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会制香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口也就算了,还是对着一个女弟子说。
别说是白穗了,就算换作是他可能也得对他剑宗第一继承人的滤镜碎一地。
陆师兄,下次你别把你会制香的事情随便说出去了,对你声誉不好。
沉翎说着给他解释了下原因,陆九洲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惊诧,最后再到恍惚。
你的意思是说白师妹不高兴是因为我会制香?
大约是这个原因。
少年瞧着陆九洲还有些没回神的样子顿了顿,以为他大受打击,放轻了语气安慰道。
不过以白穗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只是当时反应大些,等过段时间就好了,陆师兄你别担心。
陆九洲薄唇压着,眉宇之间折痕渐起。
可是不应该啊,她若是反感这些,当时也不会拿我的手帕啊。
什么手帕?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千岳城与白师妹初见的时候我给了她一方手帕擦拭,情况与你说的全然不同。
那手帕是我绣的,她夸了我绣工了得,还说以后有机会来找我取取经学着绣个荷包什么的。
青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全然没有留意到身旁人渐渐微妙的神情。
沉师弟,你说她若是真和其他女修一样介意这些,为何还要收下我的手帕?
陆师兄,别的不说,我能冒昧问你件事吗?
沉翎沉默了良久,最后实在没按捺住好奇心。
除了制香刺绣外,你还会什么女红?
陆九洲和沉翎在外面说了什么,在里面的白穗一概不知。
和青年一样,她也因为先前语气不好伤到了对方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白穗刚服用了洗髓丹没多久,身上出了一身脏污。
此时她正泡在木桶里,脸埋了一半在灵泉里。
白穗,方便我进来吗?
玉溪真人的声音轻柔从门外传了进来,正在咕噜噜吐着泡泡玩儿的白穗听后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回答。
结果给水进去给呛得直咳嗽。
咳咳,请,请进。
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深的水都能给你呛着?
白穗感觉到一阵暖流顺着玉溪的指尖从后背传来,她正在给她顺气,只一瞬便止住了咳嗽。
被浴桶里的水呛到了的少女耳根不知是羞的还是水汽给蒸的,红了一片,一直蔓延在了脸颊和脖颈处。
瞧出了白穗的尴尬,玉溪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了。
刚才你的那身衣服脏了,我一会儿拿去扔了。我这里给你重新找了一件,是嫣然的衣服,不过是新做的她还没穿,我征得她同意给你拿过来了。
不说白穗都还没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件衣衫,浅青色的,上边还绣着些白色花叶,清丽雅致很是好看。
你和她身形差不多,你穿着应该正好。
玉溪一边说着一边将衣衫搭在一边的屏风处,一举一动都优雅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白穗道了声谢后,没忍住又朝着玉溪那儿多看了一眼。
真美。
身姿曼妙,面若海棠。
怪不得会让沉翎那么痴恋到入魔失了理智,最后甘愿为她而死。
作为元婴期的修者,玉溪就算不回头看也能感觉到白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她也不在意,任由着她打量。
你好像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玉溪放了衣衫后也不着急走,坐在浴桶旁边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在想什么?陆九洲还是沉翎?
???
这哪儿跟哪儿,好端端提他们做什么?
大约是白穗的表情太过惊愕疑惑,玉溪也愣住了。
是我想岔了吗,你入宗门也就小半个月不到,认识的也就只有他们吧。
玉溪真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白穗的确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懊悔,可对方顺着接下来的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我和陆师兄还有沉翎只是单纯的同门关系,你切莫听了他们的谣传。
玉溪并没有误会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只是下意识想要探探少女的口风。
陆九洲如何心思她不知道,但是沉翎或多或少是对她有些好感的,可能只是因为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她不担心雪嫣然以后如何,可沉翎不行。
他灵根混浊,无法修行不说,一身病痛,若是以后她不在了有个贴心人照顾再好不过了。
药阁长老那个小女儿季楚楚资质身世都不错,也喜欢沉翎,对他极好。
然而喜欢是一回事,偏偏沉翎对她没什么感觉,碰见了总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装晕装病。
这小姑娘毅力惊人,饶是知道了沉翎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还是风雨无阻的来探望他,给他又是送灵丹又是送灵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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