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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第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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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兀自想得一通过后,云莺的情绪也恢复平静。

再从浴间出来,面对皇帝便如往日心平气和。

赵崇亦很快感受到云莺的镇定。

浴间里的宫人悉数被屏退。

赵崇下颌紧绷,不动声色觑向眼前正为他宽衣的云莺。

她比前一次更低眉顺眼,同样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面上却寻不见之前那样的羞涩之意。既没有暗中打量他,心下亦无任何腹诽。

仿若单纯完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差事,动作麻利将他身上衣物剥去。

直至他入得浴桶也未多看他一眼。

赵崇缄默泡在热水中,内心纳闷比之前更盛。

莫非当真将她吓着了?

有心宽慰云莺顺便为自己正一正名,却碍于云莺没有表露这些心思,兼之自己没有多少宽慰人的经验,令赵崇少有的生出迟疑犹豫。何况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认真说起那些,只怕几分诡异。

赵崇又兀自陷入沉思,而云莺已在高脚椅上落座,为他擦起身。

于是,他被后背传来的一阵疼强行拉回思绪。

不似上一次伺候他沐浴为他擦身时的温柔,今日云莺如若使出十成力气,恨不能将他的皮也搓下来几层。后背被她搓得生疼,怕是已被搓得发红,然而她丝毫没有收敛之意,听见他因神思游走而下意识的一声闷哼,犹如得到鼓励,手上愈发添了力气。

赵崇:“……”

这般举动太过刻意,叫人想为其开脱也不能。

赵崇咬牙忍受,皮笑肉不笑,委婉提醒:“爱妃今日的手劲很足。”

身后便传来云莺的声音:“陛下谬赞。”

语毕,更摆出认定自己得到肯定的姿态,再接再厉折磨起他后背的皮肉。

赵崇见她变本加厉,不得不出手摁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

未想甫一伸手,骤然捕捉她心下的小九九——

【咦?就恼了?】

【下回是不是不会再让我伺候沐浴了?】

赵崇方知云莺所想,又认定之前果然叫她惊吓。是以,她今日才会情愿惹他生怒,盼着他降罪责罚于她,以被他冷落,从而避开与他之间的亲密。

方才冒出来的那点不快立时间烟消云散。

转瞬压下情绪,赵崇摁着云莺的手腕顺势自水中霍然站起身来。

本以为马上要承受帝王怒火,却在水声哗啦里蓦地看见赵崇劲瘦挺拔的身体,云莺不由得一怔。而赵崇随即转过身,将自己的身体进一步暴露于她的眼前,叫云莺回神的同时迅速垂下眼,但仍瞥见了,她脸颊不受控制微微发烫。

云莺坐在高脚凳上埋着头。

正疑心皇帝要做什么,忽然全无征兆被抱起。

她一惊,来不及有所反应,伴随着耳边又一阵哗啦水声,便在水花四溅里被赵崇强行抱进浴桶。

轻薄的衣裳转瞬变得湿漉漉紧贴在身上。

云莺被带着在浴桶里近乎坐下来,她后背紧贴着浴桶壁,面前是手臂滑落顺势在水中扣住她腰肢的赵崇。

抬眸间与赵崇四目相对,云莺下意识眨了下眼睛,心下几分不确定。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有一桩事情。”赵崇开口,湿淋淋的手指抚上云莺娇嫩的脸颊,在她面上留下水痕,“之前朕问过刘太医,他说你这些时日吃药调理身体,许多事情尚不宜,故而朕想着等你调理好身体再说。”

话不十分直白但足够令云莺听懂。

她微讶,更觉得新鲜,这是在向她解释?

未等云莺多想什么,赵崇又攫住她的下巴迅速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爱妃勿要胡思乱想。”

云莺:“……”

鸡皮疙瘩自觉冒出来,云莺干笑:“臣妾定然不会胡思乱想。”

赵崇见云莺没有不信他的话,稍微安心。

视线不经意往下,瞥见水中若隐若现、属于云莺的婀娜身姿,飞快移开眼。

湿透的衣裳紧贴在她身上,也将她纤秾合度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明显。

只一眼便觉销魂。

赵崇嗓子发紧,隐隐觉察下腹气血上涌,忙松开云莺。

他轻咳一声道:“爱妃如此甚好。”

云莺将赵崇细小动作与细微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知他的确无意拉着她在浴间胡闹,倒也不去招惹他,只说:“臣妾继续为陛下搓背吧。”

被提醒才又注意后背的疼。

不想继续在她手里遭罪,赵崇当即道:“不必了,朕自己来。”

然而另一个问题是云莺被他弄湿了衣裳。

这么穿着湿透的衣裳定然不行,但赵崇又不想同她来一场鸳鸯浴自我折磨,便唯有委屈云莺,拿宽大的干巾帕将她裹住,叫她等一等,又连忙将自己洗濯停当,出去命人送热水进来。

之后亲自帮云莺备好热水,赵崇才离开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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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目送他离开,期间心绪几经起伏,最后脱下湿漉漉的衣裳泡在浴桶里,方才由衷感慨:用皇帝亲力亲为备下的热水泡澡,果真舒服得紧。

可是她的搓背之计也付诸东流。

皇帝当时分明恼了,偏半个字不提,反而解释为何不与她行周公之礼……

云莺暗自思索,觉得皇帝这般举动唯一的解释,便是皇帝认定她此番伺候得不好与上一次令她伺候沐浴有关。许是认为她受到惊吓,想借着这种法子躲开?

