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冥门门主都要接受一场浩大的仪式,这是规矩。
少年,也就是阎鹰淡淡的扫了一眼中年男人,也就是冥门最高权力的长老,点点头,无声的应了。
而中年男人一挥手,立即有人抬着一架黑色的躺椅摆在阎鹰的面前。没有过多的话,阎鹰缓缓伸手将身上黑色的衬衫给脱了,露出一身白皙的肌肤,细长的身躯让周围的人不由一致皱起了眉头,眼底下露出了轻蔑。
就这么个身板子,怎么带领他们冥门?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敢出声诋毁。
双脚跪立,阎鹰跪在躺椅前,半趴在躺椅上,瞳孔平静无波,仿佛真没有看见所有人眼中的不屑。
“开始。”中年男人见此,微微一点头,手一挥,道。
一直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三位刺身师傅立即上前,在阎鹰身后摆放一副雄鹰图,顿时开始在他那白皙却柔弱的肌肤上行动。没有麻药,没有迷药,针针刺入肌肤里。
静静站在一旁的冥军,冥焰,冥罗,冥洛,冥沐闭着唇紧紧的盯着这一幕,眼里全是一片担忧。
冥门规定,接受仪式的过程中,不许用任何的麻药,如果连这一点痛也受不了就不配作为冥门的当家人。
但是,少爷的身子…
少爷的身子一向虚弱,更何况昨晚还经历了一场遇难,胸膛受了伤,这折腾,怎么受得了。
想此,五人狠狠捏紧了拳头,眼中一片的杀意,目光一扫,扫向周围纷纷用恶毒的目光注视被刺青的阎鹰的众人。
昨晚那一场危难,是阴谋。
家族的争斗是历久以来无法忽视的存在,今天少爷当上冥门的当家人,必引发暗地众多人的不满和嫉恨,暗杀,遇害。昨晚的事情就说明了一切。
身形紧绷,阎鹰紧紧抿着唇,冰冷的瞳孔一丝又丝的痛楚闪过,神情却依旧面无表情,冰冷一片。倘若不是那白皙的肌肤紧紧的绷着,一滴一滴的汗水从他的额际滑落,真让人以为他没有痛觉。
无视身后的传来的痛楚,阎鹰低垂下眼帘,遮掩眸中所有一切。
一道暖流从他眼底滑过,一抹娇小的身形出现他的脑海里,那张精致笑得狡猾的脸蛋带着霸道和无赖,嚣张邪气的气息满满的显露在她的眼底,将她更显现邪恶。
他的,这么一个人儿是他的。
只属于他的。
想着,冷然的嘴角不可察觉的轻勾,内心一股又一股的异样冲了上来,如同海浪般汹涌的攻击他的内心,誓要冲破那冰冷的心境,进入他内心的深处。
很烫,十七年来这颗心头一次感到火般燃烧,不同以外沉寂冰冷。
很怪异,可是很不讨厌。
……
冷酷黑色的房内,气氛一片的死寂。
“我宰了那群混蛋。”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只见房内,那张黑色的大床边,六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站的站,靠的靠,目光却一致担忧的看着大床上的人。
“无凭无据,怎么宰。”冷冷的话,出自一名冷酷的少年口中,尽管是这么说,他眼底下却是一片的杀意。他是阎鹰最得力手下之一,冥焰。
“哼,明的不行,来暗的。”另一少年冷冷一笑,阴狠全露在眼里。既然那些人都能来阴的,他们为什么不行?这少年同样是阎鹰最得力手下之一,冥洛。
“不错,这个建议很好。”一向稳重性格的冥军竟然也点头同意。可想而之,这一次他们有多怒。
“我给你们提供资料。”一开始便说话的声音又再次的响起,只见一少年坐在大床边,目光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他比另外五个少年小一点,看摸样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他,是阎鹰同父异母的兄弟,阎彬。
尽管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真正的亲如手足。
“很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给我资料,我去轰了他们。”听言,冥罗冷冷一笑,顿时开口道。他忍了好久,少爷一次又一次的遇害,已经让他快要爆发了。
不灭了他们,难消他心头恨。
“你们别冲动。”一直沉默不语的冥沐见一个二个满脸的杀意,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照现在这情势,根本就不宜动暗地里的人。
少爷才刚当上当家位,暂不能惹是非,免得到时候反了效果。毕竟,能真正认同少爷的不多,孤军难战,难敌。
听言,其他人也一致的沉默。目前的情势他们都懂,只是想发泄下心头的怒意罢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还是懂。
“阎彬。”
就在众人一片沉默中,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所有人猛然抬头,立即蜂拥上大床边,一个二个满脸喜悦。
“当家,你醒了。”见阎鹰醒来,冥军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天仪式结束后,阎鹰身子本来就虚弱,又添加伤势和身后那雄鹰,最终受不了而倒下,当时简直吓坏了他们。
阎鹰微微的从床上撑起身子,冷眸扫了一眼他们后,便朝他们轻点点头,示意他没事。随后转头看向阎彬,冷道:“给我找一个人。”
被点名的阎彬一愣,找一个人?
“找谁?”
皱了皱眉,阎鹰抿紧了唇,一天一夜了,她还没来找他。
他没有耐性,等不了太久。
他想见她了,很想。
“凌玥尘。”沉默了半响,他轻轻吐出三个字。他记得,她有说她叫凌玥尘。
“凌玥尘?”阎彬一阵愕然的跟着重复这三个字,不由抬眸和冥军等人对视。这是谁?冥军等人回应他的,也是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