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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想,想的心里发痒,想的欲罢不能,恨不得时时刻刻把顾景言捆在自己身上亲亲抱抱。
路北骁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顾景言债,不然不会这辈子看见顾景言的第一眼起就这么喜欢对方,仿佛顾景言就是他的易感期开关。
顾景言微微偏过头,他的睫毛上落了点雪,像是特意映衬似的一点白,显得那双眼睛有种说不清楚的清冷和脆弱感。
路北骁喉咙发干,他抬手想抚落那点雪花,却被顾景言冷漠地扭头躲开。
顾景言半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又像是不想搭理路北骁。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硬:“你是想我,还是想别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路北骁故作委屈地打量着顾景言,他用脸贴紧顾景言被风吹的冰凉的耳朵,好脾气的软下声音,搂紧了对方的腰问:“老婆……”
“没有哪个Alpha不想和自己的Omega做那种事的。”路北骁不由自主得嗅着顾景言身上微弱的白月季香气,像是闻到了骨头味的狗似的。他眼神逐渐暗沉,语气却依然温和平淡,“再说,比起那种事我更想让你高兴。”
当然让顾景言高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做那种事了。
顾景言却依旧不为所动:“别叫我老婆,难道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吗?”他说完掰开了路北骁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抬脚踩在已经积雪的地面上。白茫茫的地上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却很快被紧密落下的雪花覆盖。
“五年了,军营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顾景言背对着路北骁,身形挺拔而冷峻,“你倒是一点没变。”
顾景言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要消失在这缥缈的雪里似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死在那时候。”
耳畔的冷风呼啸而过,偌大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飞舞的雪花静静陪伴着他们。
“那可不行。”
路北骁看着眼前的顾景言,他并不明白顾景言为什么这样,只是凭着本能说:“我不同意。”
路北骁还想要说什么,就听见顾景言冷声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顾景言转过身,抬眼看了一眼路北骁。他的那双眼睛很美,是清澈明亮的秋水剪瞳,却很少有过什么感情浮现。
此时此刻那双冷漠的眼神好像在说:没别的事就快滚。
路北骁看着那双眼睛,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也是这样的大雪纷飞,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却驻足在玻璃窗外,看着似乎离他很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的华美钻石。
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秒钟里,路北骁想:耀眼的钻石永远隔着玻璃窗无法真正触碰,他心心念念的人也从来不属于自己。
还不如死在那时候…………
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吗??
路北骁莫名觉得心脏有些难受,这种难受感像浸泡在骨血里忽然发作的毒,缓慢而清晰的顺着血管刺痛神经。他像是犯错被罚站的小孩般呆愣在原地,随后尴尬地笑了笑说:“上校,你不会反悔了吧。”
顾景言双手背在身后,他看着眼前的路北骁,微微抿了抿唇说:“是又怎么样?”
路北骁哑然,他难以置信得看着顾景言,脑袋一片空白。
在那么一瞬间,一种难以自控的愤怒和暴戾充满了路北骁的心脏,他甚至想上前把顾景言撕碎。
“我经常想,每个人最后都要死,明知道要死却还是不得不来世上一趟。”顾景言垂着眼眸,缓缓眨了眨眼睛,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不着边际的说,“如果早知道注定要分开,那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你觉得的呢?路北骁。”
路北骁并没有在意顾景言像是探讨哲学般的古怪问题,他只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理智像是暴风雨里飘荡的小船,随时会被狂暴的情绪淹没。
为什么要许下承诺后又把他踢开,他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顾景言迎着风雪走到路北骁面前,他抬眼和路北骁对视,清澈潋滟的眼睛里忽然浮现出一丝凄美的悲凉,然而那丝悲凉转瞬即逝,像是纷飞的雪花制造的假象。
下一秒,路北骁感觉顾景言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上。路北骁不明所以的愣住了,他刚刚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满脑子的茫然。
明明已经肌肤相亲过很多次,然而此时此刻,顾景言贴在他身上时,却仿佛有着不一样的触感。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顾景言的头发被风吹起,蹭在了路北骁的下巴上,像是猫尾巴挠人似的激起酥酥麻麻的痒。
路北骁低头看见顾景言从衣领延伸出的白净后颈。那段脖颈像是瓷器似的脆弱漂亮,在漆黑肃杀的军服对比下,像是无意间窥见的一抹清丽的白。
顾景言这是……
在主动抱他……
在示弱撒娇难过求安慰??这种被顾景言依靠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 ' ')('顾景言的额头抵在了路北骁胸口,声音闷闷的:“既然你没别的事情,就站这让我靠一会。”
他说完忽然伸手探入路北骁后脑勺上的头发,像是呼噜小狗似的揉了揉路北骁的后脑勺,揉完又从上往下摸两下。
“我不后悔路北骁,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选择。”
“该后悔的从来都是别人。”
顾景言双臂搭在路北骁肩膀上,微微抬着下巴看着路北骁。他清澈的眼睛像是水盈盈的湖畔,静静倒映着路北骁的脸庞。
顾景言挪开了眼神,重新埋在了路北骁肩膀上,他的呼吸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路北骁微微皱着眉,摸了摸顾景言的耳垂,压低了声音说问:“到底怎么了?军营又出什么事了?”他总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透露着一些说不出的古怪和莫名其妙。
顾景言的额头蹭着路北骁的肩膀,摇了摇头说:“他们连个死人都找不到。”
“要是烛龙队还在,楚岳还在,根本轮不到那群蠢货装腔作势。”
顾景言沉默一会忽然说:“路北骁。”
路北骁:“嗯?”
顾景言偏过头半张脸压在路北骁胸口上,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路北骁的脸说:“为什么全天下的Alpha不能都像你一样傻,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因为不是谁都能有你做老婆。”路北骁低头亲了亲顾景言的脑袋,他其实挺想问漠林教的事情,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你刚刚说的问题,我小时候也想过,后来就不想了,我觉得活着的价值就是体验,体验生老病死,体验情爱憎恶。”
“我吧,算得上死尽亲友,所以只知道牢牢把握还拥有的东西。”
雪下得越来越紧了,寒风呼啸间,路北骁抱紧了身边唯一的热源,用低沉的嗓音无比认真地说:“就算活得再倒霉再黑暗,也始终会有道光照在我身上,你就是我的月光。”
他抵住顾景言的额头,垂着眼眸,视线从顾景言的嘴唇缓缓落在对方的眼睛上。路北骁笑了笑,眉眼弯弯,露出嘴角的酒窝,声音慵懒而低沉:“景言。”
“去约会吧。”
“就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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