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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格的试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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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莫霖跟杨书言来到试镜现场的时候,已经天色较晚了。排队的人数还有一百多,按照这个人数推断,今天至少面试了六百人。

看着前面排队的人,杨莫霖汗颜,人数比他想象中的多好多,他本来还觉得哥哥拿到这个角色肯定十拿九稳,毕竟他对之前演这部剧的演员一点印象也没有,着名的没演技但炫技的导演处女作。可是队伍里,长相秀丽的、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身边带着小助理的,怎么看都比他们这俩个便服出行的高中生专业。

杨莫霖挠挠头,跑去便利店买了支凡士林唇膏,给杨书言润了润嘴巴。

他还想透透题,但除了导演叫莫少川,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部剧的水花负面居多,并没有很大起色,杨莫霖对剧情没有丝毫记忆,只能悻悻然放弃。

每面试一个人,时间要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一般来说时间越久,证明这个人表现越好。

当晚饭点过去后,队头有人在用喇叭讲话,前面排队的人突然走掉了五分之四。导演助理将打印的a4纸发给剩下的每一个人,路过杨书言的时候愣了一下,“杨书言?”

哥哥也一怔,“嗯……”

“来得有点晚了,导演上午在等你,看你没来他就走了。”

杨莫霖懊恼地与哥哥对视,哥哥温和地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一样的。”

将文件分发完,助理又用大喇叭跟队尾提醒了一遍。

“选好你的对戏搭档,两个人可能同时入选!如果没有对戏搭档,我们安排个助理搭戏。”

“我没有看错吧?这只是面试而已,有必要演亲吻戏吗?”杨莫霖炸了,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他。

他想起来了,导演说过,曾经《太倒霉的魔君》是有感情线的,就是大家猜测的那种耽美爱情,可是因为篇幅原因,删减掉了——其实就是被和谐掉了,大家懂的都懂。而且主演的颜值跟演技,也让人不是很期待原本的感情线。

没想到被删掉的cp,还有正经试戏。

助理拿着喇叭前后游走,让大家赶快找一个搭档。

“哥,要不咱们换个剧组试镜吧?”为了注定会被删掉的片段,居然要真亲,杨莫霖一想到自己要送哥哥去跟一个陌生男人kiss,心里就像一根粗麻绳捏成了无数根细麻绳再编成一股辫子那么拧巴。

杨书言认真地看着薄薄一张a4纸张上简单的剧情,正派的蜀山大弟子正在追踪魔气,追踪到魔君身上,一直跟着魔君。倒霉的魔君被当成蜀山的人,关进了邪教的法阵里,蜀山大师兄以为自己连累了魔君,进入法阵去救他。谁知法阵中竟然有催情的合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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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莫霖拦着哥哥,“别看了,反正你不许去。”

“只是演戏而已。”

杨莫霖指着最后几行字,“魔君脸色浮红、步伐飘摇,顿感不妙,倒在大师兄怀中,两人四目相对,历历在目的感情发酵,潮气在眉眼中泛滥,不由得深吻……这!这是试戏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av!”

“不对,两个男子的片子叫gv,不是av。”杨书言一本正经地纠正,眼神从剧本上挪开,“拍吻戏也可以借位,你担心什么?”

杨莫霖看着周围的小群演们,觉得没一个配得上哥哥的,搜肠刮肚地找理由,“你的荧幕初吻,就这么献给一个小网剧,太不值当了。”

哥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杨莫霖,“我的初吻,不是给你了吗?”

前面排队的人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杨莫霖尴尬又心虚地绷紧了后背,斩钉截铁地道:“那是误会!再说我们是亲兄弟,说不定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亲过好多遍了,那根本就不算吻。就跟国外的贴面礼一样。”

“既然亲兄弟亲吻不算的话,那就你跟我搭戏吧。”

“没错……什、什么?”杨莫霖心慌起来。

“下一个!杨书言在不在?”

导演助理喊号,越过了前面的人,把哥哥叫了过去,“导演过来了,特意来看你的。你的搭子呢?快点叫他准备一下。除了这张纸会有个加戏,演得好这个角色就定你了,你搭子呢?”

兄弟俩跟着助理走进了棚内。

面试的主位站起来让给了一个戴帽子的年轻人,站在桌边的中年人面色不虞地看着杨书言,他身后跟着一个青年演员。

“自我介绍待会再说,先开始吧。”戴帽子的人扶着帽檐。旁边的选角导演看了一眼杨莫霖的容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与之低语。

杨莫霖没有演戏经验,没有面对镜头的意识,站位有时候会跳出画面,他演的是清雅的正派大师兄,主角的cp。

“这是何处?唔……快捂住口鼻,这花不对劲。”大师兄施法屏气,但是魔气依仗地势,让挥发的花香足以通过皮肤接触进入体内。

杨书言饰演的魔君,魔力高强,运气奇差,经常因为意外跟误会卷入各种陷阱里面,误打误撞帮正派消灭了许多宵小之徒。

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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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四周,不屑道,“雕虫小技,不足为惧。”

他掐了口诀,肆意点燃火焰焚烧法阵中遍布的合欢花,却让花香在凋败瞬间发挥效力到极致,法阵之中气味不断累积,就连魔君也无法抵抗这置之死地爆发的媚花力量。

杨书言脚步虚浮,脸色染上一层薄红。

说脸红就能脸红的本事,看得杨莫霖瞪大了眼睛,意识到其他人都能看见这一幕后,杨莫霖下意识地站他前面遮住其他人的视线。

杨书言不动声色地走位,充分发挥表演,脸色的红晕也一层层加深,最后似乎是一崴脚,往后倒去,让几位考官都提起心来。

杨莫霖正好站在身后接住。

杨书言也侧身借力,唯美地倒入杨莫霖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哥哥的双眸含水,面若桃花,杨莫霖作为对戏演员,受到的冲击力是镜头的数倍,像是被蛊惑,怜惜地抚弄哥哥的嘴唇,咬了上去。吻住了哥哥,揽着怀里人,杨莫霖似有挑衅意味地看向目不转睛的考官们。

