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敏终不过来,她自己倒过来了,两只手搭在他脖颈上,懒懒地一圈,陈敏终眉骨一跳。
柔软光滑的绿袍之下,她竟然未着寸缕,弧度曲线惊人,滚烫袭来。
“殿下。”
少女似是有点不耐烦,娇懒地唤了一声
他面色一冷,伸手替她扣弄好脖颈后的衣领,理得整洁,却丝毫不敢触碰到肌肤。
瞧见凌乱的发丝,靠着多年修身养性的理智,才勉强遏制这汹涌的燥意,不知何时才能缓过头。
她嘴角莞尔,在陈敏终背过身时,褪下了衣裳,穿上自己的圆领青袍,拍了拍殿下的肩头:“是选了一路的花色和料子,咱俩的都差不多,殿下试一试吧。”
“在这里?”陈敏终挑眉。
“知道在这里没宫人伺候您,所以我来伺候您。”她笑道。
陈敏终的呼吸依旧平稳,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任由她用手摆弄自己。
她探出手,做贼心虚似的,捏了捏陈敏终的脸,勾着他的脖颈,在他额头上轻了一下。
顺着眉眼、山根、嘴唇、喉结一路亲下来,哪里都照料到了。
与殿下欢\好了这么多回,她再愚笨,也明白如何轻易地撩拨殿下。
虽然是在外头,殿下吃不着,她就喜欢看他这副被撩出火气无可奈何的模样。
陈敏终心下火烧似的难熬,欲\念被勾上心头,少女拿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瞧着他,他哪里紧得住这番引诱。
裴迎一点点地拨开殿下的衣裳,手指游离在他腰线处,殿下的腹肌薄而坚韧有力,叫人挪不开眼,他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人眼前了,她忍不住多捏了捏。
第47章 享用我的生辰礼物
她将青袍的襟扣, 理得平整,视线再不敢下移。
“好啦。”
裴迎拍了拍他的腰,铜镜前, 两人皆身穿窄袖圆领青袍,花纹和料子一模一样, 只是裁剪的规制不同。
两个人牵了手, 走在大骊的长街,好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 然而这两人实在容貌身姿出众,叫人忍不住纷纷侧目,艳羡般配。
一对清爽明丽的绿袍儿。
深夜,祥瑞的雾气笼罩星斗, 在江楼上往东望去,万家灯火投映在江面, 宛如一道银河,画舫上文人大醉, 玉山倾倒, 海天相连,山川阔长。
她正等着殿下给她买面具,倏然手上一重,温热袭来, 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嗔怒道:“殿下!”
鼻尖隐隐嗅到那股檀香味, 她心下一沉,像将手松开,却被牢牢牵住, 她猛然抬头,那不是殿下,是姜尘徽!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贵妃被关禁令后,裴迎听闻一件令人一震的消息,姜尘徽坠楼了。
姜尘徽早就熬不过了,他生□□好自由,被一日复一日地关下去,迟早神智失常,皇帝最知道如何折磨一个人,因为他便是这样一点点折磨年少天真的姜微。
他只有死了,尸身才能被抬出皇城。
在姜贵妃的哭闹下,姜尘徽在毓德宫安养,终于有医师来替他诊查身子,双生子秘密不可泄漏,因此是由姜家派来的人。
但是此刻姜尘徽好端端的,行走自如,神色正常,看来摔伤了腿,是蓄意设计,只为了逃出皇城。
“太子妃,明晚会有大烟火呢。”
他勾起嘴角,气定神闲地望着她。
与他之前寥寥几面,都是在逼仄的室内,哪怕设具华贵,仍令人觉得不适,连带他整个人也阴郁凌厉三分。
他怔怔地盯着她,咧嘴一笑,得了甜头的劣童,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手了。
“我与陈敏终生来通感,你跟他每好一次,于我都是煎熬,我很烦。”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他在想:为什么不能换作是他呢?
想到通感一事,姜尘徽蓦然恶狠狠地将她的手腕反扣,抵在墙角,温热的身躯逼近,一双凤眸来回扫了个遍,裴迎一惊。
“这些年我同昭王密谋这么久,他利用我干了不少脏事,我心知肚明,管他娘的,他总不能让我死,否则下一个陈敏终要杀的就是他。”
昭王果然与姜尘徽有勾结。
裴迎的手指微微攥紧衣摆,不易察觉地颤抖,若是昭王蓄意谋反,支持姜尘徽弑父上位,怨不得他会远走玉瓶州,原来是为了暂时避祸。
那么裴家是否也是这出谋反中的一环?
姜尘徽这次坠楼,不像之前那样暴躁不安,失去血色的面庞,平添几分苍白脆弱,裴迎又一次想抽开手,却被他牢牢攥住指骨。
裴迎面色有些难堪了。
往日姜尘徽总是在她面前骂人,骂大骊官场,骂他父皇,今日一反常态地柔和,显露出一点曾精心伪装的温润模样。
在佛堂时,他给她念朝堂上的各式策论,有时他会狠狠嘲笑,笑出眼泪来,更多的时候,是一手抚着裴迎毛茸茸的脑袋,一面耐心地给她絮叨。
“太子妃,你看这上面说的贤明之君,什么是贤明之君,狗屁,肯定不是我父皇这样,他差点就把我跟母妃一块儿杀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时候,她问得有些艰难,似乎在斟酌如何将弑父这两个字说得轻易。
裴迎抬头,晴明光线中,姜尘徽的模样片刻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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