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倒也没再折腾,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变老实了些。
将她安置好,长笙才在被衣衫挡着的架子另一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也搭在上面。
架子上一大一小的弟子服,和他白色的襦衣,被火光烤着。她在明他在暗,他能看到投在衣服上她的影子,心里踏实了一点,这才靠在坐在墙边,放松了下来。
火柴滋滋滋烧着的声音,成了这里惟一的声音。
长笙习惯了往日聒噪的安笙,如今安静的让他心慌得紧。
他闭着眼在那边沉沉地说道:“安笙别怪爹娘,若可以,他们永远不希望你,因为这个事情难过。”
安笙曲腿抱着自己,盯着前面一闪一闪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话她听到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想起自己活过的两世里,爹娘对她有多好,无条件的宠着她惯着她,甚至连哥哥们和长笙都是这样。饶是她死过一回,她都不会想到,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些年她承的,来自家人的爱太多了,她怎么会恨,她也恨不起来。
只是怨,怨她自己福薄。无端端了享了这么些年的爱,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想到这些,她才止不住的伤心,过往皆成了海市辰楼,挡不住的虚幻,终于还是要消失了。
想着想着,泪又落下来了。安笙以前最讨厌人哭哭啼啼,果真是未到痛处。
长笙知她不会回他,只微侧头,就见里面的影子在拭泪。
她在哭……
长笙转了个身,面对着那个佝偻着的影子,又说道:“昨日我见到姚婵了。”
他说的极慢,似在思索每个字说出后,她的反应。
听到这个名字,安笙才有了其他动静。她到底是不放心那个蛇妖,怕她也对长笙做什么邪事,就带着重重的鼻音忙问道,“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
也是,若真对他做了什么,他又怎能安然地在这里。
两人便又没了话。
长笙听她终是有了关心之言,心里才稍稍舒展了些。
“她说红心咒很难解,且……且……”他想着姚婵跟他说的那些,他实在说不出口。想着用什么其他的言语顶替。
安笙只道他吞吞吐吐,就问道:“且什么?”
“且,不能让你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就容易……”剩下的他没说,让安笙自己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