正式加入剧组后,爸妈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监护人在签合同的时候也要签字,因为这事儿杨家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拍戏需要全天候场,必须耽误上课时间,无论是浪费时间在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上,还是影响成绩,都是父母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杨父跟吴少川导演见了一次面后,不仅态度一改,而且还谈成了杨家的新款电子产品在网剧中的广告。

面试当天站在导演旁边的中年人是资方的人,他身边的年轻人虽然没有抢到主角,也得到了一个戏份很重要的配角。

中年人看到杨莫霖手上屡屡更换的手表和私服后,针对的嘴脸也收敛起来,当听说杨书言没有签约公司后,更是隔三差五来套近乎,“我们公司是天娱的五大子公司之一,年轻人,特别是像你这样老天爷赏饭吃的年轻人,我们郑总可是特别爱才、惜才的。”

杨莫霖耳朵可尖着,“天娱的郑中嗣?”

书言接了名片,脸色淡淡的,说了句“考虑一下”,转身去了化妆间补妆。

中年人套近乎没成功,又给杨莫霖塞名片。

杨莫霖瞥了一眼,兴致缺缺,“你的名片?又不是郑中嗣的名片。”

他也转身就走,一点没给好脸色。

中年人气得脸色发青,没见过这么狂的新人。

得罪小人的后果,就是被逮着机会,给两人关道具仓库了。

全剧组都去出外景,叫天不应。

昨天是主角戏,今天拍的是反派和配角的戏份,排档上杨家兄弟两人是休息。没有经纪人跟助理的两人,除了喊和试图打电话求助,也没有别的办法。

被关了两小时后,导演助理回拨了一个电话,“拍摄不顺利,吴导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没有危险的话,请你们在仓库等待,拍摄结束后,我回去会处理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如果拍大夜戏,他们就非得在这仓库过一晚上了。仓库的电都是断的,开个灯都不行,只能借光,地上跟架子到处是灰,晚上的温度只低不高。

课表是周三,杨莫霖犹豫要不要给好哥们赵家伟打电话。

哥哥找来两个道具木桩,可以充当凳子,见他盯着手机,“别给爸妈打电话了,本来他们就担心。”

“玩会儿游戏?”

哥哥闭目靠着身后的架子,“我睡会。你玩吧,注意手机电量。”

杨莫霖凑过去戳戳人,“那么困?靠着我睡呗。”

书言把他的爪子扯下来,“别闹我。”

“那魔君还不是照样可以靠着大师兄睡。该亲的都亲了,该摸得也摸了,靠着我睡有什么关系。”杨莫霖半开玩笑地把两个木头桩子拖到一块。

哥哥锋利地抄向他胆敢伸过来的手,“演戏是演戏,说话要有点分寸。”

杨莫霖反正是开玩笑的,见他不接茬,不讨没趣。手机玩到三点只剩40的电量,又去了一个电话,导演助理没接两句,电话那头导演怒气冲冲的“重来!”已经透露出不妙。果然等到夕阳落山,都没见到回程的音讯。

哥哥歪头睡在墙壁跟架子的夹角,夕阳从高处的气孔落入,点点微光落在半边脸颊上。杨莫霖支着胳膊发呆,想起哥哥在阳光下跟自己撒娇的样子,又想起飙演技时红着脸被自己吻的模样。

“演技真好啊……”

跟哥哥相比,杨莫霖没少被导演“重来”。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愧是年级第一,连第一次演戏都手到擒来,该说是天赋么……

书言跳开一只眼,“几点了?”

“六点了,没人回来。可能得拍大夜戏,这仓库也没个被子,真把我们俩扔这儿不管啦?”杨莫霖递给他一只仓库里囤着的矿泉水。

书言打了个哈欠,凉,又没进食,睡醒冷得寒战,“不喝。你也少喝,第二天出镜水肿,而且这儿哪有地方上厕所。”

杨莫霖混不吝地,“尿矿泉水瓶里呗!”

书言摆摆手,嘴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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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白,“宁愿渴着。”

趁着天还没黑,杨莫霖在仓库里寻宝,顺便找点能盖的。凑合玩了一小时,捡了绿幕的垫子当床垫。只是道具仓库跟服装仓库一向分得很清,能盖的玩意儿不多。

“这霉味儿也太大了,这也太脏了,这怎么这么能藏灰啊……啊这个还行。”杨莫霖捡了块白布回来。

书言一眼认出,“挺好,咱俩也当一回群演。”

“群演?”

“这不给死尸群演盖的白布么。”

“啊?”

杨莫霖丢也不是放也不是,还是被哥哥接了过去,“怕什么,演戏而已。”

两人坐在拼起来的绿幕垫子上,白布一盖,肩头挨着肩头,活像两具僵尸。还是冷,两人都饥肠辘辘,放大了寒冷的感觉。

“哥,我好冷。”

“睡吧,睡过去就不冷了。”

盖着僵尸布,又冷又饿,还怪可怜的。

杨莫霖想把仓库给拆了、炸了,打119把这里给撬开,但是又觉得可以借机朝哥哥问点什么。可是慢慢地意识模糊,他就睡过去了。

梦里他坐飞机去哈尔滨签合同,但是飞机坠落,他捡了一条命,却在雪地里迷路了,西装不御寒,好冷好冷。哥哥从身后给他盖上一件皮草,但是哥哥穿得很单薄,那是一件病号服,衬得整个人瘦骨嶙峋,好像下一刻就要跟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哥哥手上有无数个针孔,病号服上写着传染病的分区……

杨莫霖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哥哥抱在怀里。这样亲密的举动,在杨家是很少见的,杨莫霖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想起梦里的传染病分区,有点僵硬地挣开。

“醒了?”

