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容忍他了?”
麦子一脸心痛:“桑桑,陆总那么骄傲的人居然沦落到愿意给你当助理,还是生活助理,肯定是被逼到没办法了才会这样,也就是住两个月而已,你就别赶他了吧。”
这模样,看着比她当初还傻白甜。
桑白敷衍道:“行了,快吃吧你。”
*
中午的阳光越来越烈。
午饭时间,桑白待在遮阳伞下吃了块鸡胸肉,看见夏桐拿了盒饭走进过来:“一起吃?”
桑白含混不清地说:“好啊。”
夏桐看她一眼:“你有心事?早上刚开始拍的两个镜头cut了七八次,可不是你的水准。”
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桑白放下饭盒,把来龙去脉跟夏桐讲了。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夏桐骂出声来。
“你小点声。”桑白看了眼周围,“可能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吧。”
夏桐声音冷冰冰的:“我说林睿诚。”
“……”
桑白咳了声:“那更要小点声。”
林睿诚在圈子里的名声可比陆慎大。
夏桐皱眉:“真这么严重吗?感觉才几天功夫,陆氏就跟要垮了似的。”
“可能一下子需要的资金太多吧。”桑白把盒饭收起来,“他要没这么惨我还能再把他赶出去——”
夏桐眼睛转了转,犹豫片刻,忽然说:“但是依我对林睿诚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种人,会不会是陆慎在骗你?”
一听她为林睿诚辩护,桑白不高兴了:“你了解什么了解,你要能了解林睿诚,你俩还能分手吗?”
“……”
夏桐抿唇:“你小声点。”
桑白把吃完的饭盒丢进垃圾袋里。
世上为什么要有男人这种生物!
夏桐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桑白捏紧筷子,用力戳饭盒里的鸡胸肉,冷笑一声:“欺压他!折磨他!羞辱他!把我以前受的苦都十倍,不!百倍奉还!让他受不了趁早离开!”
跟他一起住真的太难受了。
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
看她表情带了点狰狞,夏桐想了下:“要不我托人打个电话给林睿诚,让他……”
“不行!”桑白断然拒绝,“我一个人进火坑里就行了,你就别再往里跳了,我可不想再听你哭一晚上。”
“……”
夏桐没再说什么,点点头。
*
收工时间是晚上八点。
桑白手机里收到陆慎一条微信。
s:【几点回来?饭菜都做好了。】
桑白诧异极了——这人早上连蛋都不会打呢,晚上已经会做菜了?
她回了条微信:【你做的?】
s:【……】
s:【我点的。】
桑白轻嗤一声。
桑桑子:【什么时候你会做菜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折磨死他!
把微信发出去,桑白转头说:“麦子,我们去吃个宵夜。”
麦子很纠结:“又吃?我又要胖了。”
桑白把手机扔她手里:“吃烤虾,不会胖。”
吃完夜宵到家已经十点。
洗个澡就可以睡了,不用跟陆慎说话。
桑白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刚拿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陆慎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面前。
“回来了?”
桑白顿了几秒。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她刚搬进涑水公馆没多久,陆慎出差回来。
她已经被平鹏灌输了很多陆慎的喜好,知道他喜欢一进门就有人来迎。
那时也是这样,她打开门,陆慎的脸出现在面前。
她有点紧张地说:“你回来了?”
原来家里有人等,是这样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能让一个人莫名软下来几分。
原本准备好的冷冰冰的话突然无法开口,桑白僵硬地“嗯”了声。
细高跟鞋踩进门。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一双性感的黑色镂空花纹拖鞋。
陆慎弯着腰,身上那件蓝色衬衫不知何时已经被熨烫的平平整整,在他整个后背舒展开。
这人连弯腰的时候都是矜贵的。
桑白往后退了一分。
陆慎像是伏在她脚下,仰头看她,声音很低:“换鞋子。”
眼前这一幕无比熟悉。
像是两个月前在维多利亚港口上游艇的时候。
他也曾这样伏在她脚下。
只是这次,他手没碰到她脚腕。
桑白把两只高跟鞋甩掉,飞快换好拖鞋。
小姑娘脚背都透着葱白,青色血管蜿蜿蜒蜒像小溪,好看得很。
陆慎扫了眼,很快移开目光,拎起她的高跟鞋放进鞋柜里,起身。
两人视线刚好在半空撞上。
桑白冷着脸,把戴的鸭舌帽和墨镜往他怀里一扔,走了进去。
陆慎唇角勾了下,依次挂好,进浴室洗手。
桑白坐在沙发上,懒懒地向后一靠。
客厅已经被重新收拾过了,一半空间变成了衣柜,都是她原来的高定。
应该次卧也被收拾好了。
桑白胡乱地换台。
空气里传来焖烧黄花鱼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