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真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一直到他被所有人排斥,被所有人嘲讽,他的身份带给他的不是幸福,而是一个卑微的无法见人的标签。
一直到他妈妈过世了,即便是在最好的医院里,他妈妈还是过世了,那里没有他挂念的人了,他就离开了郝家。
然而这个标签并没有因为他离开而消失,所以他逃离了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和他那个父亲达成了协议,只想好好的生活。
水长流说起这件事,让他有警惕起来了,觉得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排斥他。
他只想简单的活着,难道就那么难吗?
“我妈妈……”郝仁回想了一下“的确很爱我,她给我说,若不是怕她没了,我没人照顾,是不会让我去看那些人的白眼的。”
“关键是你为什么要看那些人的白眼?”贝安看着郝仁“你不欠他们任何人的,他们只是怕你夺了他们的东西而已。”
郝仁不这样想,他从小没有爸爸,他妈妈总是让他让着别人,后来生活强大的反差,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适应,更不说怎么面对。
他唯一让自己不受伤的办法就是躲起来。
“不要想这些了,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生来就带着的命运,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面对。”?贝安很认真的说“你知道我怎么长大的吗?”
郝仁还真不知道贝安怎么长大的,他想贝安这么强大一个人,肯定有一个很强大的母亲。
“我生在一个所有亲戚都重男轻女的家庭,尤其是我父母,没把我丢了,把我养大,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因为我是一个女娃,我爸爸就离家出走,不再管我和我妈了,后来听说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后来自己又回来了。然后和我妈生了我弟。”
“有了我弟之后,家里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我弟,我在一边多看一眼就会被训斥,等到我弟长大一点,懂事了,总是偷偷的把他的东西给我。”贝安想到这里笑了一下“不过我也知道了,我爸不顾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娃,就是有了我弟之后,他又出去了,还是不估顾家,过一段时间就会传回来一些风言风语的。”
郝仁惊讶:“你妈能受的了?”
“这就是我很震惊的地方。”贝安笑了一下。
“后来呢?”
“后来我长大了,为了让我弟弟上学,我只上到了高中。”
“那你不恨你的家人。”
“怎么恨啊,我妈那个人吧,虽然重男轻女,但是也知道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是太苛刻。”
“那你爸呢?”
“这几年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妈总是说男人都是野的,只要结婚证在,野够了就回来了。” 贝安不屑“我们家虽然不是豪门,但是也挺狗血的。”
郝仁以为贝安是在很优渥的条件下长大的,因为她总是那么果决,而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你是怎么看淡这些的。”
“已经发生的事实,只看怎么解决能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贝安很认真的说。
她不会在痛苦的时候撕心裂肺,别人说她没心没肺,她只是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眼泪流下来来不及擦,就着馒头再咽下去,这就是她经历过的事情,而在别人眼里没有一点痕迹。
“你真不恨他们?”郝仁不相信。
“仇恨也是一种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太过偏激,容易让人走上歧路,所以我不建议你选择,但是必须记住那些仇恨和苦难,让你知道当你弱小的时候,那就是你的处境。” 贝安扭头看着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