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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认真点!今天的训练不能马虎!”
“谁要是出了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他。”
“平时在我眼皮底下就算了,今天来看你们的训练的可不一样!到时候哭着求我我也没办法!”
路北骁不知道今天的训练有什么特殊的,能让向来吊儿郎当的魏教官连烟都不抽了。不过越是不能出问题就越好,他就是要让裴度在这关头出问题,让对方气得发疯。
然而训练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大人物要来,路北骁默不作声地跑到裴度旁边,正准备下手,却忽然被吹响的长哨终止了训练。
裴度瞥了路北骁一眼说:“靠我这么近干什么?滚远点。”
路北骁看着裴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裴度旁边的铁栅栏。
那铁栅栏造成不了多深的伤口,但满是尖锐的小倒刺,可以说被这东西扎比被人砍还难受。
真是可惜,他差点就能把对方撞上去了让裴度难受好几天了。
路北骁眺望着训练场的入口,疑惑地皱眉:军营上午的体能训练最是严苛不近人情,他进军营这么久以来,就算是隔壁的豹子队忽然全体食物中毒也没吹过这种原地休息的长哨。
今天能有什么特殊的,难不成哪个大人物要来视察?
他打算去找自己孝敬了不少烟酒的魏教官问问,却发现对方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地在原地站军姿,即使吹了长哨也没有人敢真的去休息,整个人训练场因为这声长哨反而显得更加安静肃然了。
直到路北骁看见远处的顾小花踩在剑齿虎的背上,跃跃欲试地准备爬上眼前高耸的围栏。
路北骁看着远处顾小花模糊的身影,心瞬间悬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小花的动作,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冲过去的腿。
偌大的射击场周围满是守卫的哨兵却没有一人转身注意到顾小花危险十足的动作,顾小花已经抬脚想要离开剑齿虎的后背,半个身体开始悬空了。
路北骁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拔腿就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像支箭似的冲了出去,他几秒的时间就穿过了大半个训练场,直接冲到了顾小花面前的围栏前大声说:“别乱动!”
顾小花吓得愣了愣,然后撇了撇嘴,一幅马上要哭的样子。她身旁的剑齿虎见状瞬间伏地了身子,气势汹汹地看着突然上前的路北骁低吼。
门口的士兵不明所以地看着举止奇怪的路北骁,立刻上前准备把路北骁按住。
路北骁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皱着眉着急地大声说:“这是我的小孩!”
路北骁急忙看向顾小花,放缓了声音说:“你不认识我了吗?你见过我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顾小花,也懒得管上前擒拿住自己的士兵,只是很认真地看着顾小花。
然而顾小花只是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路北骁被狼狈地按在地上单膝跪地,他听见那两个士兵打量过自己后嘲讽地说:“怎么白狼队的也开始精神错乱了?还好没让上校听见他发什么疯。”
路北骁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对方扯断了,他偏过脑袋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没看见她快要摔下来了吗?”
正当路北骁和对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顾小花跑到了他们面前,她看着被摁在地上的路北骁,忽然双手举过头顶说:“我认识他的,他是爸爸的人。”
她昂头看着旁边的士兵说:“他是和洛洛一样的,我坐飞机之前见过他,嗯……但是他不是开飞机的,他是躺在飞机里还受伤了。”
路北骁听着士兵的窃窃私语,急中生智地说:“是上校让我来的!我没发疯,松开我,我有事要办。”
他费力地抬眼看着顾小花说:“你爸爸有个东西要我给你,我不过去,他们让我起来就行。”
顾小花抿了抿嘴巴,奶声奶气地说:“好吧,你们听我的话放他起来吧,地上好脏的。”
士兵稍微松开了路北骁,路北骁像是个犯人似的被双手架在了身后,他看着顾小花的脸却忽然沉默了。
路北骁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看见顾小花时会有种从来没体验过的酸涩感,像是心脏涨满了海水般,带着每个神经都开始共鸣。
原来有孩子是这样的感觉。
真是奇妙。
路北骁微微笑了笑说:“你长得很漂亮。”
他此时此刻被狼狈地按着肩膀单膝跪地,身旁满是眼神好奇看热闹的士兵,明明是尴尬又丢人的场景,却莫名感到了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顾小花不明所以地眨了眨大眼睛,然后低头想了想说:“你也很漂亮。”
路北骁莫名其妙地有些想哭,但他忍住了这种感觉,反而挑了挑眉看着顾小花,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别眨眼睛哦。”
顾小花看着路北骁说:“可是我不想要魔术,我想要爸爸陪我玩。”
路北骁笑了笑说:“以后
', ' ')('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下一秒路北骁忽然猛然一耸肩膀,瞬间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金蝉脱壳般紧接着身体忽然向后滑,像只灵活的猴子般从身后的两个士兵之间钻了出去。
原本按着路北骁肩膀的两个士兵的反应很快,却还是没来得及抓住逃跑的路北骁。
然而路北骁跑了两步就直接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身后的顾小花,笑着向对方歪着脑袋拜了拜手后大声说:“不能爬高的地方听见了吗?”
