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璨回家的路上一直思考着该怎么跟林画谈一谈。
就人一闲下来吧,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比如薄总,经历了一下午的天人交战以及某乎问答的荼毒,他内心已经十分坚信林画是因为太爱自己才伪装性高潮的猜测。
要知道,薄总从来不是会逃避问题的男人。那为了他们的夫夫生活和谐,他必须和林画促膝长谈,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解决完他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操林画。
毕竟性爱的享受应该是双方的,薄总不希望自己会成为那种忽略伴侣感受的渣男。
公司到家里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只是因为在市区中心,红绿灯十分多。而每到红绿灯,薄璨就要检查一下手机,看看深爱着他的林画有没有给他发消息。结果一直到了回家路上的最后一个红绿灯,他才看见林画的头像顶上带了个红色的数字1。
内容十分简洁,都不用薄璨点进去就能看完。
[林画:带盒草莓回来︿_︿。]
虽然这条消息和薄璨预想的有不小的差距,啊,因为暂时资料不足,我们也无法得知薄总预想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薄总直接忽视了那不小的差距,因为林画的消息后面坠着个笑脸的颜文字。
看着那个笑脸的颜文字,薄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并且十分坚定:林画是真的爱我爱得不要不要的。
林画身边的人,不管是他哥林书还是那位至今没出场的他竹马,都曾经不止一次的给林画上眼药:薄璨脑子有问题吧?我(们)是真的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啊。
据林书说,林画十六那年刚到Y国,趁着元旦前去“出差”顺便探望林画的薄璨回来后就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觉得画画爱上我了。”
这里有个知识点,元旦假之前薄璨跟林书提起林画还是“你弟弟”,脸厚一点就是“咱弟弟”,这元旦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直接“画画”,或者“我家画画”。
当时林书听见这话还以为两人在Y国取得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当然了,在林书眼里,林画一定是被迫的。毕竟当时林画才176,平日里又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这要189的薄璨真的选择做畜牲,林画也打不过他。
自己远超常人的大脑一旦运作起来,就连林书本人都拦不住。那一瞬间他只想打电话给自己在江城刑侦大队工作的周明,让赶紧把薄璨抓起来。
林画已经十六岁了,而且身份证户口本上性别还是男,不好用这事儿搞薄璨。但护弟心切的林书心想管他那么多呢,先抓起来再说,罪名之后再想,要想一个不会危害到林画声誉的罪名。
凭他林书的天才大脑,一定可以将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万幸的是,在林书真的打电话给他表哥之前,薄璨坦白到:“他帮我擦护手霜了。”
饶是拥有天才大脑的林书,听见这句话也是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眨了眨眼睛,在脑子里将两句话串了一下。
“我觉得画画爱上我了,因为他帮我擦护手霜了。”
林书向来高冷矜持的面目直接狰狞了一瞬:“你是不是有病?”
薄璨嗤之以鼻:“你不懂。”
林画冷笑了一声,恐怕能懂你的都在江城桂香路十九号吧
江城桂香路十九号坐落着江城最着名的精神病院。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林书这么不愿意薄璨和林画在一起,早期怎么就没有从中作梗啊不是见义勇为(?),阻止林画落入魔爪呢?
对此林书只想解释说他真的努力过了,努力得哪怕他智商远超常人也一度感到心力交瘁。
薄璨一开始要追林画的时候就没瞒着林书,但当时林书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他们是认识十几年的好兄弟,过去追薄璨的人也多,男女都有。薄璨为此准备了两套完美的拒绝理由。对女孩儿就说“抱歉我家庭困难只想努力奋斗赚钱实现财务自由,自认真的没有资格谈恋爱”,如果忽略他脚上限量款的球鞋和手腕上七位数的腕表,总的来说这套说辞可以说是非常诚恳。
但因为他一身行头,被拒绝的女孩儿一般体会不到薄璨的体贴,只觉得有被嘲讽到。
而被薄璨拒绝的男生从来不会觉得被嘲讽,因为薄璨给出的理由就直接让他们无法挣扎并且也无法验证其真实性。
薄璨都用“抱歉我是直的”来拒绝告白的小男生。
所以说!旁观无数次薄璨拒绝告白听了无数次“抱歉我是直的”的林书!怎么能够相信这畜牲是真的想对他天下第一可爱还有才的哦哆哆下手的呢!
等到他反应过来,薄璨早已经在Y国和华国往返了数十次!这数十次的探望让林画与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日益交好,甚至和林书聊天的话题都从“我养的鱼又死了我真是个罪人”变成了“薄璨哥哥什么时候来出差/探望朋友/看风景呀”。
林书气得精神昏迷。
于是那一年的圣诞节,他直接想办偷走了薄璨的护照。为了不让薄璨从自己这里抢走护照,林书特地回在
', ' ')('江城乡下颐养天年的爷爷奶奶家度过了一个寂寞的没有夜生活的圣诞节。
可饶是如此,林书依旧在圣诞节当天收到了自己可爱且有才、除了情商较低其余简直完美无缺的哦哆哆林画的消息。
[画画:薄璨哥哥给我送了圣诞树!]
看见这个消息林书心里勉强满意了些,管他送什么,随便送,人不在就行。
结果林画紧接着发过来的照片就直接让林书跌入了无底深渊。
其实那张照片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照片是林画拿自己手机自拍的,在他的公寓里,背景就是薄璨送的那棵圣诞树。
问题就在于林画戴了副圣诞节主题的墨镜,而林书每次收到弟弟的照片都恨不得打印出来用放大镜仔仔细细观摩一遍。
然后他就看见了林画眼镜里的薄璨。
林书赶忙一个越洋电话打给薄璨,一被接通就中英夹杂地骂了一连串的脏话。
骂完林书说:“我弟弟才十七岁!”
薄璨痛心疾首:“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在你心里,我却是这样的人?”
薄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用自己分外有天赋的演技最终获取了林书的信任,而在挂了电话后他装模作样看了看只有工作消息的手机,有些为难地拧眉。
林画很是心细,如薄璨所愿的心细,见状赶忙问他:“怎么了呀?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薄璨欲言又止,分外懊恼,最后强装释然地说,“只是看酒店经理发来消息,说预定出了错,我的房间没定上。我看了下别的地点合适的酒店,都满房了。不过都不是事儿,你别担心,我还可以睡车里。虽然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强降雪,气温将低至零下二十摄氏度,但我可以打空调。”
林画怎么能不担心?
薄璨转身继续做圣诞树装扮的收尾工作,他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就听林画问他,“你明天上哪儿开会?离我这儿近不近呀?”
薄璨克制着回答:“走路十五分钟。”
林画于是说:“那你干脆睡我这儿吧,就是地方有点小。”
“没关系。”薄璨面不改色飞快回答,他甚至懒得推辞一下,只觉得正好。
小就正好。
夜深了,薄璨远望着华国的方向在心里默默致歉。
对不住了兄弟,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你却一点不了解我,想想就让人觉得真高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