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烧了吧。”
青奚笑了笑,指着国公府门口那四辆马车说道:“等放完火以后,你们三人各自乘一辆车, 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一座国公府里的财富,绝对是令人咂舌的。
给下人们散完钱财以后,剩余的金银分做四份,放进了这四辆马车里。
至于那些带不走的古玩器具大件儿,便留在这国公府里,全都烧干净的好。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想走。”
“您不要秋露了吗夫人?”
听闻青奚的话,陈贤脸色微变。
秋露凝霜两个丫头甚至当场就跪了下来,眼眶也跟着红了。
显然青奚这种近乎安排后事一般的语气,吓到了两个丫鬟。
“瞧瞧你们这点出息,给人做下人,哪有自个儿做土财主来的快活,赶快起来。”
青奚摇摇头,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莫要逞儿女姿态,接下来我还要进宫一趟,去了结一段恩怨。你们若真还把我当做主家,便最后听一次话,赶紧离去吧。”
话已至此,多说也无法改变。
秋露凝霜姐妹俩只好含泪拜别,然后依依不舍的坐上马车离开。
而陈贤则是同顾家的士兵们一起,将一桶又一桶的火油,尽数泼进了出去。
青奚将手里的火把丢在了大门处。
不消片刻,诺大的国公府四处起火,想来很快便能化作汹涌的大火汇聚在一起,将整个承恩国公府吞没。
“今日是雪夜,外面没有火油,想来大火也烧不出去。”
看着已经开始起火的承恩国公府,青奚对陈贤说道:“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你还需要去官府走一趟,尽早做个报备,莫要让大火烧到别家去。但若真烧了过去,切记提前将人疏散撤离,这最后一辆车里的金子,便用作赔偿与歉意。”
陈贤忙不迭应下。
青奚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长街上停留的一辆马车。
“对了,我搅乱了林靖康的大婚宴,临结束的时候,曾答应满席的宾客,改天另请筵席赔罪。但我想着,国公府的婚宴也不见得是什么喜庆事儿,这酒席没吃上倒也没什么。”
上车前,她回过头笑道:“只不过既答应了要赔罪,那便赔一场丧宴罢,好叫大伙儿吃个痛快。届时酒席上你可莫要忘了说,这顿饭,是国公爷请的。”
“好的,夫人,我自当……”
陈贤像往常那样,忙不迭的应声。
可话说到一半,他硬生生卡了壳,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
国公爷请丧宴,那岂不是说……
然而没等陈贤多问,就见顾青奚已经上了马车,快马加鞭朝着皇宫方向赶去。
陈贤怔怔的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身后,国公府已经彻底烧了起来,因为淋了火油的缘故,火势又猛又旺。
“这诺大的国公府,数十年的家业,一把火说没就没了啊。”
陈贤不知为何竟有些怅然,心想早知今日,老太君和国公爷先前但凡对夫人好点,哪会落的如此凄惨下场。
可这事儿陈贤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脚下还是不敢耽误。
他得去把国公府走水的消息报官。
青奚坐着马车,一路长驱直入进了皇宫。
往日这个时候宫门早就落锁,太监宫女们也不敢喧哗,然而今日宫里却一片混乱。
到处都是身穿铠甲的士兵把守。
只不过和别处混乱的情况不同,皇极殿外却极为安静。
数千名带着兵器的士兵将这座大殿围起来,他们站在殿外,手里的寒刀尽皆出鞘,每个人都沉默着,随时准备杀进去。
本应该被擒拿的太子梁珏,此刻一身戎装站在大殿外,满脸肃然。
太子身后,顾川、顾青厓父子俩安静站着。
“殿下、父亲、兄长。”
青奚登上皇极殿长长的台阶,笑着轻声问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瞧见青奚来了,在场的三个男人面色都缓和了些。
“整座皇宫已经被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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