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有县城的好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儿小人少好说话。
“你的意思是……”项和平涩声问道。
“咱们在这儿瞎猜没用,毕竟隔行如隔山。老项你认不认识帝都的哪位教授,问一嘴看看人家有没有好办法。”欧主任建议道。
“好办法……能有什么好办法。”项和平沮丧的蹲在地上,愁苦、郁闷的说道。
“可不能这么想,帝都大手们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再说人家那面手术量多大,出事儿也多。老项啊,你问一嘴也行不是,万一有办法呢?”欧主任劝道。
问到也行,可是问谁呢?项和平倒也觉得欧主任的提议是对的。他摸出手机,犹豫了起来。
麻醉和外科不一样。
外科请大手飞刀,医生之间接触紧密,再加上还有跑飞刀的费用,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可听说过外科飞刀,麻醉却很少有类似请人来做的事情。
关系……倒是都认识,但那是自己认识人家,人家未必会认识自己。
项和平犹豫了一下,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了所有认识的帝都麻醉科主任。
……
……
“郑老板,有时间还要请您指点指点我微创手术。”杨教授举着杯,开开心心的说道。
那名患者就像是郑老板预测的一样,术后苏醒,下半夜就自己下床去卫生间了。杨教授还担心的不行,怕有什么术后副反应,硬生生的陪了一个晚上。
后来发现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办法,术中出事儿了,术者能不紧张么。
第二天强压了一天,第三天复查了ct,发现胰腺假性囊肿引流彻底,只等恢复恢复找时间把支架取出来就是了。
这件事情倒此告一段落,但带给杨教授的影响却一时半会都不会过去。
和郑老板好好学吧,这是千言万语最后汇聚而成的一句话。
“杨哥,太客气了。”郑仁微笑着扬了扬自己杯里的白水说道。
“不是客气,是真事儿。您都不知道当时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要说我这胆子也真是够小的。”杨教授道。
“杨哥,走一个。”苏云和杨教授碰了一下杯,把酒喝完,笑着问道:“话说那天你回家的时候买彩票了么?”
“……”杨教授摇了摇头。
回家?那天自己在医院生生坐了一晚上,眼睛都没敢闭。还回家,心得多大。
“我回去研究了一下导丝在支架上打的那个平结,真是精美的艺术品。”苏云道,“和老贺研究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把我的想法发给梅奥了。”
“……”杨教授无语,以这种方式和梅奥产生联系,不好吧。
“没买彩票可惜了,老贺,你说呢……咦,小情人给你发的信息?”苏云瞥了一眼老贺,见他捧着手机似乎琢磨什么事儿,便问道。
“云哥儿,有点事儿,狼山县医院做一台阑尾炎手术,麻醉的时候硬膜外导管断了。”老贺叹了口气说道。