要命的,巫楚低头看着狐狸精躺在地上打滚,裙子堆到腰上露出里面的退休大爷同款大裤衩,嘴角抽了抽,用脚尖踢了踢他:“行了,别滚了,脏不脏?”
“我杀你干啥!”巫楚觉得这只狐狸精是肯定她不会随便杀他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耍赖,但巫楚却似乎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次是这只狐狸精错了,坑钱可以,但狐狸精罪不至死,而且这只狐狸精气息干净,隐隐还有几分功德,巫楚如果敢杀了这只狐狸精,那估计会被雷劈。
“真的?”狐狸精眼里的兴奋与高兴一闪而逝,干净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撩起裙子,往外走了几步,眼角的余光时刻注意巫楚动作,小声问道:“那我走了?”
见巫楚没有动作,狐狸精又往外有了几步,眼见离巫楚越来越远,快要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等等,”巫楚突然出声叫住他,“我只是说不杀你,可没让你走。”
狐狸精脚步一顿,他感觉到巫楚那炽热犀利的目光,从心地走回去。
他垂头问:“你想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