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需要发泄内心的悲痛而已,或许,或许,过一段时间,老哥会好起来吧。
“真的不会有事吗。”冥洛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房门,将军现在这么激动,难保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实在放心不下。
“不会,在还没抽出对方前,老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摇摇头,阎彬坚定的说道。
听言,冥军等人只好点点头,强硬的压下内心的担忧,按照将军的性格,确实如此。
“彬,这件事,你认为那个势力最有可疑。”一直沉默没有出声的冥焰开口问道,视线转出窗外,外面依旧下着大雨,滴滴答答的雨声非但没有使人感到平静,反而更加让人烦躁。
尤其是这片黑沉的天空,像大石一样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上层部,一个也逃不了。”阎彬的眸子突然一凌,直起身子后,冷冷的扔出这句话后,便转身缓缓的离开。
黑沉的眸子全是一片的阴冷,那群家伙,还有唐老板,甚至美国的政府,一个都脱离不了这场阴谋的参与。
所有一切似乎连接得天衣无缝,仿佛什么都以他们无关,但是…
他们排除不了,就算真的不是,也无法逃离成魔的阎鹰。
世界所有人政治人员,看来要来一场大血洗了。
而这边,刚刚原本光明大亮的房内此刻一片的黑暗,月光从窗外照射而入,房内四处的地面全是玻璃碎片,头顶上的灯泡被全被击碎,整个房内面目全非。
在黑暗中,一抹人影静静的站在正中央,一动不动的如同木偶一样。
垂下握住枪的手,阎鹰出神的盯着地面,鹰眸里千变万化的情绪都逃离不了痛苦两个字。
“尘。”黑暗寂静的房中,一道很细很轻的低喃声响起,声音含着无比的渴望和悲痛。
松开手,任由枪在他的手掌中滑落,阎鹰一步一步的踩过红毯,赤脚踩过遍地玻璃碎,又尖又细得玻璃刺入他的脚掌中,鲜红的血液一点点的渗透出来。
脚上的痛,远远比不上他的内心的绞痛。
他整颗心脏如同被刀一片一片的切割,很痛,痛得就连呼吸都困难无比。
走过地毯,阎鹰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脚掌,直接走到床边,跌坐在床头的角落上,将自己隐藏在最黑暗的地方,把头深深的埋入双臂间。
“尘。”
低沉的声音,带着哀伤,带着绝望,又带着深深的孤寂。
把头紧紧的埋在双臂上,阎鹰花了好大的力量才将喉咙间的酸润吞下去。
这个世界唯一属于他的人没了。
那个他曾经发誓守护一生的人儿不在了。
“尘。”一声沙哑的低叫,暗黑中,那双原本该锐利的鹰眸全是脆弱的痕迹,红润的眸子,水雾不断的从里面涌起,晶莹的水珠滑过眼角,最后滴落在地毯上,渗透而入,消失不见。
紧紧的咬着下唇,鲜浓的血腥味充满阎鹰整个口中。
“尘,我该怎么办。”沙哑的声音带着迷惘,带着不知所措。
阎鹰睁着赤红的鹰眸盯着地面,俊美的脸孔一脸的死气,一脸的绝望。
他该怎么办,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要的那个人。
痛,内心的煎熬几乎逼得阎鹰发疯。
“骗子。”一声狠狠的低吼,阎鹰一拳打向地面,幽暗的眸子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一滴一滴水迹滴落,随即渗入红毯里。
骗子。
明明说好不会放开他的,明明说好这辈子她跟定他的。
明明说好她是他的。
为什么,没了。
他连接触她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不能感受她得体温,不能看见她的笑容,再也不能听见她的声音。
什么都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
想着,阎鹰内心像立即给人掏空了一样,瞬间便进入巨大的恐惧中。
没有凌玥尘的世界,他不知道该怎么活。
十年前,他一直深信他能找到她,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一天,他就绝对能找到。
不管时间要多长,不论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都不会放弃。
只要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他就有希望。
可是,没了,什么都没了。
现在就算他翻遍了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出那个属于他的人儿。
仿佛是一瞬间,现实狠狠的将阎鹰所有一切打碎。
不论是权力,金钱,地位,都不是阎鹰想要的,由始至终,他唯一要的,就是那个叫凌玥尘的人儿。
爬再高,也是因为某人而奋斗。
“呵,有什么用,再大的势力都没法保护她,能有什么用,废物。”嘲讽在阎鹰的嘴角勾勒起,讽刺的声音针对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