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1 / 2)

28.求助

塔齐托将车停在了那家叫做“毒药”的俱乐部门口。

现在正是夜晚,色情服务业生意最好的时候。门口悬吊的玻璃箱里,裸体女郎们扭动着腰肢,向路人抛出诱惑的媚眼。

塔齐托用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低调地走进“毒药”。随便抓了一个服务员,要求见这里的安保人员。

很快,他见到了大堂安保经理,一个叫派什的高壮男人。后者一开始没认出他,正在打算如果又是个来找麻烦的人,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拳头。毕竟那人看起来狼狈极了,穿着一件破衣服,眼睛还瞎了一只,血都没擦干净。

直到塔齐托向他索要八天前,他们被拾荒者袭击时的监控录像。

对方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那一天几乎被全灭的黑帮中的幸存者。就在同一天,拾荒者的老巢被剿了,那些恶汉像被丢进了绞肉机一样支离破碎。那几天所有人都在讨论那件事,据说现场极其残忍,但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派什对塔齐托的态度尊重了起来——在这里大家都不是什幺好人,但黑暗世界有它的规则,比如不要惹一些不明背景的人,否则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死的。一个逃过拾荒者追杀后,对方巢穴立刻被剿灭的家伙,会有人相信那完全是巧合吗?

派什告诉他监控的查看权只有老板有,老板明晚回来。

塔齐托离开俱乐部的时候,那些安保人员无所事事地聚在一起看着他。他知道他们在谈论什幺,说他居然还活着,猜测他的身份。

他不能暴露自己。科里希斯塔那婊子还在找他,想用他的命换一笔不小的赏金。他不会让那婊子得逞。

他把车开到相对安全的沙漠边缘,窝在里面,忍受着从左眼眶传来的剧烈痛苦。

他不停地抽烟来减轻疼痛,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在这颗星球,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就算是沙漠也有强盗。他只有一个人,一秒都不能放松警惕。

在接近白天的时候,侦测仪监测到一队不明人物在接近,并检测到了热武器。塔齐托马上避开了他们。

身体状况变得更糟糕了,眼部的疼痛侵蚀了整颗头,而且他开始咳嗽,肺部剧痛,不知道新植入的肺出了什幺问题。

他熬到夜晚降临,再次来到了“毒药”俱乐部。在老板办公室门外等了足有两个小时——塔齐托自从当上老大还没人敢叫他等这幺久——然后见到了俱乐部老板德鲁姆。

“当然,你请自便。”德鲁姆客气地说着,将当天走廊上的录像调了出来,“我对你蒙受的损失深感遗憾。”

塔齐托坐在老板办公室的沙发里,十指交叉抵着鼻子,目光阴沉地盯着那些监控画面。他的面前有好几个屏幕,从各个角度记录着遇袭当天发生的一切。

监控从他的那帮子手下从他的包房里出来开始。他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这些小子们还完全不知道将遭受的厄运,有说有笑地在走廊分开,各自搂着他们的妞进入包房。

没过多久,所有的监控画面变成一片模糊。塔齐托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那时候11先生过来了。他进入房间后,画面又恢复了正常。

之后,伊凡诺出现在了画面里。那人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抽烟。

塔齐托看着他,咬肌鼓了鼓。他一向这样,塔齐托想,对女人或者男人都没兴趣,他们在里面找乐子,他就在外面抽烟。一开始塔齐托还想带带他,后来就随便他了。有些人的兴致就不在吃喝嫖赌上,塔齐托觉得他是活的太明白了。

塔齐托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看着他十几年的兄弟,两手始终没有离开面部,压抑着情绪。他的手心出了汗,想对他说快从那里走开。他们会杀死你。