杨莫霖坐起来,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往朝阳面走,将心思藏了起来,冷静后道:“如果你有个经纪人,一定不会这样坐视不管,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他还记得,哥哥上辈子的经纪人,是那个有名的……叫什么来着……

杨莫霖打电话给好兄弟赵家伟,“阿伟?睡醒没?我哥不是勇闯娱乐圈了吗,你们盛影有没有靠谱的经纪人……对,遇到点麻烦事,嗯,我把地址发给你……”

不到半小时,汽车尾气声就在仓库门口渐驻,一个年轻的声音跟仓库管理员在交涉,没一会儿就开门拔钥,将两人放了出去。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书言打了一个喷嚏。

杨莫霖怒目,瞪着玩忽职守的仓管,“原来不是没人,而是耳背啊。”

年轻的经纪人将卡片塞到二人手里,“我是盛影的经纪人,风翔,感谢二位选择盛影,我们自家的艺人的权益,作为四大娱乐公司的盛影,一定保障的。”

那仓管本来还不当回事,觉得反正是两个没背景、没资本的新人小演员,一听是盛影的艺人,脸都白了。两个巨头打架,他这种小鬼还不遭殃,登时把谁指使的、要求他干点什么,整一整这两个新人给说了出来。

风翔年纪虽轻,做事利落,录好音之后,又把合同递给了杨家二人。

杨莫霖还在一目十行看条款,哥哥已经签完字,“你不用看了,这是盛影的新人c级合同,一年约。陪我演完这部戏,你回去读书就可以了。”

“这个电视剧就拍两个月,演完当然回去念书……等会儿,你已经签了……杨书言,你什么意思,你上个月才考了年级第一,你现在该不会是告诉我,你不读了吧?”

兄弟俩读同一个学校很容易拿来比较,尤其是其中一个是出类拔萃的年级第一、经常登报表扬。杨莫霖做得再好,也不过一句“不愧是杨书言的弟弟!”

前一世为了避免跟哥哥同个班,杨莫霖一般会考年级50-200名,故意考差的那一科当然是语文。

“不愧是杨书言的弟弟!这次期末模拟考居然考了年级第二,书霖啊,新来到一班有什么不适应的要跟老师讲啊,大家鼓掌欢迎新同学!”一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年级主任。

底下传来几声笑声。

杨莫霖皮笑肉不笑,“老师,我叫杨莫霖,你叫错我名字了。”

“好好好,你先坐,我们开始讲卷子。”

杨莫霖:“……”

午休了,气闷的很。一班气氛比二班三班还要压抑,在高一就一股高三的氛围,下课从来不喊下课,都是第二个老师来了直接上下一节课。

杨莫霖买了个饭包,去天台的路上就吃掉了。

“哟!平时还藏拙,看不出啊,你那个作文水平,还能拿130。”赵家伟果然找过来。

“125,那五分是出错题了,所有人都算了分。”

“说你胖,还喘上了。对了,你哥不是不读了,怎么这次年级第一还是他名字?”赵家伟老样子,剥了根烟夹在耳朵上。

“模拟考那两天来了下呗,请的长期病假,你以为我们家真能给他休学啊?”杨莫霖长叹一口气,郁结,“给我也来一根。”

赵家伟笑道:“就说你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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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久吧!”

烟星子在天空点亮,粗糙的味道让人皱眉。

杨莫霖嫌弃地把烟拿远点,眉宇也深深蜷起,困扰多日的问题,就像天空变换的云,搞不清骤变的原因,“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要是喜欢演戏,可以艺考啊,干嘛非得休学。不,不是休学,他是想退学,不读了!又接了一个吴少川的戏,叫什么天使的!”

他上辈子压根没听说吴少川有这部片子,估计又是个什么小成本网剧。而且他仔细看了盛影的c级约,虽然灵活,一年一签,没什么限制,但是合同几乎是二八分,演个剧就赚个两万块。演十几部还不够他买个喜欢的表。

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我都打算不跟他争家里的公司了,他去演那些戏,能赚几个钱?而且……娱乐圈那些人……唉。”

还有遇到郑中嗣的危险——那个上辈子害死哥哥的人。

杨莫霖这几天老是梦到穿病号服的哥哥,总觉得老天让他重生,是为了让他把哥哥拖出泥塘的。若只是为了抓到杀死自己的凶手,为什么要重生到这么多年前呢?

“人生几十年,开心最重要啦,考学也是为了就业,他能搭上一个导演的顺风车,也算与娱乐圈有缘。风翔家里不缺钱,不会为了点利益把你哥往餐桌上送的。”赵家伟吞云吐雾,好不自在,从天台往楼下看到一个美女,指给杨莫霖看。

杨莫霖看了两眼,小有姿色的六班班花,跟他哥又灵又傲的相比,差了老远,“一般,还没我哥好看。”

“啧,人是女的,你哥是男的,能一样吗?妹子能泡,你哥……不过进圈子的,大多是双,一开始不是,后来不是也是了。我爸那个老头子,还养过几个男小三,妈的,恶心死了。”赵家伟朝妹子挥了挥手,班花有些惊讶,在楼下跟他打了半天哑谜,同伴跟上来后,班花还回头看了一眼。

赵家伟在那里撩妹,杨莫霖却是陷入沉默。无心之言,说到杨莫霖心里去了。哥哥怎么看都不像gay,但是万一有人把他往沟里带呢?天娱有郑中嗣,保不齐盛影就干净到哪里去,连赵家伟他爸都玩男艺人,杨莫霖心态忽高忽低的,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期末考那天杨书言拗不过家里,跟剧组请了两天假,还是来考试了。经纪人风翔送他来的考场,考完立刻往回赶,风驰电掣的说不上话。杨莫霖借口送哥哥上车,见到了风翔。开的车子低调但价格不菲,确实不像是一个无名的年轻经纪人能开得起的。

哥哥坐在车子里面,一眼也没有往外瞟,专心地琢磨手里的台词。

约风翔再次见面时,顺口提到那辆车,“保养的不错,公司的车这么上心?”

