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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的大腿内侧有尿液滑落，脚踝处的裤子被浸湿。
徐子川的脖颈被苏时抓出很多红痕，他抬手摸了摸颈项，嘶了口气。
苏时还是呆呆地站在墙角，没有大哭大叫，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只有打着颤的双腿证明着他是一个活物。
徐子川弯腰，想要替他穿裤子。
苏时的裤子被提到腿弯处的时候，他伸出手，掐住了徐子川的脖子。
徐子川抬眼看他，苏时眼神颤了颤。
苏时的动作与其说是掐住，还不如说是箍住。
虚虚箍着，没有用力。
徐子川能呼吸，能吞咽。
苏时的手心能感受到他颈项皮肤下跳动着的脉搏，能感受到他喉结的滚动。
徐子川心里突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挫败感。
他这么过分地对待苏时，苏时都不敢让他窒息而亡。
这和无视他有什么区别。
过去是十几年的友谊突然被通知到了尽头。
今天是他强硬插入到苏时的身体里，都不能让他心里有自己的位置。
徐子川垂下眼，提着他的裤子起身，替他系好扣子。
内裤上全是淫水、精液和尿液的混合物，湿湿热热地贴着红肿鼓起如花苞的逼肉。
苏时猛地松开箍住徐子川脖子的手，捂上了眼睛。
苏时咬着下唇，眼泪从手掌下流出。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徐子川把他的黑发顺好，然后把自己也整理好。
隔间门打开，卫生间有零星几个人。
看见他们两个人从一个隔间出来，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徐子川无心管，苏时还是拿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他看不见那些人的表情。
徐子川拉着他出了地铁站，往家里走。
路上的行人不时侧目，毕竟两个男生牵着手在街上走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苏时脑子里晕晕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停浮现在眼前。
一浮现，眼泪就掉。
他不想被人看见，就用手挡着。
苏时就这样的被徐子川拉到了小区。
他们俩住在不同的楼栋。
“去我家吗？你可以洗洗。”徐子川小心翼翼地道。
他就是这样站着，都能闻见苏时身上的味道。
他留下的味道。
苏时抽回被他拉着的手，看了看自己身边。
不是他家的那一栋楼，徐子川把他拉到了他家的楼下。
苏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徐子川快步跟上，劝道：“我父母今天不在家，你来我家洗洗吧，我有衣服给你换洗，不然你父母......”
苏时止住步子，侧身正对着他。
徐子川顿时背都挺直了。
“我讨厌你。”苏时说。
徐子川脸色僵了僵。
“我知道。”半响后，他说道。
苏时看着他的眼睛，这时眼睛里没有泪光，很是冷静。只是眼睛周围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所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我特别特别讨厌你。”苏时继续说。
徐子川拳头都握了起来，他没有说话。
苏时说完就走了，姿势有些怪异，深黑色的裤子也能看出湿透布料的范围。
徐子川没有追上去，这一切结束，他心里有些慌乱。
做的时候不管不顾，但鸡巴一塞进裤子里，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苏时到底不是他的性爱娃娃，是活生生的人。
有喜有恶的人，不会随他肆意摆弄。
徐子川看着苏时走出他的视线。
徐子川焦躁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时按了电梯，他进电梯的时候，有老人牵着小孩出来，小孩抽了抽鼻子，纳闷地看着他。
电梯门合上，里面只有苏时一个人。
脸上冷静的表情崩塌，眼泪如珍珠一样地掉。
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闻到了。
他身上肮脏的痕迹，腥燥的味道。
但他要回家。
爸爸妈妈也会闻到的。
电梯到达他家的楼层，电梯门打开，爸爸妈妈牵着手站在电梯外。
看到他，本来有些愁闷的脸变成了开心。
但一看清苏时的神色，父母的表情又忧愁了起来。
母亲将他上下看了一遍，问道：“怎么了？”
父亲的脸一直紧绷着。
苏时颤着声：“别问。”
母亲闭了嘴。
一旁的父亲去开门，说道：“先去洗个澡吧。”
