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xxxxx到账50000元”的美妙声音,巫楚心情很好地哼了两句调调,然而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生。
只见女鬼竟然趁巫楚分心的片刻,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生猛地挣脱了巫楚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窗外。
巫楚震惊地转头:她的五万块!
她下意识将灵力汇聚在指尖,朝女鬼的后背弹去,女鬼刚跑到窗外就被她打伤坠落,好像还带倒了什么东西。
“砰!”
连带着一声巨响,巫楚想起手机钱包里刚到账的五万块钱,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从窗户探出头,以她极好的目力,看到了一辆外表锃亮的黑色轿车,以及轿车顶上那个眼熟的花盆。
两分钟之前,这个花盆还待在窗台上的。
黑色轿车的主人从车窗探出头,面带惊恐地抬头往上看,她在楼上,车主人在楼下,静默地对视了三秒钟……
巫楚还看到被她打伤的女鬼就趴在他的车顶上,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那处正处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女鬼抬头怨恨地看了眼巫楚,然而巫楚刚刚那一下将她重伤,如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那人的脑袋离她很近,女鬼舔了下唇,眼冒凶光,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估计是想劫持人质。
下意识地,巫楚把她吃饭的家伙丢下去。
“卧槽!居然敢高空掷物!”车主人缩回脑袋,然后他看见一把木制的类似电影里桃木剑的东西,刺穿了他的车顶。
“啊!”女鬼凄厉地叫了声,但普通人听不到这股声音,车主人只觉得车里一下子变得凉飕飕的。
车主人看着冒出来的半截剑尖,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车顶,是金属材料没错,不是想象中的纸皮。
他神色恍惚地下车,试图将木剑□□,然而没成功,他看着被花盆砸、又被木剑刺穿的车顶,只觉得难以接受,哀嚎出声:“这我刚买的车啊!”
他没看见,木剑之下的女鬼被他晃了几下木剑后,身形又虚弱了一分。
巫楚看见女鬼被钉在车顶,默默缩回头,朝龙老头干笑两声:“我下去看看。”
楼下的案发现场,车主人已经下了车站在一旁打电话,车主看起来很年轻,跟巫楚差不多岁数,戴着黑色的口罩挡住半边脸,裹着白色长款羽绒服,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可能还不止。
女鬼正在车顶上挣扎,巫楚那飞来一剑虽然使她元气大伤,但毕竟是厉鬼,不会这么轻易就魂飞魄散。
“你好。”巫楚朝他笑了笑,笑容里透着心虚。
男生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她,眼睛微眯,看起来略为阴暗,咬着牙道:“是你砸了我的车?”
巫楚偷偷瞄着车顶上四分五裂的花盆,以及顽强地立在车顶上的一株植物。
巫楚的表情带着歉意,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眼睛大而无辜,仿佛刚刚那个把女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是她,像个犯错的小女孩,温声细语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跟爷爷练习太极剑,不小心碰掉了花盆,还把道具甩下来了。”
车顶上的女鬼瞧见巫楚那副绝世独立白莲花的模样,表情像见了鬼。
男生呵了声,如果他没在现场可能还信了巫楚这番说辞,但此刻他一个字都不信,望着爱车车顶上那把木剑,他咬着后槽牙道:“你当我傻?”
就算花盆是不小心碰下来的,但那那把穿破了车顶的剑怎么解释?他虽然有点近视,但没瞎,明明看见这女的把木剑扔下来。
她想赖账!男生心里想。
“我这辆车,昨天新买,今天第一次上路就被你砸穿了,而且还没上保险,这事怎么说也是你全责,你说说该怎么赔?”
怎么赔?巫楚看了眼那辆车的车标,一对小翅膀,中间还有个英文字母b,小心脏不由自主颤了颤。
宾利……
她刚到手的五万块,就这么不禁花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赔的,我们加个微信?等车修好了你把账单发我,我给你转钱。”巫楚觉得心在滴血。
“我像是缺那点修车钱的人吗?”男生边说边扫码加了巫楚微信,“你不会赖账吧?”
“怎么可能!”巫楚瞪大眼睛,义正辞严:“你不能污蔑我正直的灵魂!”
正直的……灵魂?男生想了想巫楚高空掷物的行为,决定对此保留意见。
双方交换联系方式,并在赔偿方面取得一致意见后,男生满意地把手机收好,“到时候车修好了,我会联系你的,你把钱准备好,别赖账啊。”
“我不会赖账的。”巫楚忍痛道,“我帮你处理一下车顶上的东西吧。”
巫楚走过去,在男生惊讶的眼神中轻而易举将桃木剑拔走,还顺道把女鬼收进她手上的手链中,表面淡定,然而内心十分痛苦!
她的毛爷爷啊!她为什么这么手贱把剑给扔下去了呢?
巫楚的手链是由平安扣以及和田玉间隔串成,平安扣和田玉的数量均为九个,样式都较为小巧,平时看起来也就是个古朴文艺但不值钱的手链。
谁也不知道但这个不起眼的手链是个不可多得的法器,其价值不能以外表估量,是巫楚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之一,另一个值钱的法器就是她那把能自由伸缩的剑了。
每天出门都把贵重物品戴在身上的感觉很踏实呢。
巫楚将女鬼收服,提着剑回到楼上,表情沉重。
龙老头心里咯噔一声,捋着他的山羊胡,迫切地问巫楚:“怎么样抓到了吗?”
“抓到了,”巫楚将女鬼丢在地上,这次她吸取教训,用绳子将女鬼捆好了,“这种小鬼哪里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龙老头松了口气:“我刚刚看见你的表情,还以为你失手了。”
“不是,”巫楚摇头,眼珠一转看着龙老头:“龙叔,我给你打个折,真的不考虑一下超度的事?”
龙老头抬起眼帘:“几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