顾小花微微长大了嘴巴,怔愣地看着眼前的路北骁,像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路北骁再次被按住时格外的淡定,像是没听见士兵的骂骂咧咧似的,依旧是那幅若无其事甚至嘴角带笑的样子。
他其实刚刚是想抱住顾小花的,但如果真是那样,那痛批自己的就是不是魏教官,而是顾景言了。
顾景言……
路北骁觉得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对方,怎么面对他和威风凛凛的顾上校之间尴尬的关系,又怎么在这种尴尬又完全不对等的关系里拿到属于自己的权利——比如说和顾小花正常相处的权利。
“我教官就在前面,麻烦两位押我过去了。”
然而路北骁想见谁不想见谁,从来都是自己能决定的,他相见顾景言时满世界都找不到对方,他不想见顾景言时隔三差五就能见到这位盛名在外的玉面修罗。
路北骁看着眼前一身黑色军装的顾景言和对方身后的魏教官,只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了极点,他本能地低下了脑袋,瞬间觉得自己的腿有千斤重。
顾景言面无表情地睨看了路北骁两眼,他今天看起来更加冷冽可怕难以接近了,漆黑浓密的眉下是寒星般的眼睛,身上散发着低沉气场硬生生把胸前的黑鹰军徽都显得像个陪衬。
路北骁被士兵别着手臂按到了顾景言面前,他皱眉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深吸了两口气,在身边的士兵松开自己后抬眼看着顾景言敬了个军礼说:“长官。”
顾景言微抬下巴没有说话,而魏教官猛然向前一脚把路北骁踹到地上,厉声呵斥说:“你他妈真把军营当自己家了!逛两个月了都没逛够?!快滚!狗东西回头我再教训你!”
路北骁看着魏教官的眼神心领神会地捂着小腹爬了起来说:“是,教官。”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顾景言两眼,正准备回到队伍就听见顾景言冷冷地说:“军营什么时候改了规矩,无视纪律,行为散漫,都不需要受到惩罚了。”
路北骁顿住了脚步,魏鸣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的新兵混子不懂规矩,刚来的年纪又小脑子又蠢,路北骁!任务结束后罚跑二十圈!”
魏鸣话音刚落,顾景言就面无表情地说:“两百圈,再加一百个俯卧撑。”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路北骁一眼,上位者姿态十足:“你觉得呢?”
路北骁看向顾景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敬了个礼说:“我觉得您说的都对。”
他看着眼前的顾景言,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心。
顾景言却在听完士兵附在耳边的汇报后,看着路北骁讥诮地说:“哨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而不是多管闲事,军营最容不下的就是蛀虫和自以为是的人。你最好清楚。”
路北骁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他的大脑忽然发懵,在一瞬间忽然反驳说:“您孩子的事情不叫闲事。”
路北骁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景言的眼睛说:“服从命令就代表效忠,不是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魏鸣猛然踹向了小腿,路北骁硬生生忍了下来说:“我只效忠您,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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