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手吊在身后,掐了烟头丢开,也笑道,“这就受不了啦?”他缓缓拍大房手上,用力把自己衣领解放,“要不当你是真朋友,会给你讲真话?你办事真tm不靠谱,以为什么人都能用钱砸死呢?要老崔是那样人,她还能睡了你就跑?”
嘴巴怎么就那么贱呢?
真话真tm不好听。
大房一个小时之前才被打击,他对崔玉任性妄为只不过依仗自己是她的初恋;可不管是她还是老赵都明明白白告知,她纵然喜欢他,但一直在努力离开他。自信摇摇欲坠,怎么可能接受她真喜欢上别人的噩耗?老赵是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对他了如指掌,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情。可他偏故意跑来恶心人——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雪带着冷深入肺腑。他道,“钱不行,那什么可以?”
赵子铭退开一步,更挑衅地挑眉,“各凭本事,谁把老崔从朱迪那里撬出来,谁就和她在一起。”
大房白了脸,明显不赞同。
“起码,老子有办法让她今天不领证。”他抹了一下头发,“否则,就算你叫我爷爷也没用。”
崔玉被朱迪带去咖啡厅最里面的卡座,没等脱下外面大房那件外套,他便塞了一杯滚烫的热水给她。
“你手冰冷,快暖暖。”他说,
她想笑笑,可讨厌的李希却跟过来。他对她点点头,“你来了。”
“李希,我们想单独聊聊,你能暂时避一下吗?”她没带希望地问。
李希摇头,“不可以。”
朱迪拍拍她手背,眨了眨眼睛,“别担心,有我在。”
她难解地看着他,不想他踏入这潭浑水,但当着外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放宽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道,“我生下来骨头就硬,别的小孩能跳绳的时候我手脚不协调,一个也跳不了。妈说难事怕恒心,只要方法正确善于坚持,什么都能办得到。她天天盯着我拉筋,练习基础舞蹈动作,最后也把我培养成专业舞蹈演员了。所以,你不要担心。”
他在笑,嘴角轻轻拉起一点弧度,眼睛里面一片澄澈。
崔玉不敢面对,低头小声道,“对不起。”
“快喝水。”他哄道,“别和我客气。”
她点点头,双手捧着水杯,温暖从指尖蔓延到胸中。她低头喝了一口,再喝一口,因呕吐而疼痛的喉咙和口腔立刻舒缓起来。
朱迪便一直看着她,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李希低头将桌面上碍事的文件收走,默默坐邻桌边去。他手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心里却晓得,老板这次是真的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