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皆有重责,江夜被禁门庭,不敢外出。太子负伤,帝皇大怒,着人严查。道是有几个不安分马夫,恐与某宫丫鬟相交,为之替主做事,欲加害于太子。不想却阴差阳错害了江夜……便是如此,太子殿下自甘受苦,也算未曾辱没使命。
帝皇大恨,见太子着素衣,昏睡于卧,虽面庞俊秀,眉眼中却有几分先皇后之哀愁,不禁又悲从中来。若那人儿尚存,中宫大权在握,纵是无论如何,亦不会让奸人如此重伤爱子!
太子时年十岁,帝皇忧其安危,以此便令太子与己同宿宫,饮食起居,皆着人料理。
太子因祸得福,得宠爱,后宫有人咬断银牙,不肯罢休。
日,太子初醒,便见小人儿双眼红肿若桃,正哀哀凄凄望着他,不禁笑。小江夜却忽地扑将过来,呜呜哭泣,口中嘤嘤些话语,太子句不知,只是哄他罢了。
“太子,爹爹说……有人欲加害与你,令我不得与你如此交好……”江夜趴在太子肩头,端端正正说话,到得此处又掉泪水儿。
太子诧异拧眉,不解不快,心中愤恚,并不表露。只问道:“何出此言?”
江夜这才面皮涨红,泪汪汪道:“爹爹言江夜年幼无知,唯恐遭人利用,将来懵懂不明,不经意祸害太子……”说罢又是着恼,忿忿道:“江夜才不会那般愚蠢,爹爹竟不信我!”
太子闻言噗嗤笑,原是这等考虑,险些会错了意。便笑道:“孤信江夜,最是聪明伶俐,举世无双。”江夜闻言嘻嘻大笑,见他面露笑容,太子却敛了笑,半似委屈半似可怜道:“可若是江夜此后不与我交好,那孤不就真成孤家寡人了么?苏子有言,高处不胜寒也!”
江夜愣住,倏尔摇头道:“不可,江夜不忍,不愿让太子孤寒。”
太子于是欣然微笑,将江夜揽在怀中,目光忽而远望,淡淡道:“那江夜便永远陪着孤罢,无论是那世间至高之龙位……或是世间至低之地府,可好?”
江夜笑起来,眼珠儿滴溜溜转,似狡黠小狐狸,他道:“那太子允我何?”
太子愣,小江夜竟会向他要求了。
“孤,允你世恩宠,允你江家世荣华。可否?”他已非垂髫小儿,夺位之祸,势如猛火,他避无可避。他若得势,定不负此言。若不幸失势,便另当别论罢……
“非也,江夜只要太子允我,有朝日私自同江夜出宫戏耍日,不告与爹娘知。”江夜笑嘻嘻道,抬手轻揉太子眉间川峰,非要令他条条消散。
太子稍稍愣怔,失笑,额上愁波尽平:“如你所愿。”
“那江夜便答应太子了!”说罢,这顽童又奔将下床,跳到外间。许久不曾食得太子宫诱人的糕点,甚是想念呢!
太子阵恍惚,古人有言:吾幸子淹留,缓我愁肠绕。
竟真如是。
12丨
幼时相伴长大,点滴交融,明明每刻都与那人相关,若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是说太子十二而冠,已出入上书房,参与早朝,除却学堂功课,另有皇上安排的策论时文?
是说江夜年龄渐长,有日偶遇二皇子,遭他截住,险些未能出宫回府?
是说太子年十三便入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