“我爸是盛影的股东,钱是我爸的。看怎么理解了,不出意外,今年过后,这车是我的。”风翔也不掩饰,并拿出一份合同,“b级约,我能争取到最好的了,看在你是赵家伟哥们的份上。”

杨莫霖失笑,“你以为我是反悔了,来找你签约的?”

风翔挑眉,“你可以先看看。要给新人b级约,我可费了不少心思。”

杨莫霖反手拿出另一份合同草稿,向这位玩票的小少爷抛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想不想让你爸对你刮目相看?无论你在盛影取得多大的成就,家里也好、外人也罢,都会觉得你是借光,但如果你脱离盛影呢?”

“你想挖我?”风翔不可置信,笑出声来,“哈哈哈……有意思。可是我姓风,别人又不傻,这么冷门的姓氏,一查就知道。”

“你可以取一个化名。”

风翔啧啧称奇,“有意思……”

翻过合同,看到杨莫霖合同上写的内容,目不转睛,“你这是……你这是要造星啊,一颗影响力巨大的新星,计划很有意思,人选呢?”

“我哥。”

风翔冷静下来,面色古怪地打量他,旋即摇摇头,“杨书言不是个适合的人选,他有自己的成算,不易被操控。脑子灵活的人,太有想法,不适合当花瓶。”

杨莫霖点点头,哥哥确实很聪明,而更令他意外的是,如此聪明的哥哥居然会栽在郑中嗣手上,说明对手之强大,所以他不得不亲手铸造一个壁垒,挡在那些暗箭之前。而风翔的拒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前世听说过的那几个金牌经纪人里面,也没有叫风翔的,不过是觉得赵家伟推荐的人,好歹知根知底。

谁料风翔话锋一转,“人选先不定。你这个游戏倒是很有意思,我一定奉陪。不过我建议你等上一年,一来等你成年,家里一定会分给你成年基金,公司的抗风险能力更好。二来你跟跟盛影的约还有10个月,我不建议你跟大公司打官司。三来,我得糊弄过去,先拿到我的车。”

正事儿谈完了,两人合作愉快地握手saybye,杨莫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我哥他……没出什么事儿吧?”

“挺好的。台词记得特别快,编剧老师现场改的台词也很快就能记住。演起戏来一点儿也不像第二次演戏的,老演员都说他该吃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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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莫霖想问的不是这些,能不来上课还照样拿年级第一的家伙,用不着他担心这些。风翔半天说不到重点,杨莫霖干脆问:“有没有人骚扰他?拉他去聚餐,灌他酒?他爱吃海鲜,尽量别让他喝酒。”

“偶尔会有饭局,我都跟着,我看他处理挺老练的,没惹出什么乱子。”

老练?怎么会呢?

杨书言在家吃饭都未必给长辈面子,只会对爷爷比较顺着。

杨莫霖回想起那天那个狐狸精一般勾人的笑,恍然——是演技!

别人寒假忙着出国旅游,杨莫霖寒假忙着为自己的草台班子招人。以前用的趁手的人,现在还是小朋友。他只能从年纪较大的里面入手。挖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纵然已经过了一世,可这一世他的生理年龄还刚过17岁生日,能信他、跳槽到一个空壳公司的,简直是拿职业生涯在豪赌了。

目前他还在说服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杨莫霖租下写字楼的钱,靠的是赵家伟那里的资金流。毕竟他的卡,动起来太明显,杨家最有出息的家伙杨书言不读书跑去演戏——用老人的话是叛逆期到了,全家上下对小辈盯得很紧,杨莫霖也是如履薄冰。他不想打草惊蛇,让人知道自己在搞公司,目前的手续,还是挂靠在已经成年的赵家伟名下。

赵氏富有盛影,赵家伟搞什么子公司、娱乐公司的,一点也不起眼。

赵家伟怒气冲冲地跑到办公室来,跟杨莫霖大吐苦水,“老王八蛋!死性不改!奸夫淫男!杀千刀的!他怎么不去死!!!”

“我还有两个电话没打……”

“打什么打!你这破公司一个艺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来啊,还不如等东风到了,你再去借箭。走!你跟我去抓人去!”赵家伟抓着杨莫霖打车去一个着名商厦。

“你爸又出轨了?”

赵家伟嗤笑,“出轨倒还好了,越来越没有下限,搞一个小男孩,跟我俩差不多大。”

果然在商场7层的餐厅,找到了赵父。

中年男人的手搭在年轻少年身上,少年看起来确实跟他们差不多大,身形很单薄,单薄到有点病态,却病态得有种令人感到惋惜的美。

“是他吗?”杨莫霖左看右看,也没觉得行为多么亲密,赵叔搭在少年背上的手也没有那种狎弄的意思。

赵家伟啐了一口,“手都放他蝴蝶骨上了,这还在外面,也不知道推开。亏我还以为那小男孩是被迫的。妈的长得人五人六,跟我爹在一块就没好事。”

“会不会是误会啊?”

赵家伟嚷着“记得接应我”,就冲了上去。

赵父诧异。少年倒是很淡定。

不淡定的是赵家伟,助跑冲过去,朝坐着的少年揍了一拳,连赵父也挨了一下冲击。少年擦了擦脸上的伤,也跟他互殴起来。餐厅里顿时狼藉一片,身弱点的少年虽然被赵家伟按着打,但每一次都有还击。“住手住手”的声音像鼓点一样,越是喊,越是打的起劲。

一时之间,赵父竟然阻止不下来。

杨莫霖看着商厦的安保紧急组队,俨然是收到了餐厅的报警,跑来增援。他先一步接应赵家伟,“别打了,你不会真想闹进局子里吧。”

赵家伟一个背摔,把少年扔出门外。狼狈的少年衣服被扯得东倒西歪,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不是这次摔出来的。赵家伟交往过不少女友,自然知道这些是旖旎的痕迹是什么,登时厌恶地不愿再碰少年。椰子的350浅色运动鞋踩在少年身上,新鞋鞋底并不脏,但他还是碾着少年胸口,仿佛这样能多蹭一点灰似的,啐道:“自甘堕落。”

又瞪着他爸:“他跟我差不多大,你也下得去手!”

