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一个关键点他想不通,但是他敢肯定,那件事一定跟夏君霍有关。
夏君霍去接那个黑衣人的时候,虽然换了车,也换了车牌,穿上一身让人认不出来的衣服,但是他右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还是被卢宁看见了。那个牌子很少见,卢宁只在夏君霍那里看过,而且一般人也不会往右手戴手表,夏君霍就是反其道而行的一个人。这些细节可能是巧合,但是这么多巧合凑到一起,就绝对不会是巧合。
“你来了?请坐吧。”
卢宁进门之后,夏君霍自然而然对他露出得体的笑容:“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可乐?”
卢宁也下意识对他露出微笑:“不用了,夏医生。我来是想跟你聊天的,喝什么都无所谓吧。”
夏君霍便请卢宁在对面坐下:“好吧,我这里都是听客人的,那你想跟我聊什么?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晚约我,是令堂的身体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吗?”
卢宁微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妈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最近发现自己好像被无意识中催眠了,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幻觉……突然想起来夏医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特地来向你询问。”
夏君霍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卢宁,他们两个人对视片刻,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卢宁压在心里的怒火几乎控制不住。夏君霍笑着叹口气:“但是就你目前的精神状况来看,不像被催眠了,催眠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被催眠的时候不能有任何可能打断催眠的因素存在,所以……”
“所以。”
卢宁突然抬起头,朝他咧开嘴笑了笑:“你就把我的手机关机了,对吗?”
“……”
他站起身,脸上还带着微笑,俯视面前的夏君霍:“我记得那天,戚千百为了找人几乎把我的手机打爆,但是我一个电话都没接到,回去才发现手机被关机了。我分明记得,前一天晚上我将手机充满电,怎么来夏医生这一趟就关机了?”
夏君霍将两只手交叉叠放在身前,他静静地看着卢宁,仍然没有说话,但是卢宁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到震惊,心里默默觉得好笑——怎么回事,这家伙其实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厉害么。
“夏医生……”
夏君霍抬起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他抬手在下巴上轻轻摸了几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令人吃惊。”
“这么说你承认了?”
夏君霍无所谓地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正好最近在研究那一部分,觉得有趣就随便试试……不过肯定不会有效果的,我还是个新手呢。惹你不高兴了,很抱歉。”
——看来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侥幸心态是人就难以避免,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这家伙还挣扎什么。
卢宁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我今天真正想问的是,今天你在法院接到的人,在哪儿?”
夏君霍露出无辜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
卢宁突然站起身,剔骨刀从他袖子里滑出来,卢宁一把抓住剔骨刀,将利刃压在夏君霍脖子上,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杀意终于控制不住了:“夏医生,请你想好了再说话。”
卢宁微微勾起唇角,眼底的光沉沉地落在夏君霍眼睛里:“我可是再也不能听到一句假话了,我今天会在这里直接向你询问这些事,就有办法辨别真伪。”
“……你想干什么?你要犯罪么?!”
卢宁许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抓住夏君霍的衣领,握着剔骨刀的手高高举起,快速从他颈边划过,夏君霍下意识向后一仰,坐着的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夏君霍惊叫道:“宁惊鸿!”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