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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殿下,陛下有令,谁来都不见,您请回罢。”大太监挡在宫殿门前,吓得一个劲儿地发抖,但就是不肯让开。
太子雍懿冷笑道:“究竟是父皇不肯见我,还是那个女人不肯让父皇见我?”
大太监连忙道:“殿下慎言!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眼下陛下龙体欠安,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将养,宓妃娘娘衣不解带,成天在陛下身边儿伺候着,眼瞧着憔悴了不少,您这样说,怕会寒了她的心啊!”
雍懿一把挥开老太监,这个在他父皇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阉人如今也变成了宓妃身边的走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如今朝野上下,谁还记得这天下姓雍?宓妃娘娘,还敢自比洛神,可笑至极。
他抬手推开厚重的宫门。
这是老皇帝的寝殿,雍懿还记得自己儿时和父王一起在这儿看奏章,不过十几年过去,当年灯火通明的宫殿,如今幽暗得几乎看不清人的脸。
雍懿下意识地眯起眼,须臾,双眼适应过来,看见远处的龙床上躺着他的父皇。若非他对自己的父皇再熟悉不过,只怕要认不出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居然是当年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平帝。他的父皇躺在那儿,除了胸膛处微微起伏,看不出还活着。
龙床边……雍懿攥紧拳头,龙床边,坐着一个妆容妖娆的华服女人,那女人不止妆容妖娆,眉眼也妖娆得很,眉飞入鬓,眼角上挑,泛着绯色,丰唇的唇用了胭脂,红得仿佛是人胸膛中飞溅出来的热血,似笑非笑,让人永远都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老太监还说她“憔悴”,这明明是大喜过望吧!
宓妃闻声,抬眼望来,眼波流转之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勾魂劲儿,连对她深恶痛疾的太子雍懿,在那瞬间都忍不住愣了愣。
宫室中回荡着丝丝缕缕的药香。
雍懿大步走进去,走到床边,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不用太医说,他也知道父皇时日无多,如今只靠奇药吊着,也许下一瞬就要魂归地府。他心头隐隐作痛,就算生在帝王家,这也是他的父亲,为人子,怎能任由自己的父亲沦落成女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宓妃手帕掩唇,轻轻咳嗽一声,说:“太子不在太学,来这腌臢之地做什么?”
她明明没有说逾矩的话,可不知为何,字里行间却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意,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挑逗和她说话的人。这让太子厌恶至极,当初这妖妃就是凭着这惑人的本事掌控后宫的吧?如今又要凭这本事插手朝廷之事,也不知道她得陪多少王公大臣睡觉,才能如此翻手为云覆手雨。
雍懿冷硬道:“本宫来看父皇,难道还要你应允?”
宓妃挑起一边眉毛,似乎没想太子会对她如此不敬,可也没生气,纵容地道:“陛下倘若知道太子来请安,一定龙心大悦。”
雍懿哼了一声。
宓妃起身,走到太子身边,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衫,柔声道:“只是,太子未免也太没规矩,陛下亲口说过,要你唤我什么?你连陛下的圣谕都不放在眼里,我怎么能让你留在朝阳宫侍疾?”
这番话绵里藏针,隐含威胁之意,雍懿当然听得出来,他当然不想朝这个妖妃低头,只是……他看着枯木般渐渐腐朽的平帝,咬咬牙,不甘不愿地道:“母妃。”
可恨。
宓妃弯着眼睛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说:“乖。”
宓妃放在他身上的手让雍懿浑身上下都难受得不得了,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避嫌?她是他的母妃啊!相差不过十岁的母妃,怎么能把手放在儿子胸膛上摸来摸去,简直荒唐!
雍懿道:“儿子侍疾,母妃可以去歇息。”
宓妃的手从太子的胸膛往上,抚上他的脸,含笑道:“母妃哪儿舍得?
她的手比蛇还冷,还可怕。
太子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跃动的声音,这个女人在干什么?这可是他父皇的床榻之前!她就敢在这儿摸他的身体、摸他的脸!他强忍着退开一步的本能,如若推开,宓妃一定会叱责于他,把他赶出朝阳宫。
他一动不动,说:“儿子年轻,不怕累,母妃去歇息罢。”
宓妃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晦暗的宫室之中,久久不肯消散,如果蛇会笑,那一定就是她这样的声音。雍懿背后发寒,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可不行。宓妃的笑声无孔不入,仿佛从地狱中游荡而来的恶鬼。
笑声顿住。
宓妃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倾身过去,在他耳边道:“你觉得,我老么?”
