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当傻瓜很久了。
“怎么样,你才肯走?”打断她的话,他一出口就“伤”人。
“或者,我该问,什么时候,你玩够了,可以回去了?”又是装欧巴桑,又是蒙面纱,又是戴有色隐形眼镜,她以为在扮玩家家酒?
愣了一下,难堪、受伤,全部都涌上她的心头。
他的话,不带任何尖锐,甚至连语气都平常到象在聊天而已。
但是,她明白,但是一种冷漠,如对陌生人一样,客套的冷淡。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你、你……误会了……”
刚想努力的说点什么,来解释,却撞见他冷淡的眼神后,全数都咽下。
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他不想听,因为,没有兴趣。
但是,她不像放弃。
他没有醒过来之前,千般万般的难堪,早已经设想,所以,她不要退却!
“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忐忑不安的,她直接恳求。
她紧张的表情,就象学生赶赴考场一样。
“给我一个理由”没有任何意外,他冷冷的横抱双臂,刚睡醒的他,冷静的象一只雄豹。
不用装傻,她想和他重新开始的念头,不用猜,通过她对他的举止,他已经明了。
理由……
说自己迟钝到现在才发觉,喜欢他?
说自己不能没有他?
说希望,这个家完完整整?
所有的理由都好薄弱,就像雷约瑟说的,凭什么她还以为,他会再要她,会再想回到这个家?
见她说不出任何话的样子,他无所谓失望与否,因为,原本就没有期待,又何来失望?
“我来帮你回答吧”他的语气平平,神情更是平淡,“或者,你会说你自己喜欢我,因为你在那个男人身上太失望了,找不到乔石的影子,所以你逃婚了。想来想去,你可能觉得,有点喜欢我,因为我更象我哥哥,或者,你需要我去做植皮手术,让自己重新变成乔石的样子?”
他的语气太平淡,她听不出,他是否说的是真话。
楞楞的,傻傻的望着他。
他的唇角冷冷的扯动。
如果这个女人敢点头,他不介意,往自己脸上多横几刀。
齐夜箫不做任何人的影子!
齐夜箫制作独一无二的自己!
“重新……开始不行吗?”怔怔的她嗫嚅。
他觉得有点可笑。
对曾经付出的感情,他甚至觉得很嗤笑。
永远的站在原点,有新的“乔石”出现,她奔向对方,等发现只是一个错误时,于是开口要求他和她重新开始?!
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重新开始!
不是任何人,可以永远站在原点,只为等待某一个人的回头。
情情爱爱,已经仿佛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离得太远,他已经找不回曾经的心情。
“不可能,我们没有挽回的空间。”一口回绝,干净、利落。
爱了就付出所有,松手了就绝不回头。
感情就像一场赌局,而他的赌品一向甚好,赌输了决不留恋,绝不赖场。
说他固执也好,绝情也罢,他是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包括自己。
她闭了下眼,嗅到一丝绝望的滋味。
再睁开眼睛,她温婉的笑笑,“你的烧还没有完全退,我帮你换毛巾。”
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又叠在了他的额心。
他蹙眉,她到底听懂他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