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珍的面前是一架红衣,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这如登台戏子的衣服,让南珍慌了心神。
宋权说:“试试看,不合适的话也好有时间改。”
南珍说:“我不穿。”
宋权蹲在她跟前,如小时候那样的哄着她:“小南,我走到今天都是被逼的,当年我被抓来,巫家一手策划了我的假死,在这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这些年我过的生不如死,如果放过这次机会,我们俩都会死的。小南,你跟着我,我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以前说过的,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南珍轻轻地:“我不想过这样的好日子。”
她那时想要的,只是能好好守住自己的咖啡店,每天在后厨烤蛋糕,见到食客们满意的笑脸,用自己的双手赚钱,孝敬父母,与丈夫和和美美。
她想要的那一切,不是眼前这样的。
“你要娶的人是娇娇,你怎么还能娶我?”南珍觉得不可思议。
宋权却道:“这有什么不能?”
他的目光一黯,想到了几天前与巫拜黑提出这件事时,巫拜黑也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但那又怎样?如今这里还不是他说的算?
什么祖宗规矩!什么巫家祖训!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还不是抛弃了巫玉堂选择了他宋权!
想到这里,宋权阴蛰一笑,那个老家伙被他软禁在了主楼里,再也不能随意指使他了。
“小南,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打扮,做我最美的新娘。”
宋权心狠,比巫拜黑能想象的还要厉害。
“你真的喜欢我吗?”南珍问。
她与宋权从未说过爱与喜欢,他们当年的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青梅竹马。她从未问过,那时想的是,不论喜欢否,爱否,只要能一生相伴,就够了。
后来她遇见了另外一个人,才知道,要深爱,要心仪,这辈子才有滋有味。
***
宋权的眼皮跳了跳,“我当然喜欢你,小南,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
南珍悔不当初,她怎么会下药害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呢?怎么会?
宋权将南珍脸上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内心的扭曲让他的表情无比狰狞。
——我怎么会喜欢你?你不过是个背叛了我爱上了别的男人的破鞋而已,但我就是要娶你,我要让巫玉堂嫉妒我嫉妒得发狂才好!这四年我作为一个弃子受到的耻辱与折磨,我要让他也体会一遍!
巫玉堂很快知道了宋权将同时迎娶南珍和娇娇的事情。一向那样淡薄的人,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砸掉了实验室所有的东西,带着药剂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虎口,
实验室突然来了一个人,静静看着玻璃那边满手是血却无知无觉的巫玉堂。
他慢慢走近,巫玉堂垂着手看向来人。
天玄捧起他的手,找到伤口的上半段用力摁住止血。巫玉堂抬了抬手,并不在乎。
天玄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如此任性。
他们相伴了很多年,天玄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选为他的伴童时父母有多么的开心。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天玄你要听话,无论是怎样的命令,你都要去执行,那人是你的主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巫玉堂根本没有命令过他什么,也从没有摆过主子的架子,他总是淡淡的,在这座城堡里,他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也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天玄不知不觉中,就照着巫玉堂的样子长大了。
他唯一震撼的,是四年前巫玉堂回来后,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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