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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当真是匡扶正义,除奸除恶的无名好人,让本宫佩服。”

四周烛火摇曳,拢起一层牢房里石墙斑驳惨烈石墙移到跟前人脸上,蓦地,施烟轻声一笑,朝他扬起明媚笑意,内里嘲讽,“是啊,太子殿下高高在上,仁义待民,民女做这些不正是为您扫清路上渣滓吗?”

第20章“不嫁我,烟儿……

“哦?”太子闲散起调,原先逼迫气势散去,脸上笑意愈发甚,“既然姑娘有此心,不若留在本宫身边如何?”

施烟敛眉,心中嫌弃犯恶,手臂起了密麻鸡皮疙瘩,她怎能料到堂堂储君竟说如此轻浮之言,“民女愚钝,怎配太子万金之躯。”

瞧她不平静模样,太子颇有深意瞧她良久,手腕一松,施烟骤然失力后退,下颌麻疼得厉害。

“那倒也不急,姑娘,咱们来日方长。”

话罢,他转身出牢房,手一挥,朗然道,“本宫已查明,萧氏姑娘并无作恶之心,亦无作案动机,应无罪释放。”

这一场案,因这三言两语结束得突然。

施烟拖着疲惫身子,脚下虚浮,如在棉花地上行走。春时风暖,当第一束暖阳打在身上,她狠狠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地怀抱着双臂。

“小姐,家主在那。”

苏烈站在牢狱门口,一见到施烟出来,即刻迎了上去。

施烟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萧祁远立在马车旁,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蓝色墨竹锦袍,立在那处便叫人赏心悦目。腰间坠的白玉佩被施烟常常把玩着,触久生温,一如他本人温和。

隔了数十米,施烟对上他潭静温和的视线。若是以前,她定会飞快地扑进去,想寻得无端温柔。她想说这几日牢里的日子实在不好过,石墙阴寒得骨缝生疼。那个太子也不是好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此时,她半晌挪不动脚步,萧祁远亦站在原地,颇有耐心等着她走过去。

无数阵风从二人之间穿过去,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层缝隙。在施烟心中,二哥是风情高洁的,但赵檀这条人命横担二人中间,将他从施烟心中拖下神坛。

施烟双拳攥得死死的,心里蓦地很委屈。她不喜人枉死,二哥是知道的。可是……二哥早知事情开头结尾,却任由自己深陷其中。

苏烈抬起手臂站在旁边,抬头唤了一声:“小姐?”

施烟敛眸,收回无端思绪,伸手搭上苏烈的手臂,慢慢走下牢狱前湿滑的石阶。

阴寒之地渐渐离远,鼻息嗅到似有若无的药味。

肩头一沉,后背的风悉数阻挡了去。施烟颔首,入目是修长有力的手指,云烟罗披的丝带被他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抬头,近距离对上来人的目光,他伸手过来想触自己的脸,施烟侧移身子,躲过了他。

用着拙劣撇脚的借口,“脸上太脏,二哥莫要碰了。”

萧祁远难得不言,收了手改去扶她的手腕,这次任由她挣扎也不放手,声音低沉,“上车,回家吧。”

车轱辘撵过路面,朱雀大街依旧人声沸沸。

车内小案上,放着打开的红木描金食盒,里头放着居玉楼时兴的糕点,还有一小壶般若酒。

酒如愁肠,饮多人易醒。

这是萧祁远最常吃的酒,异常小气地不许施烟碰一滴。他吃得醉了,缓缓念出这两句诗。施烟止不出好奇,偷尝过,只觉这酒太苦涩,嫌弃地不再喝。

施烟坐在窗幔边上抱住双臂,对这些打不起兴趣,盯着车内铺的绒毯发痴症。

“是觉着我狠了?”

寻常再是温沉和煦不过的声音,一入耳将施烟思绪扯回。她攥住手,掌心只有自己知道起了冷汗,照旧不敢坦然看萧祁远的目光,低声道,“没、没有。”

下一瞬,身子油然腾空,施烟来不及抓住东西,一下子坐在萧祁远腿上。对上一张俊朗的脸,他目光锁住自己,轻笑道——

“口是心非。”

手中被他轻柔包裹,一根一根慢慢摩挲着。被看穿了心思,施烟不自然撇过头,哼了一声,“才没有。”

“脚还痛吗?”萧祁远将人搂得紧,不许她挣扎,“待会儿回去让郎中给你看看,别伤了骨头,不然以后爬树翻.墙可不行了。”

她咬着唇,不应。

偏萧祁远颇有耐心,等她回答不到,又问一句,不等回应便自作主张去脱她的鞋袜,指尖刚勾住鞋子,就被一双手按住,施烟急急道,“不痛了。”

“那可还有哪里痛,车里有药膏,二哥给你擦擦?”

谁能经受这样的温声细语,施烟鼻翼酸涩,撇平嘴不让泪意涌上,头搁在他肩上摇了摇,“没有哪里痛。”

听其他狱卒说,那日推搡自己的狱卒酷爱赌博。家中欠了泼天地巨款,第二日债主追上家门,他是典妻卖女,幸而留得一命,不过一双腿被讨债的打断当做利息。

“不痛,那又是为何哭?”

手掌安抚轻拍怀中人,萧祁远镇定沉着问她。

“赵檀死了,再找不到同我挖草药的人了。”

轻柔微凉的东西覆在唇上,两两相映,格外温存,施烟连绵哭声悉数被跟前人夺了去,“烟儿要多少草药,就是再难再珍贵的,二哥也派人给你寻来。不过,无关紧要的人,二哥为你寻不到。”

再与萧祁远额头相抵,漆黑幽深的眸子似星,将她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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