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这才抬了抬头,看着走远的笔挺身姿,忽然为刚才没根据的冒犯产生了些悔意。
孩子们回到福利院里不久,就都收到了新衣服和新备品,新建了自己的儿童阅览室,还有医生定期来给所有人做身体检查。
有了固定赞助人,这里的孩子们不仅可以吃饱穿暖,还改善了卫生和教育条件。
但靳殊并没有来拍过一张照片,杂志上也没有关于这事的任何报道。
后来冬生听人说,他参加的公益慈善活动非常多,仅是社会福利机构就赞助了十几家。
虽然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年轻的企业家,但三年寒来暑往,他对福利院的资助一直没有间断过。
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春日,冬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院里正好有一批来送物资的爱心人士。
已经15岁的少年更加不喜欢在这种时候露面,悄悄绕过正在分礼物的小孩子们。刚想溜去后院,正巧迎面撞上刚和院长谈完话的靳殊。
“冬生。”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居然还记得一个孤儿的名字。男孩只能无奈地站住脚步,退回到前院向他问好。
“靳先生。”
“没了?”靳殊俊朗的脸上笑意灿烂,“这么久不见,没准备什么特别的节目,欢迎我一下?”
当着院长的面,冬生哑然。
堂堂商业神话居然这么记仇。
“背首诗也行。”男人好整以暇地等候着。
冬生没办法,真的耐着性子满足他,念了首李白的《侠客行》出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靳殊竟在旁听得津津有味,冬生气恼,把重点的一句咬得一字一顿。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听懂了内涵的靳殊依旧笑得很开心,让院长先去忙,独身留下和冬生说话。
“诗背得不错,可我刚听说,你现在的成绩根本没办法参加中考。”
被戳到痛处的冬生吞了吞口水,沉声回答:“我对学习没兴趣。”
“说的还理直气壮,那之后你想干什么?”靳殊环抱着手臂低头与之对视,见他不说话,就自己猜测下去,
“就想早点工作,给福利院减轻压力?初中毕业的学历,给我浇花种树都轮不到你。”
尽管这人说话不客气,可他的气质依然儒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冬生觉得无话可反驳。
后来在靳殊快要离开的时候,冬生恰巧听到他身边的保镖找院长聊事情。
“让他继续上学吧,成绩实在去不了好一点的公校,就读私立高中。三年的学杂和生活费用都由靳先生来支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