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回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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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无一人,凌乱的被褥,失踪的酒瓶,空气中将要散去的味道,昭示着仲黎逃跑时是多么的迫切。

希尔德脸色阴沉下来,在房间中间站了一会,最后忍不住挥动蛇尾,猛的砸向床尾发泄怒火。

一声巨响,钢制的固定架被猛的砸飞,扭曲的撞到墙上。

他深呼一口气,抑制住想要立马把宠物抓回来的欲望,好啊,这么想逃,那就让他好好体验一下逃跑后的生活。

如果被抓住,可就别怪他心狠了。

仲黎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眼。

被坎伯兰肆虐的身体发出阵阵酸痛,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手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包了纱布,除了有一丝丝灼热感,就没其他不适,看来还给他吃了止痛药。

房间安静的不像话,里面的布局跟他昏睡过去时毫无变化,希尔德不知道去了哪。

仲黎猛地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一个逃跑的机会,从希尔德身边逃跑的机会。

他猛地坐直身体,兴奋感在身体翻涌,几乎掩盖了身体的不适。

双脚落地,正欲站起身,整个人就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他立马想到希尔德为了让他陷入昏迷时咬了他,估计身体还残存着毒素。

不能这样……难得的机会,不能就这样被希尔德毁了。

仲黎咬住嘴唇,双臂颤抖着撑起疲软的身体,视线一转看到掉落在地的酒瓶,以防万一,他还是拿在手上,他艰难挪到门口,之后倚靠着墙出了房间。

他顺着来时的通道出了宴会厅门口,发现竟到了陆地,下了飞艇,过往的路上没有一个人,逃出飞艇顺利的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他身体恢复了些许,至少已经能平稳走路。

仲黎赤脚踩在布满零碎石头的陆地,在上面毫无顾忌的快步行走,脚踝上系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很是突兀。

脚下的碎石毫不客气的割破脆弱的皮肤,很快鲜血染红了脚板,顺着伤口滴到碎石上,疼痛让仲黎停下脚步,跪坐在地上喘气,额头上满是汗珠。

但想到如果被希尔德发现他逃跑,仲黎不禁颤抖了一下身体。

他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站起身体,一步一踉跄的往前走。

他现在考虑不了,逃走后他会怎样,不懂语言,地位低下,还是一个人类的他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天色泛起白色涟漪,日光撒落在仲黎身上。

他穿过碎石地,走过一个矿场,最后倒在了居民区。

仲黎累的双腿发抖,身疲力竭,眼皮重的让他抬不起来,他躺倒在地,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鞋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喀嗞喀嗞”的声响,仲黎眯着眼,抬头看向前方。

他只看到一双粗壮的腿,肌肉鼓的让人心生畏惧。

他感到自己被人翻了个身,刺眼的阳光落在眼睛上,让他睁不开眼。

火热紧实的手掌抚上他的脖子,摸着项圈,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声音很大,很刺耳。

仲黎听不懂,但听的很烦躁。

他累到集中不了意识,现在全靠本能。

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男人,一身简陋的粗布麻衣,肩上扛着锄头,脸上布满纹身,身体壮实的恐怖。

男人见他没有动静,便把锄头随意丢在一旁,手掌从脖子摸到胸口,放肆的摸着鼓起的乳肉,脸凑近仲黎的脖子,舔着青紫伤痕。

仲黎痛苦的咬紧牙关,握紧手上的酒瓶,用尽全身力气往男人头上砸去。

啪!

瓶身应声而碎,男人被突然的袭击顿住了身体,而后愤怒的掐住仲黎的脖子,嘴里发出怒吼。

喉咙被压制着的不适感几乎让仲黎晕厥,他狠狠瞪着扭曲着脸色的男人,凭借本能把破碎的酒瓶扎进男人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从伤口顺着瓶身流到仲黎手上,男人发出痛苦哀嚎,狠狠的把仲黎甩开,锋利的玻璃碎片随着被甩开的仲黎而划开脖颈皮肤,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很快男人便瘫倒在地,时不时痉挛。

仲黎撑起身体,意识回笼,眼前满是鲜血,手上布满粘稠血液,男人的惨状看在眼里,畏缩恐惧之下竟带了一丝爽快。

他站起身,垂头看着男人死不瞑目的双眼,最后跨过他的身体,走进居民区。

有了前车之鉴,仲黎不敢在人面前露面,恐怕是宠物及人类的身份才让那男人有了侵犯他的举动。

理智回笼,仲黎才发现现在自己不顾一切的举动是多么愚蠢,他没有人权,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只能被观赏和发泄的宠物,想逃跑没错,但毫无准备的逃跑只能瞬间把他逼上绝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躲进的居民区由各种高矮不一的房子组成,这里的科技似乎比较落后,街道上没什么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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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是人工服务,角落里甚至还有垃圾堆,看起来贫穷又落后。