苏时没有换鞋，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在浴室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 ' ')('新的牙膏挤了一大半，牙龈都刷出了血；身上用毛巾擦了无数遍，好多处皮肤都擦破了皮，冒着血丝；软管更是插进逼口，灌了无数次水，肚子鼓胀着，小逼肿胀着，一碰就疼。
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是红润一片，没有生命力的红。
苏时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
空调被将他紧紧包裹着。
全身都好烫，明明是洗澡，却好像从火堆里出来的一样。
苏时躺了还没三分钟就坐起了身，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洗干净，身体好脏。
舔了徐子川的鸡巴，吃了他的精液。
嘴巴好脏，肚子好脏。
被内射了精液，还被徐子川当成尿壶射了尿。
小逼好脏，子宫好脏。
他全身都好脏。
苏时迷迷糊糊地想要下床去卫生间，腿软得根本站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门被推开，一直听着他卧室动静的父母连忙走了进来将他扶起。
“怎么这么烫？”母亲摸着他的额头。
苏时看着父母开始掉泪。
父亲也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试温度。
“去医院。”父亲伸手想要将他抱起来。
苏时挣扎，“不去医院。”
“你烧得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行。”严肃的父亲声音都放柔了，好像他还是几岁的小孩子。
苏时蜷缩着身体，哭着道：“不去医院......”
不想见陌生人，会被看到身体的，会被闻到味道的，会被知道秘密的，会被威胁的。
父母无奈地对视一眼。
“我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母亲说着离开他的卧室去客厅。
父亲将他抱起放在床上，苏时重新缩在被子里。
他闭着眼睛，不敢看人。
“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父亲问。
几次看到儿子身上有咬痕和红痕，他和苏时妈妈都以为苏时是和人谈恋爱了。
但今天不仅见到了咬痕和红痕，还闻到了腥燥的尿味。
想来想去，这和恋爱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苏时眼睫颤颤，心里慌张。
怎么办，他该怎么回答父母？
他在学校被几个人欺负了，被强迫着露出逼给人肏。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他们也认识的徐子川。
苏时说不出口。
他胆小又懦弱，无法对父母说出他被强奸了的事实。
母亲很快拿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还端来了一杯水。
体温一量，苏时果然发了烧，他囫囵吞了退烧药。
心里还记挂着，要吃避孕药。
但是无法对着父母开口。
“小时，你学校里......”母亲犹豫着开口，她还是想要问。
苏时一副想哭的表情看着她，“妈，不要问好不好。”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去报警吗？”一旁沉默着的父亲突然开口问道。
苏时抓着空调被的手都抖了起来。
父亲知道了，父亲肯定知道他被强奸了。
是啊，那么明显的痕迹，那么明显的味道。
肯定被发现了。
母亲的脸上表情哀恸了起来，眼睛里也盈满了泪。
她瞬间明白了丈夫在说什么。
儿子的身体，他们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他是在学校里被坏孩子发现了身体的秘密，进而要挟凌辱......
作为母亲的她实在不敢接着往下想去。
父亲突然站起了身，苏时紧张地看着他。
“衣服还没有洗吧？上面的......可以作为证据。”父亲说着要转身去他房间的卫生间。
苏时从床上坐起，飞快拉住父亲的手。
他一脸恳求，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爸，别......”
这话一出，苏时父母脸上的表情都惆怅了起来。
他严肃的父亲说着报警，其实是在用激将法。
他温柔的母亲没往下想，是觉得肯定没有到那一地步。
自己的儿子这么乖这么懂事，是年级第一，好好上着学，突然被强奸了。
没有任何一个父母能接受。
苏时母亲掩着面痛哭。
苏时父亲一脸怒气，还是想要往卫生间走。
苏时拼命拉着他父亲的手，都从床上走了下来。
他哭着道：“爸，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休息两天就好了，爸，妈，我累了，我现在想睡觉，你们......”
