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郁谨拒绝了他的告白。于是陈浮用一张谎言和病态的催眠编织成的婚姻,将人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第二次,郁谨精神濒临崩溃,于是陈浮配合他心目中某个所谓的白月光,禁止自己抓住那只从床边伸出来的,纤瘦、带着渴望的手。
第三次,故人已回,治疗却进展缓慢。唐百灯背后很可能有国际财阀的影子,虽然陈浮不怯与其相争,但真相……或许瞒不了多久了。
所以这一次,陈浮没有强行私下让团队断绝郁谨的工作,再次把人哄骗在视线之内。而是给他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结果……
“老陈!”
叶尘焦灼地喊醒不知在发什么呆的陈浮,吊儿郎当的神情褪去,竟带了点狠戾:“老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嫂子说不定跟那个狗男人会更幸福是吧?”
“狗屁!你就是来晚了点,他和你在一起才最好!”
“既然前面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一步就别心软。”
“骗来的抢来的又怎么了?骗他一辈子不行吗?只要人是你的,就赢了!”
“……”
陈浮沉默了半晌,对叶尘道:
“你知道,国外有个重要项目,我明天必须亲自去。”
“顺便在那边看一下心理医生。”
——医生无非是劝他看开。他能看开吗?
“如果……那就……”
他会再一次不顾郁谨自己的意愿,不择手段吗?
幽蓝的灯光下,男人的瞳孔好似两盏烧着鬼火的暗灯,燃着克制又暴戾的微光。
三天后。
清晨,郁谨恍惚地拿着早饭走到餐桌旁坐下。
那天晚上,视频聊天结束前,影帝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鱼鱼既然已经离婚了,不考虑一下别的更好的男人吗?比如像我这样的。”
说完这种其他人讲绝对要被当做自恋狂,由他之口说出却无比自然且莫名令人信服的话后,唐百灯就挂断电话,留郁谨一人盯着两人跳舞的广告片发呆了。
其实郁谨一直知道自己记性不太好,但他把这归咎于智商不行,况且郁谨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这么多年,虽然发现几年前的很多记忆都有点模糊,但他并不很在乎。
然而,视频中身体紧贴,热情甜蜜的两个男生,竟然和记忆中一幕幕情景致命地重合了——偏僻的老操场,紧紧搂着腰肢的、火热的、属于同性的手,望过来的眼神明亮而璀璨,瞳孔里好像飘荡着满天幕的灯火……
郁谨当晚做了很多零碎的梦,醒来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心脏剧烈跳动,好像承载了整夜超负荷的激烈情感。
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眼前浮现视频切断的前一秒,唐百灯微微偏头,嘴角含笑的模样。
向来和煦的影帝,神情莫名竟显得有些落寞,望过来的眼神,仿佛努力遮掩着一股,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
“哥哥!”
餐桌对面坐下一人,打断了郁谨的胡思乱想。
毫无意外,是顾霖。
他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笑吟吟看着郁谨,无比自然地从自己盘子里拿了一小根有机胡萝卜,递过去:“多吃点呀。”
郁谨有些羞窘,连忙接过胡萝卜,他总觉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往这边望,不免有点担心:“你这样会被团队骂的吧?要是不小心又传出绯闻,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自从那天告白后,就像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顾霖从礼貌有距离的顶流后辈瞬间变成俊美黏人的邻家弟弟,对郁谨各种频率极高却又不让人厌烦的关心卖乖,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追人。
顾霖眼睛一亮:“哥哥是在关心我吗?没事的,别说绯闻了,要是哥哥哪天答应我的告白,我一定立马公布我们在一起了!”
郁谨:“……”
郁谨只当他开玩笑,虽然自己莫名两颊发热,于是匆忙地转移话题:“你怎么总叫我哥哥?是我们在哪部戏中演过兄弟吗?”
他看到对面人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仿佛十分随意道:“我也想叫你郁郁啊,但你本来就比我大嘛,多叫几声,说不定哥哥会觉得我们关系很好,就对弟弟多点心软了。”
这插科打诨的态度让郁谨略感怪异,但下一秒,顾霖又递过一杯他营养团队远程运过来的特供牛奶。疑惑刹那间如浮云般吹散,郁谨一时间只顾着推拒——跟喂猪似的。可显然,论话术,他完全不是顾霖这种早早进社会的人精的对手。一顿饭吃下来,郁谨发现自己拿这小孩简直毫无办法:不接受别人的好意吧,他前脚才拒绝,现在看到顾霖睁大眼睛,那种天真气一凸显,还带着隐隐难过的模样,自己瞬间就毫无招架之力,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同病相怜,不自觉得就心软了;接受顾霖的亲近吧,又觉得这当断不断的,完全是耽误人家。
“哥哥不要瞎操
', ' ')('心啦,等我真有一天有了其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再这样了。现在只是想交哥哥这个朋友,都不行吗?你这么疏远我,我很伤心的。”顾霖笑道。
——好话全被他说完了,台阶也全都递完了,三天而已,郁谨简直要习惯除上场拍戏之外,时时有只小狼狗黏在身边,亲近而不过分亲密地冲着他笑了。
换好戏服,郁谨坐在角落的小马扎上,一边等待场景布置,一边重新温习剧本。
马上要拍的这场戏很有意思,假作浪荡子的男二明面上在青楼和妓子翻云覆雨,实则于怀中人意乱情迷之时趁机打听一桩隐秘;两人正看似全情投入地被翻红浪,躲避刺客追杀的男一却阴差阳错逃进这座妓院,还正正好翻进男二所在的雅间。
情急之下,男主一把掀开被子,鸳鸯交颈瞬间变夹心三人行!