众目睽睽,赵父不解释,就要背这污名了,“在说什么!他是你小卢阿姨的儿子。也是……也是你的……”

赵家伟脸色像调色盘,僵在原地。

杨莫霖生怕耽搁下去,先拉着赵家伟远离这是非之地,地上那位,就请自便吧。

赵家伟骑着摩托一个劲地开。

杨莫霖不愿意坐疯子的后尾座,打了个出租车一直跟着。

直到摩托没油了,叫了拖车拖走。

等拖车的时候,赵家伟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妈的,打错人了。他居然是赵宁,我没认出来。”

“赵宁……哦……你后妈带的那个拖油瓶。”

赵家跟杨家不同,是鲜明的嫡长子至上。赵家伟再混,也会在若干年后接赵父的位置,因为他妈妈背后的家族也是盛影盘根错枝的中坚力量。

赵宁,一个血缘都跟赵无关的人,在赵家几乎是隐形的。

或者说,卢倩跟赵家的婚姻成立后,几乎是藏起了这个儿子,尽量在赵家伟面前扮演一个家人角色。

“我没把她当妈,但她确实对我挺好的。我都不知道她儿子还活着……我的意思是,赵宁至少应该是出国读书之类的。”赵家伟语无伦次,如果说赵宁过得并不好,无疑是自己抢走了卢倩的爱——或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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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是赵家的嫡长子,有那样的原因,但事情总不能那么算。

“是啊,他看着就像十四五岁。身上还一堆看着像性虐待一样的痕迹。”杨莫霖前一世知道哥哥在郑中嗣手下感染艾滋时,也是震惊万分。或许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对他们这些“天之骄子”透露得太少了,一个郎朗的世道,竟然能有超出想象的藏污纳垢。

两人互相感慨了一番,但赵家伟抹不开面子直接去跟人道歉,“唉,下次见面再跟他道歉吧。他有老头子在身边陪着,正是享受父爱的时候,我就不去添乱了。”

寒假没几天就是杨书言的生日,杨莫霖从风翔那里听说哥哥又接了一部新戏,是前世有名的商业烂片,不禁扶额,觉得哥哥真是点背啊。还好有他这个金手指在,等哥哥加入他的公司,有他操刀,一定将前世的那些大作划到哥哥名下。

杨莫霖一边想着宏图伟业,一边在盛影楼下乖乖等人出来。但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杨书言就坐上了叫好的出租车。杨莫霖狐疑,也只好让出租车跟上。

车子停在灯红柳绿的步行街区,就无法再开进去了,人来人往众多,只能摩托、单车代步。

杨莫霖紧紧跟随,停在一个理发沙龙门前。他疑惑片刻,跟进去,一股香薰的气味。里面都是洗头、剪头发的人,客人不多,但也热闹,杨书言的身影却不在其间。

“你说你哥哥走进去,就不见了?”赵家伟拉长了调子。

杨莫霖听出他没好气,还是只能点头。

“噗哈哈哈……你是真没来过这种地方啊!”赵家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来这种地方,你不嫌脏啊?小心得病!”

杨莫霖翘课是真翘课,从来没有翘课去拍拖,连着上下两辈子,也就初吻送出去了——还是个大乌龙。

赵家伟掏出钱包,乐不可支,“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今天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赵家伟和杨莫霖在理发位上装模作样挑了一会儿发型,杨莫霖已经着急地使了好几个眼色。赵家伟在某一页找到了眼熟的贴纸,将小费塞到贴纸那一页,合上了册子,略嫌弃地指了指一楼理发店里的这些理发师:“就这些?”

理发师们男男女女都有,烫卷技术很硬,发型也是红橙黄绿,就是颜值不敢恭维说能吃另一碗饭。

“暗门里的都是好货,”收小费的技师隐晦地数了数小费的数目,讪讪笑,“您旁边这位小帅哥看着好年轻,该不会没成年吧……”

这并不是门槛,而是要加钱。

赵家伟把卡拍技师的手上,“胡说,我哥们早成年了。机灵点儿,出来给你加小费。”

技师自我介绍叫阿瑞,带着二人从楼梯下了地下室,地下室看起来就是宿舍,一旦上面有什么检查,这遮遮掩掩的地下室就是最好的迷雾弹。

阿瑞带两人走到最里面一间房间,其中一个衣柜,打开居然是电梯。

赵家伟颇有兴致,“有点像特工电梯,这些按键是真的吗?”

电梯的按键除了数字,还有夸张的【爆炸】、【警告】、【沉没】,但没有特殊钥匙是没办法按动的。赵家伟手欠按了两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瑞带着两人走出电梯,率先给两人介绍的是安全通道,如果有人来检查,他们就要马上从安全通道走,“安全通道通向酒店,沙龙并不提供最彻底的色情服务,但也不阻止技师们私下接客。”

接下来很煞风景地跟两人提价格,“观看席是两千,房间是三千,房间里的技师不满意可以换。”

玻璃窗里有个舞女一边跳脱衣服一边给另一个男人撸管,赵家伟看得眼睛放光,“差你那点钱吗?牌儿!”

阿瑞见他这么懂行,也不多话,给赵家伟、杨莫霖一人发了一个手牌。手牌带拉环,分别是69、70号。

两人的手牌在大门上“嘀”了一下,大门旁的一个人机子吐出号码,两人跟随号码找到座位看表演。

舞女虽然跳脱衣舞,但并不把衣服脱干净,三点连着一个薄纱比基尼,脸上还戴着一张雾蒙蒙的面纱,手脚上的银铃很有催情的妙用,如同巫女的魔法,让台下的观众都挑起黄念。

杨莫霖也好奇地看了一阵,但总觉得有点尴尬,给杨书言发了好几个消息,但都是石沉大海。为什么杨书言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他是在这里认识郑中嗣的?

