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冬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年幼的自己的惊声尖叫,“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抽干我的血!”
长长的针头插*进血管里,一管管暗红的鲜血被取走,他很害怕,浑身发抖,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安抚他:“玉堂,别怕,没事的,我保证。”
可那个男人的保证一点用都没有,到最后还是出事了,他每天必须服用的药物中有一项出了问题,他再也不能说话了。
年幼的他很害怕,他尝试张开嘴发出声音,但,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在重复愚蠢的动作。
他去找那个被他视为父亲一样的男人,男人的手里拿着家族千年流传下来的神杖,领他进到神坛,告诉他:“玉佩选择了你,玉堂你是巫家这几十年来唯一被玉佩选中的人,你所做的牺牲都是为了全族的人,你日后会成为巫家新的掌门人,你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将会拥有所有。”
他说的,则冬不懂,则冬不想失去说话的能力,可从那时起,他再也由不得自己。
南珍说:“如果不是真正的天使,又怎么会愿意用声音换翅膀呢?”
***
则冬快步走出门,已经看不见南珍的车,这一天南珍没有回店里。天气凉了些,温度一低人们的胃口就格外好,就想吃点热量高的东西,于是则冬和阿彬这一天都很忙,忙着煮咖啡调奶茶切蛋糕加热蛋挞。
到了傍晚时,则冬让阿彬顾店,他要出去一趟。
他说:“我很快回来。”
阿彬都来不及问问他的则冬哥要去哪里,就被客人呼唤,说要多加一份双倍芝士披萨。
则冬只穿一件单衣,傍晚的海风呼呼的将他的背后吹得鼓起一个包,他从不跑,只是走得很快,他立在热乎乎的油桶前面举了四根手指头。
卖烤地瓜的大叔给他挑了四个最甜的装起来。
正巧,南珍把阿宝送回家后过来,就看见她家伙计在啃烤地瓜,满室都是香甜,诱得她抓起钱包就往外跑。
可惜晚上的气温降得快,那个大叔早就收工回家。
阿彬心满意足啃着被烤出油的地瓜,被南珍踹了一脚。
阿彬谄媚:“南珍姐,则冬哥给我买的,可好吃了!”
南珍很有骨气的咽了咽口水,把抽屉拉出来准备算账。
抽屉里躺着两只特别大个的烤地瓜,她二十四小时前被绑架了的小地瓜。
手指摸了摸,还是烫的。
南珍嘀咕:“这谁的呀,快拿走,好臭。”
则冬听见了,快步过来表示:“不臭,很香,你不是爱吃么?”
南珍就是不碰,拿了计算机在那摁来摁去,则冬站在一旁挺尴尬的,阿彬早躲远了,害怕被波及。
则冬将地瓜拿出来,把皮剥的干干净净,递给南珍。
焦香一直馋着南珍的鼻子,南珍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被则冬听见。
他一手举着地瓜,一手在南珍的账本上写道:“专门给你买的,你不吃吗?”
南珍突然就夺走了,啊呜咬了一大口,心想:馋死我了!
则冬一脸平静的看着南珍狼吞虎咽吃掉整整两个大地瓜,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水后,才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
南珍撑得不想动,摆摆手:“吃不下了。”
则冬:“你还欠我一次双份芝士加甜。”
南珍:“……不想动,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