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跟季言坦白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多年的执念, 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这次来桃州, 多少也是因为季言或许回来。
颜玑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不想给季言添麻烦, 又做不到彻底的远离不闻不问……
就在颜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又传来红凤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这么久了,竟然一个熟人都没看见,看来是我好久没下山了。”
颜玑莫名的有种浑身一轻的感觉,红凤是认识季言,没有熟人就证明季言没来。
不过武林大会和除魔会这么重要的场合季言作为嵇山宗的大弟子竟然不在?那么是谁代表嵇山宗来的?
想到这里,颜玑抬手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偏头往外看,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嵇山宗弟子服的人刚好和颜玑坐的马车擦肩而过。
在马车略暗的阴影中往外看了一眼, 看清楚走在嵇山宗众人前面的人的面容之后一愣, 随后皱眉——怎么会是季越?
季越这人浓眉小眼, 嘴唇薄薄的,五官微微有些塌陷,能看到两个清楚的眼窝, 不过整张脸看上去却是意外的和谐,算不上俊逸,但也谈不上难看,中等之姿。
颜玑怎么都想不到是季越来桃州,倒不是说记恨五年前他下的狠手,而是整个嵇山宗能人辈出,怎么也轮不上只是分宗弟子的季越才是。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嵇山宗的人直到一群人背影已经远去,颜玑后知后觉的感慨——几乎一半的人自己看着都面生了,果然是离开太久了吗?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
颜玑他们现在住的客栈是闫七早就安排好的,知道季言没来桃州之后颜玑心情平复了一些,这一路上的忐忑不安都渐渐消失了,人没来,他就不用想到时候遇见应该用什么表情的来面对了。
颜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一直提着的气。
一到客栈红凤和闫八就放下行李去找闫七了,想知道最新的消息,而颜玑的饭则是诗致端进来的。
把托盘放到桌上,诗致唤了颜玑一声,看到他的脸后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还是公子原来饿模样好看。”
颜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下了马车之后他就又戴上了之前的人皮面具,诗致之前没有见过,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
颜玑笑笑,走上前来:“以后看习惯了便好了。”
诗致摇摇头,去里间收拾床和行李了,收拾好之后又出来整理外面的榻,看着她的动作颜玑疑惑的开口问她:“你整理这个做什么?”
诗致手上的动作未停,头也不回的回道:“我晚上歇息啊。”
颜玑筷子上的菜都差点掉了:“你要睡这里?”
诗致点点头,有些不明白颜玑怎么大惊小怪的,眨眨眼:“不然我睡哪里?”
下山之前宁姨交代了,要她紧跟着颜玑寸步不离,按距离来说自己睡外间还长了些。
看着眼前没有一点自己是姑娘家的自觉的诗致,颜玑满头黑线,随后把她赶去隔壁红凤的房间了,走的时候诗致还不乐意,嘴里说着自己是贴身侍女,不好离太远什么。
回应她的是颜玑把她的行李塞到她手里,然后对她摆摆手,那意思——赶紧走吧你!
诗致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撇撇嘴,小声嘟囔:“讨厌,又要多收拾一张床。”
下午的时候打探消息的红凤也回来了,跟颜玑汇报最新的情况:
“所以单从目前来看,参与除魔会的门派不算火炎堂这种小门派已经四家了,其中包括点苍派、凌修派等两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