舞女最多也就是给男人口,并没有进一步举动,主持人预告接下来表演的是109号舞女,今年刚满十八岁,还是某某名牌大学的学生,诱惑着观众继续。如果继续,需要再次“嘀”门票。

赵家伟拍拍杨莫霖,“我知道了,这是口交沙龙,要做到底,你得带出去才行,他这边怕被抓。走走走,试试。你挑个房间……”

“不了吧,你也不怕得病……”

两人走到厅外,不同房间上有蓝粉区别男女,房门还取了不同的名字,什么【玛丽莲】、【天使】、【篮球队】长、【保健老师】。

“咱们还是走吧,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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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来这儿。”杨莫霖硬着头皮拽赵家伟走。

“哎呀来都来了,你是不是怕撞见你哥啊?有些不听话的小艺人,确实会被丢到这种地方来磨磨性子,但是你哥有戏拍,肯定不是那种!”赵家伟也就近选一个粉色房间要拉杨莫霖进去。

赵家伟的话让杨莫霖头皮一紧,像是穿堂风从心门吹过,“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艺人怎么会到这种风俗场所?”

“说不定能睡到未来的大明星呢……”赵家伟挤眉弄眼,见他真的一脸严肃,“我开玩笑的,这种低档场所不会有真的艺人啦。艺人是包装费很高的装饰品,几千块低消怎么回本,那种签合同的陪酒局差不多,玩的也不是人,而是权力。”

杨莫霖还是面沉如水,给杨书言拨打电话竟然关机。

见他情绪低落,赵家伟不惜自黑,“小处男,别想那么多!来都来了,让伟哥带你长长见识!说不定他们有人知道你哥去哪了。”

说罢,就推开就近的一扇门。

好不容易把杨莫霖推进去,近门处的床上没有人在,一个隐约的人影在屏风后面安静地趴着,腰臀的曲线像一个迷人的山谷。房间里暧昧的香薰味,又廉价又风情。

赵家伟隔着屏风都放慢了呼吸,在门上“嘀”了自己的手牌,粉色的门上印着【天使】的招牌。

“哥们,这个我真喜欢,要不你换个房间吧。”

杨莫霖扶额,开始怀疑今天的跟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还不如直接叫几个人在门口守株待兔。见赵家伟真的打算进入那扇屏风后面,他赶忙拉住好哥们,“你别搞了,那个几班的班花,你不是跟她聊着吗。这种场合的人,万一有性病,你哭都来不及。”

“玩玩而已,怎么好意思真的祸害人家好女孩。我以后肯定要商业联姻的。”既然娶妻生子由不得自己,不如纵情欢场。

杨莫霖不知怎么跟好哥们说,赵家伟上辈子还真没有盲婚哑嫁,赵家伟跟他在商业上互相合作,而且拥有足够的信任。杨家的势头超过赵家后,遭遇影视寒冬,盛影比不过天娱的势头,赵家也沉寂下去免得被盯上,靠跟杨家的合作就维持得很好,跟其他家族联姻反而有可能打破这种合作。杨、赵两家的族里倒是有联姻的意思,全被杨莫霖拦住。

他没想好怎么跟赵家伟说这个重生的事情,口交沙龙也不是一个坦白的好场合。

赵家伟拍了拍杨莫霖的肩膀,“放心啦~”

一点也不值得放心!

两人在屏风旁,讲话的动静也足以吵醒睡在屏风后的人了。

赵家伟走过屏风,笑嘻嘻的脸一僵,“怎么是个男的……赵宁!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卧槽,老赵真他妈是个畜生啊,他一毛钱都不给你吗?让你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了!”

赵家伟嬉笑的表情变成了惊骇。

赵宁伸了个懒腰,又短又窄的布料遮不住性感的腰,揉揉眼睛,跟魅惑的猫儿一般。忽地见到赵家伟,呵呵地低笑,“还以为是个正经人,原来赵家少爷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杨莫霖也很惊讶,这不是上次“抓小三”闹了乌龙的人么,其实是赵家伟后妈的儿子,赵家伟上次还把人打得不轻。不知道是赵家伟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还是“继弟”。

赵家伟石化在原地。

赵宁低笑,像猫儿一般从床上爬向赵家伟,一根食指勾住赵家伟的裤腰带,尾指在腰那一截画小圈儿,“赵少爷,不要这么不解风情,上来啊。你那位朋友,要不要一起?3p也行,加钱就可以了。”

赵家伟的石化解除,扞卫清白似的解救自己的裤腰带,“你你你……你不会是自己要出来卖吧!这几个蝇头小利,还不如在族里拿点分红来得多,你要是在外面欠钱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喂……先松开……”

杨莫霖看八卦,想笑又摸着鼻子,未免笑得太过,遭了赵家伟一踹。

赵宁的手机突然一震,他看了一眼,神色褪去那层玩笑,皱眉打量眼前两个人,仿佛他俩成了麻烦,给那头打字。

杨莫霖直觉,赵宁或许能帮他达成此行的目的。

两分钟后,粉色的门被第四个人打开,杨书言气喘吁吁地关上门,给门落了锁。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他跟赵宁对视一眼,“走?”

“只够两个人。我们走?”

杨书言:“走。”

“他们怎么办?”

杨书言:“让他们留。”

“盘问起来很麻烦。偷到了吗?”