雍懿只觉得她吹在自己颈间的呼吸透着森森寒气,这个女人,疯了吗,一会笑,一会又冷下脸来逼问他。他攥着拳,忍着把宓妃推开的冲动,心思瞬间万转,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有软软的事物挨上他的胸膛,不隔半点间隙。
那是宓妃的……
宓妃道:“我真的老了么?”
听她用如此阴冷的语调问出如此温存的话语,雍懿只觉得这个女人早已不是
', ' ')('寻常的人,她就像是从深渊炼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喜怒无常,乖戾慑人,稍有不满,恐怕就会撕开他的喉咙。
雍懿道:“……不老,你还很年轻。”
宓妃笑了笑,轻轻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哄我开心,男人最会说这些场面上的漂亮话了。”
雍懿只能陪她把这场戏演下去:“我怎么做,你才肯信。”
才肯让我留下来,陪着我的父皇?
宓妃掐着他的下颌,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面无表情道:“告诉我,太子,我美不美?”
她的目光比万年寒冰还要慑人,雍懿是这天下的太子,什么凶险之人没有见过,可这个权倾朝野的妖妃,双瞳中似乎盛着无数在地狱的烈焰之中翻滚哀嚎的冤魂,那是死亡般的阴森鬼气,令人心中生畏。
雍懿掐着手心,逼自己清醒,“美。”
宓妃问:“有多美?比你太子宫的娈宠更美么?”
雍懿不是不知道这后宫都是她的掌中玩物,可她对太子宫中的隐晦都如此清楚,真让他不寒而栗,这妖妃究竟知道了多少?难道想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扶持比他更容易掌控的傀儡太子……或者傀儡皇帝?
雍懿迎着宓妃的目光,说:“他和你比,是烛火与日光争辉。”
宓妃抿唇笑了笑,唇上猩红的胭脂在暗淡的宫室中仿佛流淌着的热血,她在太子唇边轻轻呢喃,也许把胭脂都沾到了太子的脸颊、嘴唇上,“那你想不想摸一摸日光?太子啊,你豢养娈童,德行败坏,怎么配做这万万人的太子?母妃多为难……你都知道么?”
雍懿喉结滚动。
他看着宓妃眼角的绯红。
宓妃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耳根。
太子闭闭眼,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掐着宓妃的腰把她按在地上,埋头咬住她的唇毫不留情地蹂躏,要把她唇上那鲜血般的胭脂都抹除掉,他恨啊,他恨不得杀了她,杀了这个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这个妖妃。
“嗯……”
宓妃发出愉悦的喘息,她的手大大地敞开,把自己的身体都交给太子,她也想知道,这个人心所向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她挑逗地伸舌舔过雍懿的唇,把自己重重华服下的阴穴往上挺,去触碰太子的阳根。
太子仇恨地在妖妃唇中攻城略地。
宓妃放荡地笑道:“太子,你的孽根顶着母妃的雌穴呢!”
太子双眼泛红,如同中了苗疆的降头,明知自己不当如此,可就是忍不住,摆动御马练就的劲腰,用自己的阳根狠狠去撞宓妃胯下,那隐秘的所在。一下、两下、三下……
他停不下来。
他的手甚至覆上了宓妃胸前柔软的地方,这个妖妃,居然恬不知耻地把奶子往上他身上蹭,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么?他把杀掉宓妃的力道全都用来撞她的雌穴、揉她的奶子上了,虽然隔着碍事的衣裳,可他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快感,复仇的快感。
宓妃笑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歇斯底里,“太子啊,太子,你就这么……呃……喜欢操母妃么?这么喜欢揉……揉母妃的奶?这就是你的,仁义道德?这就是你的……家国天下?可笑!可笑啊!”
雍懿正埋在宓妃白生生的颈间,啃咬她露在外面的娇嫩细腻的肌肤,听见她嘲讽的话,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这可是父皇的宫室啊!这个女人,还是这世上他最厌恶、最想杀之而后快的女人,可他就像失了神智一样,居然把她压在地上苟合。
疯了,疯了。
雍懿从宓妃身上爬起来,晦暗的宫室内,宓妃唇角深深浅浅的红胭脂看上去触目惊心,她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她明明仰视着他,可神色却那么不屑,就像再看世上最可笑、最不值一提的笑话。
雍懿下意识地抬手擦擦嘴角,踉跄着离开。
朝阳宫内,低哑的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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