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聿还是被说服了,也可以说,彻底绝望了。
他每天靠着父亲从闵锐那里拿来的药物苟延残喘,然后躲在父母的庇护之下,岁月静好地,眼睁睁看着喻家这座安城商界的定海神针,轰然倒塌。
唐泽吐出一团烟圈,耳边仿佛能听到一声若有似乎的轻嗤。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懦弱。”
顾聿的身体抖了一下,一旁的温临莫眼神复杂,但还是忍不住道:
“也不能那么说,那种情况下,也不是谁都有魄力拿自己的命豁出去赌的。”
唐泽默默抽了一口烟,他真想告诉他们,在他们一副人之常情的口吻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在楼上,那个沉睡的笨丫头,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她每一步都是拿自己的命在赌。
可笑的对比。
但他笑不出来。
一旁的顾聿也听出了温临莫话语间的维护,但他只是缓缓垂下头,谢绝了温临莫的好意。
“不用为我开脱,我知道,我是个罪人,懦弱的罪人。”
他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滴滴晶莹的液体在半空划出雪线,洇湿他脚下的地毯。
“其实,小霜或许不知道……喻叔把喻家大宅卖掉那天,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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