杨书言:“u盘上。”

赵宁松了一口气,语气无奈中透着一丝玩味,瞥了赵家伟一眼,“只有那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你们在说什么?”赵家伟一头雾水。

杨莫霖心头百转,已经上演一场碟中谍,该说不愧是哥哥么,这种地方的背后一定有大老板在罩着,居然也敢孤身探险。

他给哥哥递过去一杯水,决定站在哥哥这一边,风雨共担,“要做什么,我全力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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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杨书言面露难色,尽量简述:“这里没有监控,很多东西都无从查起,我偷了一份机密文件,但是惊动了安保系统。他们一定会一间一间查房。”

虽然一分钟前还是消费顾客,但是这一秒燃起来的中二之魂让赵家伟立刻按了投名状,“销毁魔窟,义不容辞啊!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呢,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杨莫霖也点点头,“要掩护你们离开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杨书言咬牙,不再犹豫,“前门是有监控的,他们一定派人去后门了,现在离开就是自投罗网。我们只能假装是在‘办事’,让他们查,他们不会纠缠的。”

杨莫霖疑惑。

有人还在悟“办事”是什么的时候,听懂的赵家伟俨然跟吞了一个臭鸡蛋似的,“喂喂喂!我跟男的可搞不来!”

赵宁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谁叫你们偏要今天来,还挑了这间房间。”

杨书言面色尴尬,“我们四个得组成两组‘客人跟技师’的组合……”

四人心思各异。

四人分两组,能排出三种组合,杨莫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杨书言,哥哥跟赵家伟……赵家伟那个直男,肯定会露馅的吧!哥哥跟赵宁……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让哥哥冒这种风险,还不如跟……

杨莫霖钳住书言的手,“你跟我一组。”

哥哥诧异。

赵宁打趣地看了一眼,从善如流,绕过赵家伟走到靠近门的那张床上,“我们换一下位置,屏风里面暗一点。”

“好。谢谢。”杨书言不多拉扯,谢过赵宁后,将桌上的喷雾扭开盖子,让浓郁的香味在房间里蔓延。这味道俨然有催情之类的,浓度一上去,令人脑子都有点不清楚。

赵家伟垂死挣扎:“真的不行啊,对男的我硬不起来的。”

赵宁啧了一声,“麻烦。”

然后赵宁从口袋里套出来一枚蓝色小药丸,

赵家伟:“……”

“可惜,只剩一颗了,你们那边自己想办法。”

屏风之后确实暗上许多,房间里有暖气,待上一阵热气上升,香水的味道让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杨莫霖脱了外套丢在屏风上,哥哥的脸上也热得脸红扑扑,他便顺口问:“要不要脱?我帮你挂上去。”

杨书言药性上脸,皮肤白里透红,古怪地看了杨莫霖一眼,手颤抖地放在杨莫霖的拉链上。

杨莫霖心里别扭极了,亲哥哥在扒自己裤子什么的,他眼神都不敢多留在哥哥脸上,“难为你了,如果我们没来捣乱,你也不用做这种事情。”

书言手一抖,没能拉开拉链,手覆在杨莫霖蛰伏的潜龙上,器官敏感的跳了一下,书言虚握的手试探地盖在上面,一只手概括不住。

杨莫霖已经尽量不去看,却不能不去感受,触碰是那样真实,尽管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躲避纠察,但是脑中却有一个念头清晰地告诉他——摸着他的人,正是哥哥。这个念头让他的器官狠狠跳了一下,在裤子底下鼓了起来,荒唐!刚刚看色情演出都没有反应,现在居然被杨书言摸一下硬了……

生怕被哥哥看出什么,杨莫霖偷偷打量哥哥的表情。

“别看我。”杨书言嗓子喑哑。

杨莫霖被他桃花一般的面庞烫到,别开了视线。

哥哥生涩的手法,令杨莫霖心里绷着的神经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忍不住想杨书言上辈子是如何与人交媾才被染上艾滋病,他忍不住要去猜杨书言是不是曾经在这种地方呆过。

哥哥的手跟杨莫霖的肉棒碰到时,两人都是一怔。杨莫霖青筋跳动,仿佛在亲吻哥哥手心的茧子。

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门外突然砰砰砰地敲起来,安保已经搜到了隔壁房间。隔壁的客人直接骂了起来,牵制住了两个安保。剩下的人敲了敲这间房间的门,刷了安保的卡就进来了。

赵家伟被赵宁神一般的口技弄得迷迷糊糊,乍地被人看到,才恍然如从春梦惊醒似的,恼羞成怒地呵斥道:“妈的你们这什么服务啊,正上头呢,你看什么呢,信不信我让你们开不下去啊!”

赵宁暗暗踩了他一脚,怕他脑子被香水糊住了,嘴上没个门吧,暴露些什么。

一个安保道歉说会打折返钱,另一个安保走到屏风后面看。

杨书言局促地握着杨莫霖的性器,却犹豫要不要含下去。

那脚步声一再接近,杨莫霖摸了摸哥哥的耳朵,喃喃道:“我可不想让人看见你的脸。”

“什么?”

杨莫霖的手指撑开他的口腔,拨弄两下舌头,竟按着书言的嘴往下含住了他那脏物。一阵快意涌上,心里扬起三两分暴虐的情绪,不悦地对着越过屏风的安保道:“滚!”

两个安保退出门去,继续搜下一扇门。这一层的搜查完毕之后,这一层的出口也撤了人。而等到他们清点完全部人数发现数字不对时,四人早已经从通往酒店的安全出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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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莫霖打量着陌生的住处,他还不知道哥哥有这一处房产。从未查到过,难道是租的?可是租的也该有留名字。他看向赵宁——这个上辈子不曾出现在调查视野里的人。

杨书言郑重握着赵宁的手腕,“你答应我,这段时间都不许再去那个沙龙了。”

赵宁似笑非笑,还是那副管得着么的表情,“怎么,你包养我?”

赵家伟为了解药效,喝了15升的矿泉水,跑了两趟厕所,还是半勃,很是尴尬地用椅背挡着。赵宁还蔫坏地用脚去勾他的大腿。

赵家伟将椅子反过来,离他两米远,跨着椅子坐,“去哪儿?你还要回那个沙龙?你很缺钱吗?”