本来郁谨不觉得这剧情有什么的,作为一个足够敬业的演员,他当时最担心的是三个人肢体交缠会不会暴露自己双性的性征,会不会有尴尬的反应……现在好了,发觉他和顾霖不仅要半裸相对,中间还夹着个无辜路人,简直光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都令人头皮发麻。
默默咽了口口水,郁谨站起身,跟着小跑来的场助走向场中恐怖的“温柔乡”——
“什么人……唔!”
尽心扮演着男二,郁谨埋首于温香软玉之间,瘦削白皙的皮肤上渗出点点难耐的汗液。
他状似情动地搂抱住扮成妓子的演员,眼角晕开水红一片,两腮薄红,胸前暴露在镜头的一点皮肤简直比怀中的女明星还要动人。黑发散落在床铺间,缕缕青丝遮掩下,是足以挑动每一个旁观者情欲的,似满足又似隐忍,带着极致欢愉的堕落神情。
秀美的寻欢客听到窗边动静后,正要转身探看,一只带着茧的手却从后方猛然伸出,死死捂住他的嘴,掌心瞬间传来舌尖濡湿的绵软触感。
下一秒,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上他的后背,双臂前伸,收紧,赫然形成一个无法逃脱,野兽般蛮横的人肉囚笼!
“无意打扰,不想死……就乖一点。”灼热急促的喘息打在耳畔,冰冷的刀锋抵在颈边血管,呼吸间尽是陌生男人的味道。郁谨上半身全裸,而背上的顾霖一手持刀,谨遵剧本,飞速扯去自己身上衣服,一把丢到角落,火热赤裸的同性躯体很快又覆盖上来。
昏暗狭窄的床笫间,帷幔层层垂落,红被上鸳鸯戏水,枕间暗藏蒸腾着情欲的杀机。无数镜头紧盯着被褥间紧紧纠缠,姿态堪称淫乱的三人,场上除机器运转的微微噪声,唯有他与顾霖淫靡暧昧的喘息声。男人有力的双腿绞住郁谨的膝盖与脚腕,肌肤相贴的地方简直烫人得要烧起来。
郁谨同样根据剧本,颤抖着伸出手,妄图不动声色地夺过脖子上的利器。
右手被狠狠抓住,一把掼到床上,激起身下妓子的一声惊呼!
“还想和我玩小把戏?”耳边一声哼笑,男人直接拧折了郁谨的腕骨,一个翻转,瞬间变成了郁谨最上,男人藏在堆叠的被褥间,中间夹个一脸懵逼的美娇娘的淫乱场景。
按照剧本,本该是顾霖一边用唇堵住妓子不停尖叫的嘴,一边一手摁着郁谨的脖颈,强行逼他继续进行被打断的欢好,握刀的藏于阴影之处,死死抵在郁谨的要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混乱而隐秘的呼吸与呻吟声中,顾霖陷于绣满层层金线的水红锦被间,长发披散,神色不明。
毫无预兆,男人左手悍然回转,霎时改换动作,持刀那边的胳膊肘箍住妓女脖颈,把人毫不留情死死掼到胸膛之上,用上半身堵住所有挣扎。紧接着,按在青年脖颈处的手猛然发力,腰部灵活一挺,两人双唇凶狠地撞上!
“……!”
郁谨瞪大了双眼。
他整个人都紧贴在女演员同样赤裸的雪白躯体上,女孩子独有的绵软滑腻清晰传来,大腿根部却横着一抹刀锋的冰冷触感。眼前帷幔飘荡,陌生男人带着面罩,藏在阴影中的脸看不清神情,唯有箍在自己脖子后的手火热而有力。
现在,这张脸是如此靠近郁谨,眼神中透着阴鸷与玩味,看似在亲吻,实则是警告般的撕咬。
“砰!”
一声巨响,杂乱的脚步声闯进房间,为首的官兵公事公办:
“接首相大人令,对逃犯进行搜查——”
顾霖猛地放开郁谨备受折磨的嘴,刻意发出雄兽情动般的喘息与淫语:
“宝贝,爽吗?嘶——你咬得我好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