苏时母亲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儿子不想和他们倾诉，还要赶他们走。
说什么没事啊，明明腿都在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红的破着皮。
要是真
', ' ')('的没事，就不会听到报警反应那么大。
要是真的没事，就不至于在卫生间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自己儿子遭遇到了不好的事，这样的事实清晰显眼的展现为人父母的他们面前。
“我真的没事。爸妈，你们先出去吧，我真的想睡觉了，我们明天再说吧。”苏时站到自己父亲面前，阻挡住他想要往卫生间走的步伐。
最终，苏时父母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
苏时将房门反锁，睡了长长的一觉。
晚饭都没吃，他自然也不知道父母失眠了一晚上。
苏时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眼睛都睁不太开，还是困。
肚子也好饿，但还是不想起床。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几分钟，才想起今天好像是周六。
而他和池声渡约好了周六一起出去玩。
已经错过了时间。
眼角有泪滑过，他飞快擦掉。
满卧室的找手机，没找到。才想起昨天将书包丢在了进门的玄关处。
他打开反锁着的卧室门，父母坐在客厅里，神色沉重。
母亲最先看到他，调整了表情，笑着问他是不是饿了。
苏时心里堵堵的，小声说是。
母亲去了厨房给他热饭菜，父亲还是沉闷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没有看他。
父亲一定对他失望了。
苏时鼻子有些酸，泪花要冒出眼睛。
玄关处也没有他的书包，他的书包被放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苏时低着头走过去，去拿书包。
“考虑一下转学吧。”父亲脸对着电视，并没有转脸看他。
苏时怔了一下，半晌后，轻嗯了一声。
父亲这才不再是紧绷着的脸，也舍得转过脸看着他说：“你想好了下周我就去帮你办手续。”
苏时喉咙突然有些干痒，他颤着嘴唇：“下周就是期末考了，这学期完了......再......再转学吧。”
明明之前就想着和父母说转学的，真到了这时候，说出来，心里却有些不舍。
苏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觉得自己贱。
学校里有他不想看见的人，也有......
有池声渡，他今天没有去见他，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就算见到了，两人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我和你妈的意见是期末考就不用去了。”
苏时张了张口，吞吞吐吐道：“老师会问的。”
父亲沉默了会，问道：“学校里有人在欺负你吗？”
苏时不知道强奸可不可以弱化成欺负。
许照和郁丛强奸完他后都说喜欢他，徐子川昨天插进他子宫射尿的时候，说那是他欠他的。
苏时不知道这种可不可以说成是欺负。
大概是不能的。
他没有开口说话。
母亲从厨房出来，喊苏时吃饭。
苏时将书包重新放下，先去吃了饭。
三顿没吃了，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飞快吃完饭，他拿了书包进卧室，照旧反锁了门。
门外的父母依旧是愁容满面，因为他们发现从来不锁门的苏时开始经常反锁门了。
苏时已经难过了好久，现在只想着池声渡。
他会不会还在等？
拿出手机，发现好多条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忽略掉不想看见的名字，就都是来自池声渡的。
苏时心里很是愧疚。
他给池声渡发消息。
[我今天可能不能来了。]
池声渡在他们约定的游乐园里，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
手机振动，他看到了苏时的消息。
[是不是记错日期了？以为是明天？]
池声渡是这样以为的。
苏时心里有些发苦，池声渡过于温柔了，让他的愧疚感更重。
[你不会还在那等我吧？]
当然是，但池声渡没有说。
他不想让苏时困恼。
[中午的时候走的，你要来吗？]
苏时舒了一口气，早上九点到中午，虽然还是有些久，但还好他没有等到现在。
[来不了，我有些事，不好意思，先不回了。]
苏时发完消息后，有水滴滴在手机屏幕上。
他拿手机，本就是想跟池声渡说来不了了。
弯弯绕绕了几句话，终于将重点说完。
池声渡发来好几条新消息，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苏时都看了，但是没有回。
池声渡坐在广场上，手上拿着一个气球。
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骑着单车在游乐园卖，他选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羊。
', ' ')('小羊还是很可爱的飘在空中，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人群，三三两两结对，没有像他这样孤零零坐在这里的。
池声渡沉默着看着手机，苏时迟迟没有回他。
他的心跳得好快。
他总觉得，苏时出了事。
池声渡给苏时打了个电话。
苏时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电话，差点扔掉了手机。
看到池声渡的名字时，才镇定下来。
犹豫了好久，才接了电话。
“喂。”苏时的声音闷闷的。
电话那头的池声渡心跳得更快了，苏时的声音好沙哑。
“你怎么了？”池声渡直接问道。
苏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着。
池声渡放软了声音：“不能和我说吗？”
苏时舔了舔干干的嘴角，还是沉默。
门突然被敲响，母亲问他退烧了没有，还要不要吃药。
苏时摸着额头，没那么烫了，朝着门说不用。
“你生病了吗？”池声渡问。
苏时轻嗯了声，然后道：“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池声渡喊住他。
苏时沉默，最终还是没有挂断。
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但池声渡没有说话。
苏时的眉头轻轻皱着。
池声渡好像撒谎了，他没有离开游乐园，还在等他......
