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师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摇了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他佝偻着站起来,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问傅明玉,“那要多久好啊?”
傅明玉哑着嗓子回,“两个月。”
齐老师点了点头,“行,那等他好了,再叫你们吃饭。”
他转身要走,傅明玉愣了一下,在他身后问,“您不进去看看吗?”
齐老师偏头看那扇门,摇了摇头,“不去啦。”
“他不想让我们担心,那就当不知道吧。”
“他好就行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傅明玉,说,“你师母让给你的,说是对身体好。”
傅明玉低下头看那些东西,是一些熬制好的补药,他在病房的时候见齐母弄过。
却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那我送您。”傅明玉握紧了手里的袋子,哑声说。
齐老师挥了挥手,“不用了,回去吧。”
“等下次,你们再一起来。”
傅明玉进门时,顾言还在听课,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然后拥住了他。
“……”顾言笑,摸着黑抓到他的手,“干什么。”
傅明玉摇头,“没,就想抱抱你。“
一旁的电子男声还在念着数学公式,顾言靠在他的怀里,哦了一声,“那你抱吧,我继续听。”
傅明玉咬他的后颈,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沉香味,是出门前没有的味道,顾言顿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袖子,问,“你去哪了,身上好香。”
傅明玉看了看不远处的汤药,低声说,“楼下药房。”
顾言点点头,没有再问,但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抬起头,说,“师母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小时候不知道师母生病了,但觉得师母身上总是香香的,最喜欢上课上一半爬到师母身上,要她抱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靠在傅明玉的怀里,有点伤感地说,“本来这时候都该去吃饭了。”
“他们怎么都不叫我啊。”
顾言委屈,“都放假好多天了。”
“……”傅明玉被他惹笑,捏他的脸,“你这样怎么去?你又不肯告诉他们。”
顾言放下手机,抱着他哀嚎,“我就说说,我知道不能去,他们要看到我这样,肯定又以为我去打架了。”
傅明玉心思一动,问他,“老师不知道你的眼伤是吗?”
“是啊,我藏得很小心的。”
顾言点头,又把床上的手机拿过来,嘴里嘟囔着,“所以为什么不叫我啊,我连拒绝的理由都要憋在心里了。”
他不肯说自己手术的事,让傅明玉也不要提起,可总是不敢主动打电话跟他们说不去,怕伤了他们的心。只好等着老师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再把准备好的理由用出去。
可哪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找他…
“啊……”顾言又把手机丢掉,瘫在傅明玉怀里呻吟,“他们是不是忘了啊。”
他连课都听不下去,在傅明玉怀里翻来覆去地乱动,傅明玉搂着他的腰怕他掉下去,心里沉吟,如果顾言真的没有说起,或者暴露过,那齐老师…是从哪里知道的。
甚至他还以为,顾言已经好了。
不是顾言,那难道是…
傅明玉拧着眉,按住他乱动的身体,问他,“宁婉有乱说过吗?”
“她说这个干……”顾言顿了一下,“不确定,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他耳尖泛起红色,俨然是想到了他们刚见面就被傅明玉拖上床的事,小声说,“那个药,就是宁婉让人换的。”
傅明玉呼吸一窒,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