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沐羽的声音低沉得像首催眠曲,只是在这曲中每个人都强自清醒着。
玄澈能清楚地把握各种各样微妙的心理,却唯独不明白孩子的想法。孩子心中的偶像突然崩塌,情绪不稳也是正常,这时候玄澈若是能上前加抚慰,引导玄恪的心态变化,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日后那么糟糕,只是玄澈不明白,或者说他自己也认为父子乱伦这件事就是无法接受的,所以他妥协了,认命了,任玄恪的心如此沉下去,却没有作出补救。或许玄沐羽是明白的,但是他没有去做,因为除了玄澈旁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在意的,也可能他就是希望玄澈从此只剩下他个支柱吧。
太过重要的唯很危险,危险到可能会摧毁个人。
玄澈和玄恪的相处模式算是这么固定下来了,玄澈还是尽量疼爱孩子,只是孩子不领情,总是冷冷的,这冷着脸倒还好,只是那双完全传承自父亲的眼睛里填充的只有厌恶和鄙夷。玄澈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每次自己出现,玄恪不论之前笑得欢愉都会迅速沉下脸来,玄澈心疼孩子,渐渐地也就少出现了。于是两个人相处就少了。
九月底的时候,当初随着倭国使臣团出海贸易的商队回来了,作为第支海外贸易的大型船队,在云间港口登陆的时候引来了许人的围观,看着水手们指挥劳力将船上箱又箱的大木头箱子搬下来,很人都猜测那里面是不是装了海外来的珍奇。
那船长受了主子的暗中吩咐,特地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打翻了个箱子,黄黄白白的金银滚了地,晃花了周围人的眼,整个港口都是吸气声,那船长有模有样地大声喝骂劳力:“你干什么吃的,这都能打翻!快快!都给我装起来!”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黑壮大汉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金银装回箱子,又立刻嘿嘿抬走了。
围观的人看着远去的箱子,又想起刚才来回搬了十几次的百口大箱,当下眼睛都直了,满脑子都是黄白之物,挥都挥不走。
不说这些港口上围观的人如何,这些箱子顺着长江进入内地,既然是露了白的财哪里有不眼红的,路上打劫的成打的算,那船长抱着这些个箱子苦哈哈地哭喊:“我的主子呀,您可害死我了!”
不过这支船队在长江里没人敢动,为什么?人家那船都是从龙牙星级军舰改装来的,普通的江贼开船撞上不要说打劫了,不要被反劫就很好了。只是船队上了岸就有些麻烦,但护送的镖队是冰岚山庄的,般人也不打他主意,路上还算有惊无险地送到了临澹。临澹城里的人听了消息,翘首盼着想看看是哪家的富豪如此风头,却不想这批钱财入了临澹就好像水珠进了大海,竟然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令人好生失望。
再说这批金银珠宝究竟失去了哪里?知道船队背后势力的人自然明白了:当然是入了皇宫,进到了皇帝的小金库里。
内务府的总管太监看着群壮汉将箱又箱的金银搬入府库,眼睛顿时就直了,天哪,他管理了内务府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金银数量,虽说府库里的存货比这,但那是少代的皇帝积累下来的,哪有这么次性收入的?!
玄澈在门口看着这切,对玄沐羽感慨了句:“这算是最近最大的好消息了吧!”
玄沐羽调侃道:“你若不做皇帝,只怕天下的财富都要被你敛尽了。”
玄澈想了想,轻笑道:“我做了皇帝,就要将天下所有的财富都收进我们大淼的口袋里。”
玄沐羽亲亲爱人的脸颊,道:“别人这么说我不信,不过由你说出来,我却不得不信。只是你这次使用自己的名义赚的钱,要这么金银做什么?”
“要做天下人的表率啊。”玄澈说,“那帮老家伙个个脑子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