池声渡轻咳了声，郑重道：“苏时，我喜欢你，本来我今天想问......”
话还未说完，被苏时打断。
“对不起。”
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很哑，像池声渡记忆里最美好的那天傍晚。
他和苏时做完爱后，苏时的声音也是这样的哑。
但那天苏时在喊他的名字，说让他慢一点或者是轻一点。
今天却在说对不起。
池声渡的心沉沉的。
“为什么？”池声渡问。
明明昨天放学分别时，苏时还对着他笑。
明明他觉得苏时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我生病了，我要挂电话了。”苏时说。
“苏时，你等一下。”池声渡急忙道。
苏时还是挂断了电话。
再听池声渡的声音，他真的会心痛至死的。
苏时放下手机，倒在床上，拖过枕头蒙住自己的脑袋。
他的小脸上全是眼泪，身子也一颤一颤的。
他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池声渡一直在等他。
甚至在他无故爽约后，还说喜欢他......
为什么他这么晚才遇见这么好的人？
苏时好恨，恨那些人，也恨自己。
如果自己勇敢点，不害怕身体的秘密被曝光，是不是，能走在池声渡的身边。
但是他不勇敢，他都想着用转学来逃避了，他不能接受池声渡的感情。
池声渡要是知道了他和这么多人做过爱，一定会像徐子川一样，嫌他脏骂他是小婊子吧。
苏时无法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时哭着哭着就累了，漂亮的眼睛肿胀着。
在床上躺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没有胃口还是去吃了饭。
席间父母又说起转学的事，都是劝他不要再去学校期末考了，直接转去新学校。
苏时低着脑袋看着碗里的饭，沉默着。
吃完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想考完试再转学。”
母亲叹息了一声说好，父亲什么也没说。
苏时离开饭桌回卧室。
视线看到床上的手机时，手指无意识地挠着手心。
池声渡有没有继续给他发消息？
苏时没忍住拿起手机看。
只有一条未读消息。
[昨天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回家？]
来自池声渡的。
苏时反复看了三遍，然后哭成了泪人。
本来准备写作业的，这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满心满眼的都是难过和痛苦。
他不知道池声渡因为什么这样问他。
他只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的，关于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强奸的这件事。
他欠徐子川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欠。
是徐子川欠他！
呜呜呜，苏时的泪重新沾湿枕头。
徐子川将他当成卖身的人一样肏着，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还尿在了他的身体里。
这些简直将苏时击垮了。
他靠着刻意的逃避才能这样坚强的过来。
池声渡的一条消息又让他想起来这些，他躺在床上，开始觉得身上好脏。
那些淫水、精液、尿液好像还是粘在他的身上，没有洗干净。
', ' ')('苏时跑进了卫生间，将全身又洗得发红破皮。
精疲力尽的一个小时。
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苏时的这个周末过得并不好，周天的晚上熬夜才将作业做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很没精神，强撑着才洗漱吃完饭去学校。
出小区的时候，撞见了徐子川。
苏时冷着脸从他身边经过。
徐子川默默走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他这两天给苏时发过短信和电话，联系方式被拉黑了个干净。
苏时走在他的前面，走姿很正常。
他那里应该好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避孕药，徐子川皱着眉想，做完的那天晚上，他上网搜了下，发现经常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他有点后悔内射了苏时。
他不想因为......