居民区渐渐热腾起来,来来往往的说话声让他胆战心惊,仲黎找到一处隐秘地,蜷缩着身子不让自己露出去。他现在身体状态很糟糕,左手臂开始发疼,并且伴随着烧灼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愈加强烈,几乎让他昏厥。

意识开始涣散,他似乎听到了高昂刺耳的警笛声,估计是尸体被发现了吧,他想,之后闭上双眼陷入了沉睡。

夜幕。

仲黎睁开了眼,左手臂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鲜血浸湿了纱布,但他完全顾不上。

肚子发出咕咕叫声,肠子空荡荡的绞在一起,发出阵阵钝痛,脚掌只能侧着,一动就让仲黎疼的直吸凉气,身体酸软的一动就疼,侧腰估计被男人那一下摔的起了淤青。

仲黎仰头靠在墙上,直愣愣的看着夜空,说没有一点后悔是不可能的,短短时间他就切实体验独逃跑后的艰辛,不摘掉宠物这个身份他就永远站不起来,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人类。

肚子一直咕咕叫着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仲黎把思绪拉回现实,至少现在他得想办法填饱肚子。

他强忍脚上的疼痛,扶着墙站起身,警惕着周边情况,走出了隐蔽之处。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没有一点灯光。

仲黎微微放松警惕正烦恼从哪找食物,忽然一个两米高的健壮男人从拐角冲出,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仲黎来不及避让,那个男人也想不到这个时间点还有人,两人就这样撞上。

而下一秒,一股强光从转角拐来,刺的仲黎抬手挡住眼睛。

男人愤怒的破口大骂,站起身就想把仲黎揍一顿,而后被及时赶来的穿着制服的人给压制住。

当然,还有满身血迹十分可疑的仲黎。

他被带到大概是警察局的地方,跟那个男人关押在了一起。

穿着制服的警察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取了他衣服上的血迹,还查询他脖子上项圈的信息,之后就把他跟那个男人关在了一起。

两人手上都拷着手铐,男人扒着栏杆大声嚷嚷,看那样子就是在爆粗口,仲黎躲在角落,保命的酒瓶被拿掉,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多少让他有些紧张,男人似乎是个盗贼,被捕时怀里一堆看不明白的东西,如果不是撞到仲黎,说不定他早就逃了,现在就怕男人把风口对准他。

他发现这里的男人对什么都是来者不拒,只要有洞就有性欲,希望不要对他产生什么心思。

但越想什么似乎就来什么,男人好像骂累了,靠着墙滑坐而下,目光落在仲黎身上,厌恶的啐了一口。

看样子是没有想碰他的心思,仲黎微微松了口气。

但就在下一秒,男人站起了身。

仲黎贴着墙,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大步靠近,眼神凶狠的谩骂,被铐住的双手激动的抓着仲黎的衣服,扯来扯去。

仲黎不想面对那腥臭的大口,但却摆脱不了男人的人,只能皱眉闭眼侧过头,被骂无所谓,反正他也听不懂,只要别对他起什么心思……

男人忽的顿住身体,仲黎心脏咯噔一跳。

他穿的衣服松松垮垮,随便一扯就露出肩膀,上面伤痕累累,有坎伯兰的抓痕,还有希尔德留下的吻痕和牙印,看起来极为暧昧。

男人微微皱眉,撇着嘴叽叽咕咕的说了两句,好像很嫌弃,而后猛的把他压到墙上。

仲黎反应过来后气到发抖,他一边吼着一边挣扎:“我发现你们他妈的全都脑子有病!”

上半身被压制住,仲黎便不顾脚上的伤向男人胯下猛踹,男人猝不及防中了一招,疼的脸色扭曲,下一秒,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仲黎猛的颤起身体,发出痛苦的惨叫。

膝盖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掰折了。

但没等男人有更加过分的举动,警察闻声赶来,对施暴的男人厉声喝止。

男人烦躁的啐了一口,举手放开仲黎,走到了角落。

仲黎瘫倒在地,身体疼到抽搐。

为了安全起见,男人被关押到了另一个房间。

独留仲黎一个人躺在地上,痛到昏厥。

第二天,警局联系到项圈上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希尔德。

但来的是裴瑞,应该说,是希尔德让他留在这里,等着警局联系他。

裴瑞看到仲黎的第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抓着仲黎颓靡的脸,联系上了希尔德。

希尔德隔着屏幕看着仲黎的惨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带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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