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滚就是让人快马加鞭离开视线。
陆忏偏巧不听他的,仍是笑盈盈地瞧着他,略显锐利的轮廓也稍显柔和了几分。
他脚尖拨弄着一团雪块,踩散了剥落下簌簌雪沫。
“小殿下,打过雪仗吗?”
这什么傻逼问题。
祈尤面上稍显不耐,偏过头冷眼看他:“打过仗,带雪的没有。”
瞧瞧,这是哪个战斗种族能生出来的神。
陆忏面上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弯腰挑了一片最干净、最绵柔的雪揉做一球雪团。
祈尤几乎能听见雪粒粘连在一起的声音,他警惕地瞪过去,警告说:“三思而后行,否则我把你头拧下来。”
他一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角色,就算是他现在告诉陆忏他以前拿人头打过雪仗,估计也是可信的。
“哦,你想拧我的头啊。”陆忏两手捏面团似的翻来覆去握着雪团,“行,我先扣了你再说。”
他说着忽然把攥着雪团的手扬起来。
小公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尾却稍稍有些发红了,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谁料陆忏伸到他面前的手忽然张开,露出一只雪白无辜的兔子来。
“逗逗你——喜欢吗?改明儿给你捏个玫瑰花。”陆忏将憨态可掬的雪兔子凑到祈尤鼻前晃来晃去,像是逗小孩一样。
祈尤还是有些生气,没好气地说:“要花干什么。”
陆忏不做迟疑,笑着说:“求婚啊。”
祈尤本想说我求你奶奶的金婚,但蓦地想起系在两个人小指的红线,话涌到嘴边便没来由的再也说不出去了。
他心头略有烦躁,浅浅蹙着眉头,别开脸躲过陆忏手里的雪兔子攻击,说:“少搞我,滚蛋。”
“搞你?我有吗?”陆忏装似无辜地摸了摸下巴:“那我再接再厉。”
“……”
祈尤生怕自己被一介死狗气出心脏病,生平头一次想去寺庙求几本佛经回来念念。
什么时候神界也能开发出一套傻逼勿近、近者杀无赦的法律,气抖冷,神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祈尤生平头一遭为神不受法律保护而感到心肌梗塞。
他下意识抚了抚心口,听见不远处渐渐传来吆喝声:
“卖山楂糕——糖三角——”
听着大概是六旬老人,虽然音色年迈嘶哑,但中气十足。
陆忏摸着下巴说:“这两样一起卖倒还少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