苏时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徐子川看着眼前的地铁站，心里戚戚。
苏时一看到徐子川，就想起了他居然忘了吃避孕药，心烦意乱。
下意识地走到了地铁站门口，又想起那天的种种，更心烦了。
苏时没有选择坐地铁去学校，去了公交站牌那等公交车。
徐子川一直跟在他后面。
苏时没有再看他一眼。
多看一眼就多恶心一次。
到学校的时候，苏时居然迟到了。
他不常坐公交车，不知道去往学校的班车要二十几分钟才来一趟。
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他在前门喊着报告。
老师见到是他，洋溢着笑容叫他进教室。
好学生迟到，老师并不会生气。
苏时低着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看同桌的脸。
余光中能注意到，池声渡一直在看着他。
苏时眼睛痒痒的，有想哭的冲动。
但一看到课桌里的花时，那些想哭的冲动就跑个没影了。
许照真是阴魂不散。
苏时坐在座位上，将花一把抽出扔在地上。
玫瑰花连带着一个小蛋糕滚落在地。
苏时拧起了眉头，抬头看着池声渡。
池声渡看着他道：“对不起，是我没放好。”
鼻子酸酸的，苏时看着池声渡将那个小蛋糕捡起。
小蛋糕被装在透明的盒子里，其实没有脏，只是里面被撞得没了精致漂亮的模样。
“你送给我的吗？”苏时问。
池声渡点头：“上次......上周五你不是说喜欢吗？所以我今天又做了一个。”
居然还是池声渡亲自做的。
池声渡手指着地上的花，“这个不是我的。”
是许照的，不过池声渡没有说，他知道苏时是清楚的。
许照在追求苏时，整个班都知道。
苏时从他手上拿过被撞得不成型的小蛋糕，“谢谢。”
池声渡怔了怔，看着他将自己送的小蛋糕重新放进课桌。
“我明天再送你一个，会放得好一点的。”池声渡说。
苏时拿课本的动作一顿，半晌后，轻声道：“不用了。”
声音很轻，但池声渡听到了。
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着板书，两人没有再说话。
课间操的时候，除了苏时外，班上的学生都去了操场。
苏时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怎么突然转学啊？”班主任简直摸不着头脑，年级第一的学生突然要转学，可把他和校长都给急坏了。
这么一个好苗子，快高考了，要是转到其他学校......
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他问了好几遍，苏时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什么缘由，和他的父母一样，就是说考完试后就转学。
班主任挠着脑袋，突发奇想：“是不是因为许照？他......给你造成了困恼？”
苏时整个人都愣了，刚开始想转学的时候，确实是因为许照。
但现在，不仅仅是因为许照，因为好多人......
班主任看着苏时低着脑袋不说话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肯定是许照这个后进生的原因，在班里追求苏时造成的！
他生气地道：“我会再联系许照父母的，说下他儿子的问题。你回教室吧，和你父母再商量商量，不要急着转学。”
苏时出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心里乱乱的。
父母选的另一所学校离家有些距离，需要住校。
那他面对的问题更多了，要更好的掩藏秘密。
但是不转学的话，许照和郁丛一直在跟前转；还有徐子川，就在一个小区住着；最后就是池声渡，一看到他的脸一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苏时回到教室，不知怎么，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
', ' ')('对。
有人凑上前，问：“班长，你为什么要转学啊？”
原来他转学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班级。
“没什么......”苏时敷衍着。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池声渡更是在他坐下后，直接问道：“上周五到底发生了什么？”
池声渡自他早上到教室后，就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熟悉的痕迹。
他昨天听到苏时说生病，就想起了这段时间苏时总是请假的那些天，请假完后的苏时，身上总是有着红痕。
被人碰过的红痕。
所以他昨天试探着问苏时是不是应该在那天送他回家。
苏时没有回答，他今天看到了苏时脖颈上的痕迹，就有了答案。
苏时为什么在他说了喜欢后回复对不起的答案。
甚至，苏时为什么转学都可能是因为这个。
苏时手指轻颤，笔都要拿不稳。
他该怎么回答池声渡。
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不敢想象池声渡听到后的表情。
池声渡依旧没有等到回答，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池声渡问，苏时沉默的以前。
那个傍晚像是梦一样不真实。
不然怎么解释今天苏时的沉默？
两人一直沉默到了快要上课的时候，池声渡不甘心地问道：“是谁？”
苏时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该回答哪个人的名字？还是将那三个强迫他，导致他想转学的名字都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苏时的眼泪掉在课桌上，一旁看着他的池声渡心都慌了起来。
他手伸向苏时，又缩了回来。
不敢触碰他。
池声渡轻声道：“别哭了，我不问了......”