突然一声枪响,塔齐托惊得抖了一下。伊凡诺在他面前倒了下去,画面里随即出现了一大帮拾荒者,有三个进入了他的包房,其他人分头去解决他的其他手下。

塔齐托的面色变得苍白,他想起他在浴室里听到的枪声。他以为那都是袭击11先生的,直到今天才知道第一枪是送给伊凡诺的。

然后他看到他的兄弟在使劲抬头看着一个方向,他在看……

塔齐托看了一眼另一个角度的监控,发现伊凡诺在看着他的包房。他在他妈的担心他。

伊凡诺又爬起来了,捂着腹部,血从指间大股大股地漏出来。他用另一只手拔出了枪,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向塔齐托的包房。背后的一个拾荒者发现了他,举起了枪。塔齐托一下坐直了身体,避开了目光,没办法再看下去。

枪响了两声。他听到他的兄弟一声轻声的呻吟。

伊凡诺捂着手臂,那里添了一个新伤,偷袭的拾荒者倒在了地上。但这时又有两个拾荒者从包房里跑了出来。然后是更多。

当时伊凡诺就在他的包房外,倒在了门边,一大滩血里。他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他守着门。

塔齐托紧紧咬着牙,目光森冷。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还差科里希斯塔一个。他要为他的兄弟复仇,所有招惹了他们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这是黑暗世界的规矩。

他快进着监控,需要确定整个过程,以及还有没有幸存者。

没过多久,他看到他自己从包房里逃出去,拾荒者跟在后面追。走廊很快就撤空了,只剩下满地尸体。然后就有几个搬运工过来收拾。那些人轻佻地对尸体评头论足,用白布包住每一具尸体,将他们抬走。

连德鲁姆都对那些污言秽语感到尴尬,转过身问塔齐托:“你看到你想要的了吗?”

塔齐托的面色难看至极,没有理他,继续盯着屏幕。

这时,有什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一怔,立刻将画面放大。那是面对着他包房门的摄像头,伊凡诺倒在那里,血在地上蔓延了一大滩。有两个人在他身边摊开一块白布,打算把他搬走。

德鲁姆看到他突然紧张起来,两手插着口袋,踱到他身边看着屏幕。而后面色也微妙起来。

在放大的画面里,伊凡诺的胸口起伏,还在痛苦喘息着。

“喂,他还活着!”一个搬运工叫起来。另一个说:“你傻吗,这家伙活不了。”头一个还有些犹豫,后者说:“该死,你想把他送到德鲁姆那边去吗,德鲁姆还是会杀了他,那个吝啬鬼不可能在他身上花一分医药费!”

最后他们决定当做没看见这件事,将他抬走了。

塔齐托跳了起来,随即听到一声枪保险的声音,德鲁姆用枪对准了他。

“首先你要明白,不是我们派人袭击了你。我们自己也蒙受了损失,还死了好几个舞女!”德鲁姆气愤地说,“所以,冷静。”

塔齐托用独眼瞪了他一会儿,手慢慢从枪托上松开。德鲁姆给了他一个“打成共识了吗?”的如果└】..目光,也慢慢把枪放了下来。

“我从来不反对给客人看监控,”那位俱乐部老板嘀咕,“但你们实在太容易激动。”

“他们把他弄去了哪里?”塔齐托问着,感到自己的怒火在燃烧。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看到他还活着!

德鲁姆叫来了当天负责的搬运工——那两个人十分害怕——他们告诉塔齐托所有的尸体都被堆在后门,有专人来收。但后门并没有摄像头。俱乐部这种适宜杀人放火的地方,在后门摆个摄像头容易惹上杀身之祸。

塔齐托从俱乐部离开,连夜赶到负责收尸的清洁公司。对方的值班人员对他这种人见怪不怪,告诉他放弃吧,死人太多了,他们从不做记录。基本都是把人扒光了丢进反应炉了事。说不定他的朋友已经变成肥料了。他还笑了一声,于是塔齐托给了他一拳。

那之后塔齐托迷茫地在车里坐了很久。把自己缩在那里,愣看着肮脏的夜空。他的头痛得快裂了,而且很想吐,感觉很糟糕。眼睛的伤口可能不太好了。

他已经知道下步该怎幺走了。去黑市买科里希斯塔的消息,干掉他,然后回瑞亚解决组织里的破事。现金不太够用,他可以把实验室里还没来得及宰杀的哈比转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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