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别这样,时夏在心里默默说道,她和他之间,他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听到的?
“你听话。”
正是晚上八点,那边这么晚给他打电话一定出了什么事,赵青尧无法安心,他一点点掰开时夏的手指,力道不重,但行动坚决。
等时夏出院,找个时间他一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只是现在,他很担心。
“夏夏,我过去看一看。”赵青尧按捺急切的情绪,温声安抚:“我尽快赶回来陪你,待会让唐婶过来。”
“我不。”
时夏声音低了,右手固执地扯住他的衣角,被赵青尧扣住手指拿开。他很歉疚,很歉疚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大步迈出病房。
四周空荡荡,时夏一下子跌坐在病床上,茫茫然,想哭又想笑。
当初她怎么一下子就进入婚姻呢。
夜色中,霓虹街灯在车窗外飞速流逝,宛如一长束朦胧的彩虹。
陈屿打开车载音乐,在充满水仙花香气的氛围中疾驰向前。
就在刚刚,走出医院大门的刹那,一个念头跃出脑海,他几乎没有犹豫,当即拍板,说g就g!
保时捷一路驶进荔湾区,陈屿记性好,清楚记得时夏家的小区地址几楼几层,他掏出警察证,轻松通过小区门岗,方向明确地进入七栋6层。
这里的户型是一体两户小洋房,南北通透,面积宽敞,陈屿在电梯里粗略算了下存款,电梯一开,直奔时夏家的对门。
叮咚——
“谁啊?”
一个妇女的声音从门铃传音器里响起。
陈屿浅浅一笑,善意,得体,绝不像个坏人。
“你找谁?”妇女打开门,态度温和热切。
“您好,卖房吗?”
梦里,郑冠正坐在美金堆砌的别墅里,无聊抛玩着一捆捆罪恶。忽地,他身后响起一阵凄厉长嘶,宛如恶龙低咆。
他猛地一个起身,在全手工定制的栗木大床上惊醒,拿起震动不停的手机,也不看来电,一顿骂:
“谁啊?我日你……屿哥?”
“屿哥什么事?”
郑冠小时候t虚娇气,还爱哭,小朋友们讨厌和他玩,他又喜欢凑热闹,眼巴巴凑过去却不被搭理。
身为孩子王的陈屿看不过去,在某一个聚会午后的草坪上对小郑冠招一招手,从此,身后又多了个小尾巴。
“啊?”郑冠莫名其妙,使劲肉一肉眼睛:“这点钱你直接问陈叔要啊,他的钱反正都是你的。说什么借?我转给你,不用还了。”
好不容易早睡一觉,又被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打醒,郑冠动动手指,给陈屿转了一笔款。
搁下手机,富家少爷长叹一气,在深夜里尤感空虚寂寞,烦躁地抓抓头发。
走开,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金钱!全是虚情假意,对我没有半点真心!
交易顺利大成,明早就可以签房屋买卖合同,陈屿走出小区门口,发现自己的车因为违停,被贴了张h单。
兄弟单位夜晚还在工作,也不容易。
神经兴奋的大脑异常精神,即使这两日都在单位熬审讯,休息不足,陈屿拉开车门,踩动油门,保时捷化作一道黑色刀光,切向万和医院。
“小夏,你该休息了。”
唐婶坐在陪护椅上,昏昏欲睡,见时夏还拿着电子笔在平板电脑上划啊划的,很晚了也不睡觉,劝道:
“你这样对胎儿不好,赶快睡吧。”
时夏闷得慌,等唐婶闭着眼睛打起了瞌睡,她悄悄下床,拿了手机打算去外边的花园里走走。
走廊里,她止住脚步,看见抱花出现的男人时微微一怔,身体反而后退。
他在做什么?
大晚上的。
她是个孕妇啊。
时夏觉得他好奇怪,像个神经病,转身就要向病房里跑,被陈屿以碾压的姿态一把捉住。
“大晚上的你出来干嘛?”
考虑到两人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陈屿没太过分,他扣住她,轻轻搂着腰带向一边的长椅,没瞧见赵青尧的身影,问:
“那个男的呢?”
时夏脸色一暗。
陈屿盯着她,看出什么之后唇角一点点勾起,抱起小孕妇放在腿上,另一只手虚虚按住她的肚子。
“你做什么?”时夏瞪他,又怕路过的护士看见,以为他俩在偷情。
“送你的。”一捧水仙花放进她怀里,陈屿连人带花一起抱住,都是他的。
“不需要。”
“别动,我很累。”
陈屿是真的累了,这两日他熬着审讯,眼眶浮起明显的血红,弯着脖颈用自己的额头抵一抵她的,温声道:
“要不要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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