苏时擦着眼泪，屁股下的凳子突然被踢了一下。
池声渡冷着眼看苏时后面的人，“你干什么？”
郁丛撇了他一眼，站起身，将手中冰凉的汽水从苏时脖颈上擦过，放在他的课桌上。
苏时被冰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池声渡猛拍了下桌子站起，郁丛终于正眼看着他，眼里都是挑衅。
上课铃响，同学们却都纷纷看着他们。
苏时拉了拉池声渡的衣服下摆，说道：“你坐下。”
郁丛是个变态，苏时不想池声渡和变态起冲突。
苏时将汽水放在地上，从头至尾，没有看郁丛一眼。
郁丛心里闷闷的。
苏时的无视比恨他还可怕。
他不想苏时转学，苏时转学，他可能就彻底没机会了。
是的，郁丛心里一直还想着有和苏时在一起的可能。
他发了疯的想要得到苏时。
看到许照送花给苏时，不开心。
看到池声渡和苏时有说有笑的，不开心。
苏时无视他，将他送的东西扔在地上也不开心。
郁丛烦躁地过了一节课，老师讲得什么都没听，倒是违纪本上不仅有许照的名字，还有了池声渡的名字。
一下课，他就拍了拍苏时的肩膀，说道：“不要转学。”
苏时弯腰，将那瓶已经不冰了的汽水拿起。
郁丛看着苏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那白嫩纤细的手高抬，像那天指着天台外让他跳下去一样，手拿着汽水在他身体的旁边。
手松开，装着汽水的玻璃瓶落地，碎成了无数片。
刚下课，注意到苏时举动的并不多，很多人只听到了声音。
等他们看向这边的时候，苏时已经坐了下来。
只剩下坐在苏时这一圈的人，暗自惊讶，班长最近的变化真的好大。
池声渡自然看到了事情的始末，但心里并不开心，甚至有了可怕的猜想。
苏时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却对着郁丛这么冷淡，还直接扔汽水瓶扎在他身边。
那郁丛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苏时才会这样对他。
池声渡目光移到苏时的脖颈上，刚才郁丛就是拿汽水瓶擦着那些红痕过去的。
是不是......
郁丛强迫了苏时？
池声渡的眼神中有了痛楚。
苏时趴在课桌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干什么。
池声渡和郁丛都在看着他。
郁丛脚边是一地的碎玻璃，他也不怕扎到脚，没有去清理。
眼睛深深地注视着面前人的后颈，被池声渡瞪了也继续看。
还是喜欢苏时，苏时扔玻璃瓶好辣，更喜欢了。
郁丛撑着脑袋，笔尖点着课本。
要怎么才能得到苏时？
他在疯狂思考。
那些照片和视频早就清理的一干二净，他也不准备继续用胁迫的方式追苏时。
', ' ')('要不要试着许照的方式呢，送花送吃的送礼物......
