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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风沙定,为夫念娘子。

感君知吾意,鸿雁不传书。

我既明君心,不日便归家。”

江夜浑身觳觫震,心中欲言未明之情,如雨后幼笋,渐升上心头,葱葱茏茏,阴蔽切。他不禁怔怔,抬头看向公子。

“上来。”公子粲然笑,掀开半边锦被,待他。

虽心向往之,然江夜顾虑公子重伤未愈,并不上前,故而徐徐摇头。

“不妨事,你且上来,我有话说与你听。”公子犹自微笑,张开臂膀,如临飞之鸯,期盼惶鸳归巢。

江夜眼酸,便起身爬上床去,心中渴念已久,怎敢轻易放手?

公子轻轻怀抱江夜于怀,心中大定,仿佛飘游之浮萍,于万亩塘中生根立定。正于此刻,此时,他才知悉自己之方向,并非幼时道姑轻易便能言“定”的。

江夜轻拂于公子胸前,双手未敢束他腰身。却不及防,公子垂头于他耳畔轻噬,温湿暖意如从心间滑过,他正甜蜜心痛时,有暖乎乎话语却遽然入耳,那是公子言:“吾有江夜,不愿娶妻。闻江夜言,我心甚痛,今立誓于此,除却江夜,此生不妻,不与他人巫山云雨,如违此世,便教三魂七魄永无归日。”

许久,江夜犹怔然未醒,瞠目结舌,似孩童般。公子轻束他腰身,又歉然叹道:“却比从前消瘦耶,皆是我错。”

江夜这才活了转来,抬手捂住公子话口,泪目凝噎:“不可!不可!吾愿粉身碎骨,只望公子永安!不敢生受公子誓言,望公子且自收回,无言再复。”

公子扯下江夜如干姜手指,拉过他身子,吻于额头,口中坚道:“古有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吾遂愿同死,不愿独活。唤我官人罢,心意既明,何必空自掸虑,妄负今朝?”

江夜泪滴下锦被,泅湿片,耳鼻口皆是空明,心中豁然明朗。却原来公子从不曾有贰,只未说与他听罢,而他径自胡乱猜测,出言刺伤公子,痛及自身,非愚蠢二字能道清耶!

“官人……”

公子慰然微笑,轻抚他莹白小脸,低头便对那红润咬唇,亲将上去,虽力有不周,却情意缠绵十足。

须臾,江夜软软如泥,双臂如索缠绕公子颈间,轻拂公子耳畔,面红如血喃喃道:“自君别后,孤枕难眠,夜儿甚念官人……”

公子闻言嘿笑,面目似复有神韵,双手游移上下,却又抱憾苦叹:“嗟为夫此时力有不逮,望娘子宽恕则个,他日——必携娘子数登极乐……”

柔情蜜意道不尽,二人鸳鸯娇缠半日,困倦不已交枕睡去。

却说十余日后,顺洙镇发生件奇事,百姓纷纷拍手称快,相携去往南山参见。其中尤以某些商贾贩夫为主,竟以天王老子解其苦厄为由,公然庆贺。富贾大户露天摆筵日,来往客人可自在落座,随意飨食;贩夫走卒皆自减物价,本该十钱银子,今且给个七八钱银子便可。

你道为何?

却是那东山虎寨,倾全寨之力,纠集伙不大成器之小寇小流,合力灭了山南匪窝,吞并其势地也!

你道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非也!虎寨于时,有威名存于百姓间,因其虽越货而不杀人伤生,可民间放贷而其利不甚高。甚者,虎寨主与官府勾结,有冤没处伸时,可投银告往,不日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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