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她们现在连床垫坏了都舍不得买新的,又哪来的钱去想这些。
可在那人喋喋不休地熏陶之下,徐艳青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相关信息。
比方说,这块表。
江诗丹顿的传承系列。
24万。
徐艳青的文化程度并不算高,她高二就辍了学,没有参加学业水平考试,所以学历至今也只有初中毕业。
但她却还记得高中的课堂上,那个胡子拉碴的历史老师,声情并茂地讲解儒家核心精神的画面。
“你们知道,孔子在《论语》里提过最多的一个字是什么吗?是”仁”。那么仁又是什么意思呢?”仁”的意思就是爱人……”
后排有个爱捣蛋的男生立马大声说,“袁老师,我爱你哦!”
班里顿时发出一阵窃窃的笑。
袁老师也不恼,他说,“嗯,对。这位同学,你刚刚就”仁”了我,这很好……”
班里又笑。之前那位插嘴的男生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趴在桌上,红着的耳朵却高高竖起,还是想听老师继续讲下去。
这时的徐艳青也撑着脑袋笑,她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从“以人为本”讲到“天下大公”,脑中在不自觉幻想那个儒家描述中的理想社会。
可后来,现实却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以人为本?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就算是一条人命,扯来扯去,也不过只值20万而已。
而这20万,却还买不到别人手上的一块表。
她早就认命了的,不是吗?
这个世界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经定下了结局。
你的自尊,你的底线,你所有为之坚持的一切,在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下,就像那只愚蠢到挡车的螳螂,都能被惯性的车轮轻而易举地绞碎。
所以还挣扎什么呢?
徐艳青垂下眼睫,将隔在腿上的挡板立了起来。
审讯椅上其实是有卡扣的,只要将挡板卡在那个位置,无论犯人用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再推开。
这应该属于警察审讯嫌疑人的基本操作。
但面前的这块挡板,却轻轻一推,就松开了。
徐艳青知道,这并不是意外。
“让你动了吗?”樊东榆冷声道。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
徐艳青起了身。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走得很慢,却又好像知道怎样的步态会更加勾人。
胯间微摆,要拧出线条,幅度却又不能太大。
男人这玩意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像条狗一样,给根骨头就嗷嗷往上扑。
但若真往浪里去了,又会嫌你廉价。
果不其然,面前的这个男人,黑眸里兴味更盛。
他后背靠坐在椅子上,唇角微勾,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徐艳青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被手铐束缚的双手如同藤蔓一般,绕在他的颈后。
就像一个甜蜜的陷阱,把男人堪堪圈住。
“阿sir……”她仰起头,漂亮的唇线将将要贴上男人分明的下颌线,却又还是隔着一点微乎其微的距离。
从远处看,这就像一个吻。
“你好凶……”轻柔的气息拂在喉结。
分不清到底是在控诉,还是只是嗔怪。
而就在下一秒,女人的意图完全暴露。
她挺起胸乳,往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蹭,“你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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