云莺:“……”

若往后不再命她伺候沐浴,皇帝愿意这么想,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沐浴梳洗一番,从浴间出来后不久,云莺便与赵崇一道安置了。

她和往日那般在赵崇怀中睡得安稳,却不知赵崇抱着她这一团软玉温香,眼前总时不时闪过她在浴间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被折腾得良久不得安眠。

到最后不得不起了一回身。

稍事纾解过,方真正回来同她一起休息。

赵崇却也不认为这件事有多憋屈。

虽他自己难免有些难受,但皆碍于这读心的本事,而这个本事同样使得他将朝堂诸事看得更加分明,能避免许多的弯路,于家国天下则再好也不过。这点儿一己欲望之事,徐徐图之便罢。

赵崇尚未意识到自己将这份打破局面的希冀单单寄托在云莺一个人身上。

他只舒舒服服抱着怀中香软的小娘子睡去了。

翌日晨早,赵崇如常去上朝,临走提醒云莺:“爱妃收下朕的澄泥砚和墨锭,记得认真习画,待过些日子朕再考校你。”

这些话夏江曾说过一遍,如今皇帝又强调一遍,云莺只能应是。

之后恭送皇帝离开,云莺也准备带波斯犬出去遛一圈。

“昨日傍晚在廊下时,娘娘瞧见的那两个人是谢宝林和她身边的大宫女。”碧梧趁尚未出门,将昨日傍晚的事情禀报云莺,“奴婢仔细打听过,说谢宝林身边的大宫女捧着好几个匣子随谢宝林往清竹阁来,没多久又折回去了。”

云莺见碧梧欲言又止,笑问:“想说什么?”

碧梧一咬唇道:“谢宝林若是想来叩谢娘娘恩典哪一日都能来,偏昨日陛下翻了娘娘的牌子,谢宝林便似记起这一茬,虽则又不知怎么放弃了。”

“论迹不论心。”云莺从碧梧手中接过狗绳,慢慢对她道,“若谢宝林当真挑那么个时机来了便罢。既不曾来,不管是她自己认为不妥,故而放弃,抑或畏怕于我故而放弃,皆说不上坏事。”

碧梧点点头。

云莺带上她去遛阿黄,哪知刚至御花园,便见到了等着见的人。

教训

之前顾蓁蓁虽然常在云莺面前跳来跳去, 但知道这人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手段,知道即使顾蓁蓁挖空心思亦掀不起风浪,倒也懒怠与她多浪费时间精力。

但她企图在周太后面前挑唆, 借着周太后的手生事, 便容不得不以为意。

尤其如今她已攀扯上贤妃。

云莺在之前已打定主意要给顾蓁蓁一点教训。

只本以为说不得要等去朝晖殿请安的日子才能见到这个人,却今日便早早在御花园中与其碰面。

她近来雷打不动晨早、傍晚会出来遛狗已不是新鲜事。

顾蓁蓁不会不知。

既然知道, 偏这个时辰出现在御花园里, 偏发现她以后不闪也不避。

看来,顾蓁蓁这是亲自送上门来了。

云莺心念如电转, 顾蓁蓁已上前来行礼请安:“嫔妾见过淑贵嫔。”

“顾美人。”云莺嘴角微弯, 淡淡开口。

顾蓁蓁行礼时听见被云莺牵着的波斯犬吠得几声, 起身后,心下犯憷的顾蓁蓁便退开两步。而云莺见状, 将波斯犬招到近前,矮身伸出手安抚性揉搓过它几下。

眼瞧这只波斯犬在云莺面前格外听话,顾蓁蓁甚为纳罕,但记起自己想做的事情, 又上前一步。

“淑贵嫔,嫔妾……”

顾蓁蓁甫一开口,尚未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云莺忽然一个健步至她面前,双手将她扶住了。

她本是要对着云莺跪拜下去,被这么一扶硬生生只能站直身子。

云莺不明缘由的举动令顾蓁蓁怔住。

随即又听云莺意味深长对她道:“顾美人想说的话,我都明白的。”

明白?明白什么?

顾蓁蓁犯懵, 感觉云莺松开她手臂, 下意识茫然抬眼望向退开一步的云莺, 便见云莺弯唇冲自己笑一笑。

云莺脸上的笑容甜美无比,然而顾蓁蓁莫名后背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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