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长得比谁都好看的红衣主教还是个鬼.畜的变.态,尤其喜欢圈养漂亮又反骨的禁.脔,不断折磨他们的精神和身体。
“可怜的伊万,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称呼我的名字。”楼羽笙十分敬业地演着原本属于祁以南的剧本,眉眼间的神色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甚至怜爱地抚摸着对方瘦出骨头来的手腕,“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明白吗?”
对方却只是用那双祖母绿色泽的眼睛盯着金发的楼羽笙:“你这个恶魔竟然是红衣主教,看来海德帝国也不过如此。”
“果然如吟游诗人歌唱的一样伶牙俐齿,但是这张漂亮的嘴巴迟早会为你惹祸的——阿莎,看来我们又到了教育小家伙的时候了。”楼羽笙勾扯着连在他项圈上的铁链子,让他离自己更近了几分。他给了恭敬站在外面的阿莎一个眼神,阿莎浑身一抖,低着头递过来一条细长的小皮鞭和一桶水。
水折射出的光泽让少年的眼神停滞了片刻,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嘴唇已经干裂发白,但是他很清楚这桶盐水绝不是给他喝的。
果然,楼羽笙将细皮鞭在水桶里稍微蘸了下,抬手便“啪”地抽了过来!
“呃啊……!”
祁以南眼前疼得几乎快要晕了过去——妈的!这姓楼的疯子居然真的往他身上抽!
如果不是这张和楼羽笙七八成相像的脸和微表情,祁以南甚至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劳尔主教了!
而且刚才那鞭子不偏不倚正打在锁骨和脖子之间微妙的地方,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一鞭是为了报复自己上一局的行为而特地奉上的“礼物”。
“声音很不错,就是这样……”楼羽笙微眯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以南,同时轻轻舔了下细鞭子上沾到的血珠,“告诉我,你记住刚才的感觉了么?”
说着继续扬鞭抽去,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祁以南睁大眼睛。
这一鞭完全看上去杀伤力十足,可是其实根本没有打到他的身上,只是把他的粗麻布衣服给划得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唬人的很。
他顿时明白过来楼羽笙刚才那话的意思,配合地在楼羽笙鞭子抽过来的时候闷哼出声,令门外的仆人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但都压抑着不敢多事,生怕自己变成触怒劳尔大人的戴罪羔羊。
可他们不会知道,牢里两个人已经眉来眼去地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只听祁以南咬着开裂的嘴唇,声音恶狠狠地:“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你这邪恶的魔鬼!”
楼羽笙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话里有话地冷笑道:“呵呵,真正的恶魔,那是雪山之巅在月夜的传说,是一种名为狼人的怪物,传闻……他们容貌似狼非狼,会不会……这种怪物正好拥有狼一般莹绿色的眼眸呢?”
少年凶恶的眼神瞪过来:“你懂什么?这是拥有梅林大人血脉的人才有的眸色,怎么能和那种不人不兽的怪物混为一谈?倒是你……我倒是听说位高权重又阴险狡诈之人最容易被狼人同化。”
楼羽笙了然地点点头:“一般来讲是这样,但是红衣主教是被教皇承认的人,早已拥有可以看穿邪恶与良善的信仰神力。”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互相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祁以南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朝他无声地比了个嘴型:哟,预言家啊。
楼羽笙微微一笑:承让承让,来自梅林之乡的女巫。
先是互相怀疑对方是狼人,但又结合特殊的人物设定挑明了彼此真正的身份,楼羽笙和祁以南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本来为了这一局两个人恐怕都已经构思了许久怎么neng死对方,尤其是当两个人物的关系如此亲近微妙的时候,简直就是干掉死对头绝佳的机会。
……谁也没料到他们俩居然都是正义阵营的,还是正义阵营里最重要的两个角色,哪个先死都是直接给狼人送分。
楼羽笙心里撇嘴,明明这家伙长得这么像头年幼的孤狼,结果居然是决定生死的女巫?
祁以南也皱着眉头嫌弃地打量楼羽笙华贵的衣着,这一副衣冠禽兽的变态模样,结果居然是堪称游戏明灯的预言家?
这游戏没法玩了!
*
劳尔大人迟迟没有从犯人伊万的牢房里出来,并不清楚两人实际情况的仆人们只能看到主教大人在抽打完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之后,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越靠越近……
牢房里郁卒失望的氛围在外人看来却是暧昧非常。
阿莎脑门上已经开始流冷汗了,主教明明对所有的“漂亮玩物”都是漫不经心又百般折磨的态度,过去也确实最喜欢折磨这个叫做伊万的东方异教徒,可是今天怎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听到声响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上帝啊!她看到了什么!
高贵如神祗的劳尔大人居然不嫌脏地抱着那个卑贱的犯人,他身上肮脏的血液都染红了主教大人华美的衣袍,但是主教大人竟然就像没看见一样稳稳地抱起他走了出来。
“劳尔大人!这只是个卑贱的罪人!”阿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悲切地叫道。
楼羽笙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阿莎,你逾越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地抱着怀里的人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