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房走出来没多远,五姑娘就让母亲身边的大丫头给拦住了。
母亲出身不如父亲前两位正妻,又生性好强,满心想着她们姐弟三个能越过前面两位嫡母生下的哥哥姐姐,因此凡事儿都要盯着管着,一刻不肯放松。
死过一回,自觉稍微活明白一点的五姑娘姬颐顿时喜忧参半:母亲委实关心她,但打发丫头来堵人,这一刻都等不得的架势……要知道这府里四处都是父亲的耳目!
想起母亲私底下跟她们姐弟抱怨过好几次父亲瞧不上她,五姑娘姬颐顿觉心口憋闷。
她深吸口气,挤出了个笑容来,“姐姐带路。”说完又对自己的丫头摇了摇头。
姬颐跟着母亲的大丫头来到正房后面的院子——这院子地盘不小,修得也好,却终究不能跟侯府正房相比。
父亲为母亲请了诰命,也让母亲管家,但母亲一日没能入住侯府正房,就一日不能得安宁。
姬颐本想找机会好好劝劝母亲,进门后不曾屈膝行礼,先抬眼望见母亲……和记忆里从没舒展过眉眼的母亲重合,那些话她就再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先落了泪。
侯夫人李氏大晚上把女儿叫过来,本意是提点女儿,一见女儿落泪,她脱口而出,“哪里受了委屈?”想起女儿刚从丈夫的书房出来,她实在是难以置信,“侯爷数落你了?唉,侯爷素来怜香惜玉,不至于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五姑娘姬颐都忍不住破涕为笑,扑到母亲身边,“母亲想什么呢。”
侯夫人李氏也喜欢女儿撒娇,此时也放了心,“我就想知道你找侯爷说什么。”
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七皇子和承恩公家大姑娘本来都没想着遮掩,姬颐就把刚才告诉父亲的话复述给母亲,为了取信还拉了几个手帕交小姑娘进来,“大家都看得出来承恩公府大姑娘和七皇子不太对头,偏巧宫里指婚的信儿传出来,就都不敢乱说了。”
李夫人沉默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开来,而后越笑越收不住,直接笑到前仰后合。
五姑娘姬颐十分尴尬,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娘你别笑这么大声。”
李夫人的大丫头此时开口道:“太太有日子没这么开心了。”
李夫人的心腹嬷嬷更是劝道:“横竖在太太的院子里,有什么妨碍。”
姬颐一听这话便不再说什么,说了也煞风景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