赵宁身上还穿着暴露的衣服,不耐烦地套上外套,将藕段似的手臂遮住,“杨家的少爷们、赵家的大少爷,你们家里都是开公司的,是——你们是有钱。能不能离开我的出租屋?”

谁家好人开口就是包养,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工作。杨莫霖看着赵宁跟哥哥很熟稔的相处模式,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哥哥瞒着他,却跟一个外人合伙去干这么冒险的事儿,仿佛在哥哥心里,第一信任的人,是这个叫赵宁的。他看赵宁的目光多了几分较量,赵宁身上一定有什么是哥哥想要的。

“万一查到你头上,你以为郑中嗣手里没有可以处理掉你的人吗?我手里掌握的证据,不足以扳倒他,最多让他吃点亏。如果他警觉,那个沙龙很快会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果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就帮不到你了。”

赵宁莞尔,“你到底为什么总想帮我?你想当救世主吗,可以啊,花钱把我包下来,看在你三番五次帮我的份上,跟你一段时间也无妨。”

“因为你曾经帮过我。”

赵宁没想过这个原因,“恐怕你认错人了。我今年之前根本没来过这个城市。”

杨书言摇摇头,很认真地:“我做的这些,比起你曾经做的,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你不记得那些事,但是我绝不会忘记。为了安全考虑,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那个沙龙了。”

“喂喂喂!两位!别把我们俩当空气行么?怎么说他也是我赵家的人,用不着别人来赎人。”赵家伟不爽地打断两人的加密对话,“你们要做什么事儿,要是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我跟赵宁有话要单独说,杨书言,你也别担心了,赵宁要是想回刚刚那地方,我爸肯定第一个不同意啊。”

赵宁嬉笑的表情多了点讽刺,“赵家伟,这是我的事,跟赵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丢的还是我的脸呢。”赵家伟把杨兄弟两人往外请,“回头请你们一起吃饭,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杨莫霖也不愿意哥哥那么关心赵宁,拉着哥哥的胳膊往外走,“他如果欠钱了或者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赵家伟这点权力还是有的。郑家怎么动,也动不到赵家的继承人身上,除非他们想撕破脸。”

比起杨家的公司都牢牢把控在爷爷手里,赵家伟已经被当成接班人,吃穿用度零用势力上,跟他们都不是一个量级。

杨书言点点头,也希望多一个能劝劝赵宁。

临近饭点,两人回家后,父母皆不在家,杨莫霖点了外卖,跟入哥哥房内。

密闭的空间,跟下午的房间有着重合度。

杨莫霖本来是想探听一点哥哥跟赵宁的事儿,但是进了房间,脑子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在沙龙的事情。哥哥含住他那处的样子……

他心里一面唾弃自己,一面站起来把窗户打开,缓了缓心情,“你平时不在家住,都关着门,空气不流通。我们打开窗通通风。”

“知道了,你出去吧。”

傍晚的风送走他的赧然,杨莫霖冷静下来,坐到书桌前,“哥,我们谈谈。”

杨书言目光复杂,见他这么执着,把自己偷出来的u盘放在书桌上,“你想知道的,这个u盘里都有,但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杨莫霖的目光复杂地在哥哥身上扫视过,时至今日,他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重生一世,他多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哥哥继承公司,自己创业,他们两兄弟能够和好如初……

可是重来后,哥哥离开学校去了演艺公司,让一切都乱了套。他私下打听后才知道,哥哥已经在剧组跟郑中嗣偶遇过,郑中嗣还连续来了好几次,看似是为了天娱的艺人撑台面,其实每次都找机会跟哥哥接触。

郑中嗣上一世的名声并不好,因为天娱爆出了一些性丑闻。譬如旗下的艺人在公司的指示下从事性交易,证据虽然没公开,但被罚了不少钱,还封杀了好几个艺人,关了几个经纪人,一位高管。

杨莫霖的心沉了下去,恐怕兄友弟恭、和睦美满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哥,你……是不是知道这家沙龙背后的人?”

杨书言坦然,“沙龙的老板叫罗永严,是天娱的中层。”

“他是为郑中嗣做事?”

“不知道。但是天娱有很多色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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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不可能是他一个小小的罗永严就能搞定的。就算他只是为高层办事,老板也不会完全不知情。”

杨莫霖对郑中嗣深恶痛绝,上一世,杨书言就是因为郑中嗣染上艾滋,死得那样狼狈!见杨书言话里话外还有为郑中嗣说话的意思,不由得情绪外露。

“他不是好人!哥你跟他……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唉!”千言万语,杨莫霖不知从何讲起,对于哥哥跟郑中嗣之间的事,他也不过是吃娱乐新闻瓜的路人,“哥,他将来会害了你,你就不能不管娱乐圈的这一切,回来继承公司吗?我绝不跟你争。到时候我开的公司,跟你的公司互相竞争,齐头并进,不好吗?”

杨书言笑眼弯弯,颇为欣慰地揉揉杨莫霖的额上发,“长大了,知道关心哥哥了。”

杨莫霖颇有怨念地拉住哥哥的手,“别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很担心你。”

“我心里有数的。”杨书言被牵住手,僵住,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偷偷收回的手很局促,杨莫霖没有错过,他大胆地抓住哥哥的手,杨书言油盐不进,唯独肢体接触,仿佛能够直接把哥哥的盾牌击穿,“哥,你在瞒着我什么?告诉我。”

“你这是做什么,松开。”

杨书言心中一慌。

“怎么了,我们下午不是有更亲密的接触吗?你忘了,我们还亲过,不止一次。”杨莫霖本不想说的这么过分,但哥哥一直竖着一面盾牌,盾牌的那边保护着赵宁跟一些看不清的人,而自己反而被隔绝到另一方。只有当哥哥乱了阵脚,他才有机会靠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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