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以前还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怎么又成了真的?
「一般而言是行不通。」艾德格看着脸上写满好奇的漂亮男人,倾身在他鼻尖上咬了口:「但因为你,现在我的心臟和人类没什么不同,也不必银製器具,普通刀刃就能让我死去。」
李斯特抱住他,脸靠在心臟的位置,那儿果然如吸血鬼所说,声响与他的心跳几乎一致,也和普通人毫无差异。
「这不是好事,对吗?」沮丧地将耳朵撤离,公爵阁下扬起脸,看向不以为意的金髮青年:「会不会影响你的健康?」
艾德格抚上他的脸,手指在男人染上浅红的眼角抚摸:「傻瓜,只是不能被刺伤心臟而已。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
不过是让他多了个弱点,李斯特却难过地像是他已经长眠地下似的。被挂在心上的吸血鬼有些想笑,捧起那张小脸啃起红润唇瓣:「再哭就不亲你了。」
「没哭……」公爵阁下委屈地看他:「又欺负我……」
分明约好从此以后要对他呵护备至的,都还没过上一天,吸血鬼就又威胁起了他。
「不是欺负,看见你哭,我的心臟也会跟着疼痛。」一时改不了恶习,艾德格舔舔他的唇,柔声哄他:「乖,别伤心了,被克拉克见着又得劝你和我分开。」
大概是不忍心自幼看大的主人日渐憔悴,老管家不仅在昨晚默许了他照顾李斯特,对着两人间重新燃起、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烈的氛围也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没再表示半分反对。
虽然如此,但艾德格比谁都明白克拉克对于让斯图亚特血脉传承延续的执着,只要自己让公爵阁下受了委屈,老管家肯定会再度成为勤劳的蜜蜂,在花丛盛开的王都四处探询哪儿有着足以配上主人的适婚淑女。
李斯特低下头,迟疑片刻,软软地开口:「我──我想告诉克拉克,告诉他我的身体就算结婚也不能生下后代。」
他早该说的,让双鬓花白的老人镇日替他操心永远也无法实现的事情,本就令他坐立难安。先前他总以为一再拖延能让克拉克知难而退,又始终耻于和祖父般的老者坦承秘密,便鸵鸟一般逃避到了现在。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段日子裡老管家嘴上没提,可看见他整日魂不守舍,也没再说些让他参加舞会的事,昨日出门时还隐讳地询问他是否要唤上艾德格随行,就怕萎靡不振的他一路颓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