但许照也被冷淡着对待。
郁丛的眉头紧紧拧着，他知道怎么做爱怎么肏逼，却不知道怎么追求人。
苏时要是转学，那就真的机会渺茫了。
他不过晚了一步，前面就冒出了许照。
然后又做得过了头，后面紧跟上池声渡。
要是苏时转学，还不知道跑出个什么人来。
他无法接受，苏时不属于他的事实。
苏时趴在课桌上，其实是在哭，不过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有眼泪将课桌弄得黏糊糊的。
以前苏时是很坚强的，一年都掉不了几次眼泪。
但这一个月来，真的哭了好多次。
大多是因为这几个强迫他的男人。
肏完他还说喜欢他，在他表达了讨厌和恨后还是不要脸地缠上来，一个个都阴魂不散。
他再坚强也要被那些记忆深处的阴影给弄得眼泪掉个不停。
不堪的回忆总是浮现在眼前，他在各种地方被玩弄着，打开大腿让他们的手和鸡巴进入多出来的小逼。
他好难过。
他们每出现在他眼前一次，那难过就多一分。
一天的课混混沌沌的上完，放学的时候，许照还堵着他不让他回家，不停地问他为什么要转学，可不可以不转学。
“班长，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就换个班好了，你不要转学好不好？我喜欢你，我想在学校看见你。”许照拉着他的手央求道。
中午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说是因为他的追求弄得苏时在学校呆不下去，要转学。
虽然许照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追求，更可能是因为他那天在活动室强迫了苏时。
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想在学校里看见苏时，哪怕不在一个班也行。
苏时要是还在学校的话，那他就还有时间可以追求苏时。
他真的好喜欢苏时，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弥补自己的错。
“不然班长你告诉我你要转学到哪个学校？我也转过去！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许照说。
苏时烦得不行，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能不能放过我？”苏时的手还是被拉着，挣不开。
“不能。”许照斩钉截铁。
他对自己想要的人或事都有着很强的行动力和不妥协。
池声渡和郁丛一直没走，在一旁看着。
“你放开他，你拽疼他了。”池声渡对着许照道。
许照没好气地看着池声渡，这傻逼学习委员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班长身边，上次还丢他的花。
“关你屁事，快滚吧你。”许照说。
池声渡气得眉毛紧皱，很想和许照再干一架。
一直看着的郁丛低头揉揉了右手的指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许照的右脸上来了一拳。
许照被打得一个踉跄，卧槽了一声，红着眼看着郁丛。
依旧没有松开苏时的手。
池声渡看得血直冲头顶，郁丛都上了，那他......
池声渡的手被苏时拉住。
郁丛的下一拳还是打向许照的右脸，许照终于放开了苏时的手，和郁丛扭打在一起。
外面一直等着许照的几个学生，听到老大的声音，纷纷跑进教室。
他们快速加入混战，殴打郁丛。
池声渡直觉这么多人打一个，会出事，想要出声阻拦。
苏时拉着他的手跑出了教室。
“他们......”池声渡迟疑着道。
“不要管。”苏时松开手，说道：“走吧。”
池声渡回头看了看，此时已经是许照等人完全占了上风，郁丛被按在地上揍，眼镜都被打飞了。
池声渡最终还是跟上苏时的步伐，一起走出了教学楼。
无论是郁丛打许照，还是许照打郁丛，在苏时眼里都没有区别。
都是狗咬狗罢了。
没有管的必要。
池声渡起先是跟在苏时的身后，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他的旁边。
犹豫了半响，出声道：“今天......我送你吧。”
“不用。”苏时捏着衣角。
池声渡坚持：“我送你吧，你要转学，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
苏时低垂着眼睫，没有再说话。
池声渡跟着他一起站在公交站牌旁等公交。
苏时看着地面上的落叶。
车快到的时候，边上的池声渡轻声问道：“那天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回家？”
这是他问的第二遍了，第一遍是通过信息，第二遍是面对面地问。
上周五，苏时是坐地铁回去的。
今天确是公交车。
', ' ')('这不得不让池声渡多想。
苏时上了车，池声渡跟上。
他以为苏时不会回答。
但是苏时在他坐下后，轻声道：“是。”
车开动，池声渡身边的苏时脸上滑下一行泪。
池声渡看着他流泪，嘴角是凄惨的笑容，他自嘲道：“我好像总是晚来一步。”
明明暗恋了两年，可是最近才说出来。
明明很多事情，他准确感觉到了，却觉得是自己的过分自信。
明明很多事情，只要坚持再说一遍，就一定能得到想得到的回答。
池声渡眼睛也红了，不知道是在问苏时还是问自己，“我为什么总是晚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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