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发现自己怀孕也是分开以后的事情了?”
安逸点了点头,“这件事实在是太对不起蕴雨了,我本来想偷偷地生下这个孩子的。”
“蕴雨挺颓废的,整天窝在自己房间里面也不跟我们说话,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她压力还是挺大的。”
几句话,说的安逸很难受,但是现在站在她这个角度,她觉得自己的解释和道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临下车的时候,苏父还说:“安逸啊,其实你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我们都挺难受的,这几年也一直帮着找你,只是没想到你刚回国团聚不久就出了这么一件事。”
这段话说的安逸更加内疚了,连连道歉,直到苏父的车开走了,她在立在门外回不来神,进了门换完鞋,李叔抱来楚楚,她摆了摆手,“先不用了,李叔,你先帮我照顾照顾她,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叔问:“您今天不是去面试吗?心情怎么不好?”
安逸摇摇头一眼不发地往楼上走去。
☆、chapter 42别扭or情绪
楚盛钧到家以后从李叔那里接过楚楚,抱着直接往楼上走去,安逸房间里面传来一阵一阵钢琴声,断断续续的。他透过开着门缝往里面看去,只见安逸皱着眉头,看一会儿琴谱,弹一会儿。
他单手推开了门。安逸有点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个问题我还没问你呢?怎么自己提前回来了还不联系我?”
“这不是看你刚到公司怕你再跑一趟嘛。”安逸站起身,冲着楚楚拍拍手想要抱她。
楚盛钧却一侧身闪开了,“刚才心情不好不想抱楚楚,现在想抱?晚了。”
安逸一听这话就知道李叔跟他说了,她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又一点一点浮了上来。
楚盛钧神色认真地问:“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我看到我舅舅了。”安逸面无表情地说,“他说蕴雨最近整天在家里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心情很不好。”
楚盛钧拧眉,“你这个舅舅还真敢在我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又去你那边给你添堵?好,等我回头再去敲打敲打他。”
“你别那个口气行吗?他好歹也是我舅舅。”
楚盛钧冷笑,“他跟我过来谈条件的时候可真不像你舅舅,得了利还想要谈感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听到这里,安逸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她能听出来苏父一定是用苏蕴雨和他的婚约和他做筹码让他答应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安逸对苏父一共没见过几面也没怎么有感情,楚盛钧那些话不知怎么了,里里外外都让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当时不也是得了楚盛钧的利,又想跟他谈感情,最后还被现实啪啪啪地打脸了吗?
可能是安逸的脸色太过难看,楚盛钧没继续说这个话题,他把楚楚抱给她,安逸不做声地接过。
楚盛钧在钢琴前面坐下,抬头看向她,“今天面试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等过几天就要去排练了。”
他接着问:“定的什么曲目?”
“《托斯卡》。”
楚盛钧笑了下,“不枉我当年特地……”
安逸刚刚一直低着头,专心逗着楚楚,他一问她才回答,一听这话她倏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楚盛钧脸上有些别扭的神色,也不看她,低着头弹起琴来,琴音从他手上流泻而出,是那首《为艺术为爱情》。
安逸这时候抱着孩子,没法也不敢唱高音,背靠着钢琴轻轻地随着琴音哼了起来,心里徒生几分感慨,当初一对别扭的男女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妈了,只是当初的心结好像还在他们中间。
正感伤间,她看到楚楚扑到钢琴上,肉肉的小手一下一下在上面拍着,好像在学着楚盛钧弹琴,安逸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地叫他,“你快来看,楚楚好像在弹琴。”
楚盛钧直接把楚楚抱在自己腿上,拿着她小小的手在琴键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安逸顺势也坐到了琴凳上,看着楚楚好奇地睁着眼睛专注地看着琴键,开心程度堪比当初自己学会了弹第一支钢琴曲。
这就是做妈妈吧,安逸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目光突然眺望向窗外的白云蓝条,思绪也不知道出去了多远,不知道当时自己还没丢的时候,苏绮看自己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呢?carey说苏绮当时想让自己学钢琴,不知道当年自己有没有楚楚这样聪明呢?
待她反应过来,安逸发现自己自然而然地靠着楚盛钧和他一起看着楚楚弹琴,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有时候说孩子是父母之间感情的润滑剂真的不假。
要不是楚楚,他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晚上,待安逸抱着楚楚睡熟以后,楚盛钧起身点燃了一根烟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电话。
苏蕴雨半死不活地“喂”了一声。
楚盛钧直入正题,“当时不是已经谈好解除婚约的条件了吗?你们也拍胸脯给过我保证了,现在几份合同都签好了,怎么又出了这种事?”
苏蕴雨很茫然,“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爸来找过安逸了,还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那我怎么知道,我好几天没出门了,也没见过他们,可能他们觉得我受委屈了也不好说。”
“以后你或者你们家里谁要是对这件事还有什么不平和委屈都来找我。”楚盛钧沉声说,“别找我的人。”
“好好好。”苏蕴雨刚答应,楚盛钧立马就挂了,她看着手机嘟囔,“切,陆乔羽不喜欢我不理我我也能找你吗?真好笑。”说完把手机一丢,接着睡倒在床上。
周末,楚盛钧带着安逸和楚楚去了g市,安逸早早地联系了安暮,问他知不知道妈妈的墓在哪里,安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亲眼看着妈妈去世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安逸闻言心里一滞,安暮说话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好像跟谁都不熟也懒得熟的样子,只有这句话带了几分人情味。
去的那天风很大,车停在了公墓门口,安逸一下车就感觉一阵阵冷风不停地往领口灌,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楚盛钧见状,帮她扣好衣服扣子,一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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